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張業原本讓梅永平打聽月兒的來路,卻不料,聽侍從說,梅雲平頻頻去客棧,方才曉得,梅永平不是不近女色,而是沒有遇到心儀的女人。


    原本,他和梅永平的關係,亦友亦兄,因此,他在自己的府邸,砌出一座小院,賜予梅永平,尋常三餐,都是府內的廚子,做好送去。


    27日下午,梅永平迴張節帥的營房後,就開始忙開了,他為出兵線路、督儲物資、關閉城門、杜絕消息外傳,乃至排兵布陣設謀,事無巨細,均需反複琢磨。


    這一忙就把申姑姑,囑咐的事拋到腦後,當他想起這茬的時候,他已躺在床上,客棧已經打烊。


    28日一早,他起床寫了一封信,讓隨從肖石送去悅來客棧。


    信上說,他這兩日忙於公務,無暇他顧,請嶽母大人寬限幾日,他定讓人上門提親,不當之處,望嶽母海涵。


    費真接到信後大喜,申姑姑不解,問起緣由。


    “若本宮沒猜錯的話,張業又是封城,又是全城搜捕,30日那天,定會行動,我等隻需派人,暗中監視張業29日晚,夜宿軍營還是府邸?到時萬軍之中取張業首級,宣皇上詔書,大計可成。”費真道。


    “我等就這幾人,張業若在營中,還未找到他,怕就被剁成肉醬了吧?”申姑姑問道:“再說,他還有兩個兒子在軍中,娘娘莫要遺漏了。”


    (二)


    “他倆兒子,平時疏於管教,驕橫跋扈,走雞鬥狗,貪圖享樂,不足為慮,我們隻需擒賊先擒王,先殺張業,若他死了,他倆兒子是無法號令永平軍的。”費真迴道:“申姑姑所慮極是,明日晚些時候,申姑姑去尋一處破舊的客棧,把月兒安置好。”


    “小姐,你也要去嗎?你可是一點武功也沒有。”月兒問:“若小姐要去,月兒也要去。”


    “本宮不讓你去,自有理由,本來我們人手就少,還要分身護你,你去毫無用處,還給我們添亂,這個,你懂吧?”費真嚴肅地對她說。


    “沒有可是”,月兒剛啟口,被費真打斷,說:“你把自己藏好,事成了,我們來找你,事若不成,你往北去青城山,投奔那裏的道觀,他們會收留你的。”


    “申姑姑,29日晚,你隻需這樣……”費真附在申姑姑耳邊,如此這般說出她的計謀。


    費真為何選擇29日晚行動,是因她斷定,張業與李仁罕早已商量好,30日同時行動,張業作外援,李仁罕做內應,定會成事,隻是,他們百密一疏,未曾想到,皇上和她,也要同時行動,除掉國之蛀蟲,誰贏誰敗,比的是,誰的計謀更加周密。


    29日掌燈時分,徐敢來說,費之識駕著馬車在客棧外等候。


    費真會意,與申姑姑一道,坐上馬車,向張業的府邸駛去,張業的府邸在悅來客棧,與永平軍駐地之間,他們一行四人,一盞茶的工夫就到了。


    (三)


    張業府邸的門庭高大氣派,門邊站著六位持刀衛士,頭目上來驅趕他們,說:“將軍不見客,爾等快走。”


    “大人,我們找梅大人。”申姑姑佯裝害怕他們,怯怯地說道。


    “梅大人不在,有事,過幾天再來。”頭目說。


    “行行好吧,大人,小女快死了,等著梅大人救命呢。”申姑姑用內力,把她的哭聲化成一絲長音,送進了內府,讓屋內的人,能隱隱聽見門口的哭泣聲。


    “何人在門口哭鬧?”張業丟下筷子,不滿地問。


    “小人去看看”,管家張耳答道。


    “爾等何人,膽敢在節帥府門哭鬧?”張耳匆匆趕來,跨過高高的門檻,厲聲說。


    申姑姑假裝擦眼淚,把梅永平送的扳指露出來。


    “你手上的扳指是哪來的?”不等他們迴答,張耳又問。


    “是,是,大人,借過,聽老婦細細道來。”申姑姑把張耳請到一旁,說道:“此乃梅大人送與小女的定情物……”


    “你為何戴在手上?”張耳打斷他的話,問。


    “老婦不是怕、怕有人攔嗎?就擅自戴在手上。”申姑姑畏畏縮縮道。


    (四)


    “您老找梅大人何事?”張耳換了一副嘴臉,問。


    “這兩日未見到梅大人,小女的病,又、又重了。”申姑姑的話越說越低。


    “您老先等等,容我通報。”張耳說道。


    “怪事,明日將要發兵,該不是奸人吧?”張業聽聞後,想了想,問:“來了多少人?”


    “兩女一男”,張耳迴答:“小人拿不準,是否讓她進來。”


    “附近有人沒有?”張業又問。


    “小人仔細看了看,尚未發現。”張耳迴答。


    “先讓他們進來,差人去軍營叫梅大人,讓護衛進屋貼身保護。”張業是一隻老狐狸,大事前夕,謹慎一些為好。


    其實,他冒險讓他們進屋,是要瞧瞧梅永平的眼光,到底是一位什麽樣的女子,讓他在半百之齡,春心萌動?


    好奇殺死人,一點都不假。張業放他們進屋,自己的生命進入倒計時。


    他以為進來的年輕女子,乃是梅永平鍾情之人,細細打量後,大笑起來:“梅大人的眼光獨到。”


    “張將軍,是這位老夫人找梅大人。” 張耳把他們引進屋,拱手道。


    “老夫人,用飯沒有?”張業頗有禮貌,站起來拱手道。


    (五)


    “老婦著急,找梅大人,沒…”申姑姑吞吞吐吐地說。


    “添碗筷,”張業向下人說道。


    “這,這不可。”申姑姑推辭道。


    “老夫人,無妨,本帥與梅大人兄弟相稱,他的嶽母就是我的嶽母,您請坐。”張業坐下,示意下人把申姑姑的凳子,放在他左側。


    “老婦恭敬不如從命”,申姑姑大大方方地坐在上首,費真和徐敢則站在她身後。


    “這位是你的千金吧?”張業指著費真問道。


    “不是,她是老婦的丫鬟。”申姑姑迴答道。


    “我已經差人去叫梅大人了,你安心在這裏吃好喝好,我就不奉陪了。”張業雙手放在腿上,見申姑姑正在喝下人為他盛的湯,說道。


    “噗”的一聲,一股水如劍般,射向四周,裝作仆人的護衛眼睛裏,痛得他們嗷嗷大叫,來不及拿出兵刃,眼睛就瞎了。


    與此同時,徐敢抽出,藏在靴裏的匕首,向慌亂中,倒在地上的張業刺去,張業用左手一擋,右手去抽佩劍,哪知徐敢的匕首快如閃電,一刀便刺進他的胸膛。


    “有刺客,快來人呐。”瞎了眼的護衛大喊大叫,引來藏在暗處的護院,同時,皇上的師兄弟們也蜂擁而至,與護院戰成一團。


    費之識左躲右閃,用他那一套詭異的避身之法,來到廳內。隻見手無縛雞之力的費真,正被一持刀護院追殺。


    他飛身上前,一刀結果對方,清理幹淨廳裏的人,割下張業的頭顱,與費真等來到廳外,用他的“獅子吼”功大喝一聲:皇上有令,張業叛亂弑君,罪行該誅,其餘人等,不知者無罪,給予赦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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