(一)


    “你可想好了,你若被廢,就是一介草民,再無皇子的身份,也無皇子的特權。”皇上說道:“你不要像娶太子妃那樣,娶進屋兩三月就厭棄,就後悔,拋棄自己的身份,這可是你終身要背負的責任。”


    “父皇,這個問題我已經想了11年,早想好了,即使今後後悔,也與他人無涉。”


    “好,如你所願,朕明日“就發布詔令,了你心願。”皇上冷漠地轉身離去。


    次日早朝,冊立史在朝堂上正式宣布廢太子令:“太子景,德行有虧……難以承繼大統。今廢其太子之位,以示天下,欽此”。


    孟景躺在床上,聽到小勝子宣讀皇上的詔書,心情豁然開朗,眼前陽光明媚,歲月靜好。他想找一個人來分享,突然想到費真,於是叫宮女去請貴妃娘娘。


    “景兒,你自由了。”過了一個時辰,費真姍姍來遲,她走到孟景的床邊,為他掖了掖被子,說。


    “謝母妃成全,兒子日後盡心盡意伺候母妃。”孟景說道。


    “說實話,三位皇子中,唯有你最為通透,權利都是身外之物,唯有自身方是在天地間最應該珍惜的人”,費真笑道:“接下來,你要搬出太子府,去過你夢寐以求的生活。”


    “為何?娘親,為何我不能住在這裏?再說我有內傷,不宜移動。”


    “你說出這話,我理解成你後悔了,是否?”費真問。


    “不是,娘親,這裏離芙蓉殿近,我想挨著娘親住”。


    “這裏叫太子府,唯有太子能住,你如今不是太子了,理應搬出去。”費真說:“很快,皇上又要宣詔新太子,所以,你必須挪開。”


    (二)


    “母妃,能不能把太子府這塊牌挪走?這樣就無需我挪位置了。”孟景想出此辦法,引得費真哈哈大笑。


    “景兒,剛才我方說你睿智,莫要太貪心哦。”


    “不過你住在宮外,娘親我也不放心,這樣,給你收拾一個閑置的宮殿,我去求你父皇,讓你住在宮裏,隻是……”


    “隻是你宮裏,隻能留一個公公服侍你,今後你若結親,還得搬出宮。”費真說。


    “我不會再結親的,女人太可怕,比老虎都可怕,除了娘親。”孟景說。


    他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晚上,等皇上迴到芙蓉殿,費真與他一邊用晚膳,一邊談孟景。


    “真兒你去告知他了嗎?他何時搬出去。”皇上問。


    “他內傷那麽嚴重,太醫說要臥床三個月。”費真給皇上夾上菜,迴答:“真兒想,在宮裏找一座空屋,打掃幹淨,讓他搬去住,行不?”


    “我已經貶他為庶民,還住在宮裏不合適。”皇上斷然拒絕。


    “皇上,他也是你的兒子,你隻有三位皇子,這宮中一半以上的屋子都是空著的,你讓他搬出去,不僅要給他修房造宅,還擔心他在外麵學壞,不如讓他住在宮裏,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也不敢多放肆!再說,宮裏人少,多一個人也多一分熱鬧。”


    “朕知道你舍不得他,朕看他前段時間那麽放肆,都是你慣的。”皇上把筷子重重地放在桌上,不滿道。


    “皇上”,話未說完,費真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行了,行了,就讓他住在宮裏。”皇上見不得費真哭,馬上拿出手帕給她擦眼淚:“你莫要哭了,你一哭朕心裏發慌。”


    (三)


    “廢了太子,還要新立儲君。”皇上已經四十有四,立儲君,是燃眉之急的事,兩人晚膳後鑽進書房,皇上問費真。


    “這次,莫要循前車之覆了,皇上,還是問問二皇子和三皇子的意思”,費真勸道。


    “若他兩位均無意,那我這皇位還要禪讓?”皇上說。


    “皇上,真兒覺得二皇子性情更加淡薄,耳根子又軟,今後若讓他登上皇位,也會被朝臣左右,國將不國呀!”費真說:“三皇子做事果斷,隻是性情陰沉,他若繼位,兩位哥哥沒有好日子過。”


    “左右不是,讓我們重新生一個,來得及嗎?”皇上開著玩笑。


    “皇上,從延續子嗣來說,二皇子可堪重任,從治理國家來說,三皇子優勢明顯。”


    “真兒,你先去探探他們的口風,若孟福無意儲君之位,朕百年前想個法子控製孟瑞,不能對兩位哥哥不利。”


    在皇上的授意下,次日,瑞王府和福王府的妃子來問安時,費真問起兩位皇子。


    “娘親,福王在禁衛軍任職,早出晚歸的,許是事務繁忙。”福王妃為福王尋了一個不常到芙蓉殿的理由。


    “瑞王也是,他在兵部監管鑄造兵器,他那人做啥事都一絲不苟。”瑞王妃說。


    “許是母妃老了?幾日未見,老想他們在身邊的日子。”費真歎氣道。


    “母妃哪裏老了,冰雪肌膚,倒顯得比我們年輕。”福王妃實誠,實話實說。


    “母妃,兒臣定轉告瑞王,讓他常來探望你。”瑞王妃冰雪聰明,聽出了費真的話外之音。


    “還是瑞王妃懂事”,費真故意說。


    “我也讓福王來探視母妃。 ”福王妃這才領會費真的真實意圖。


    “行,讓他們有空,多來我宮裏走動。”費真笑道。


    (四)


    其實,孟瑞過繼給費真,已經十餘歲,他記得自己的生母趙妃,不受父皇寵愛,連帶自己,皇上也不待見,好像自己是多餘的,當初父皇和母妃宣稱生母去了娘家,他知道,他外祖父的家就在京城附近的莊子裏,這麽多年未有母親的消息,母親很可能不在人間了,定是被父皇和母妃氣死的。


    他忍辱負重十餘年,想著長大了,一定要查清楚母親的生死,這幾年,父皇給他在兵部安了一個職位,趁此機會,他去過母親的老家探望,他的舅舅和姨母們都說他的母親已生病去世,還把他帶到一座墳前,指給他看。


    他和兩位哥哥生活在費真身邊,總是覺得矮人一人,他處處小心謹慎,怕說錯一句話,走錯一步路。


    如今父皇廢了大哥的太子之位,二哥也一再表示,自己無意於儲君之位,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要把那些曾經藐視他的人,踩在腳下,找迴尊嚴,必須討得費真的歡喜,為此須搏一搏。


    於是,當日晚間,皇上和費真正在用晚膳,他過來陪他們說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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