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話說永平節度使張業,派來追殺,皇上的三路人馬,迴去了二路,雖有折損,但主將全部迴轉了,唯有文州一路20人,未有音訊,張業在雅州等了兩日,直到錦城的舅舅李仁罕,飛鴿傳信,說皇上已安然迴宮,他預感事情不妙,叫來謀士梅雲平,商討對策。


    “張將軍何必慌張?依之前的計謀,我們不過是在等待時機,讓皇上主動責難於我等,現下,如若皇上抓住把柄,有所行動,我們就有起兵的口實了。”梅雲平與張業分析道。


    “到時,武信和永平兩地八州,同時起兵,東西夾擊,皇帝小兒的龍椅,就是將軍你的了。”梅雲平又道。


    “若是文州被皇上抓去倒好,如若他主動投靠皇上,皇上知曉了我們的謀劃,按兵不動,這個局怎麽破?”張業問道。


    “文州未有消息,確實難辦,現今之法,要找到文州,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梅雲平說道:“將軍大可兵分三路,一路飛鴿,向舅父探問消息;一路快馬趕去大邑縣,打探文州是否留滯於府中,而若他在家,不向主公稟報情況,說明此人有反叛之心,不可再用,應殺之,以絕後患。”


    “第三路,當年,曾聞文州被蜀將,趙廷隱追殺時,到過吐蕃桑加羅土司處躲難,將軍可派一隊武士,喬裝成販馬的商人,如若他躲在此處,可滅之,倘若他不在,也可換迴馬匹,以備起事之用。”梅雲平口齒伶俐,為張業獻上一箭三雕之策。


    張業依計行事,兵分兩路,尋找文州。


    (二)


    梅雲平能想到之事,文州亦能想到,他深知張業心狠手辣,當初,為了除去孟之祥,張業曾親手將毒酒送與自己的妹妹——孟之祥的小妾,讓妹妹命喪黃泉。


    自己與張業非親非故,不過與孟之祥有殺父之仇,兩人都想推翻孟氏江山,目的一樣,出發點不同,自己犯不著搭上妻兒的性命。


    他暗助兒子下山後,就馬不停蹄地趕迴大邑,他要趕快轉移,留家的小女和內人,事出倉促,他吩咐內人收拾細軟時,張業派的人馬,早已進城,因是白天,他們圍在文府四周,不敢貿然行動。


    文州在樓上的窗戶裏,發現樓下的異動,立馬吩咐妻子張氏,帶著女兒和家仆,從地道逃出,去茂州投靠姨姐。


    文州的內人帶著十餘人,從位於玉璽河邊的暗口逃出來,雇了一條小船,渡河北上,上茂州找其姐丈,他乃是羌族的一位族長,名叫花夏,按下不提。


    文州在樓上,等了約兩個時辰,估摸著妻兒逃遠了,便打開窗戶,倒上茶水,小酌起來。


    約莫一炷香的工夫,一劍寒光向他的頸部襲來,他頭偏身挫,一氣嗬成,躲過了一劍,立刻抽劍反刺。


    “叛徒!還不束手就擒!”隻見張業手下第一猛將,名喚林未的,劍光一抖,源源不斷地刺來。


    “林兄,可否聽我一言?”文州不是他對手,被他淩厲的攻勢,擊得連連後退。


    “有屁快放,本將軍讓你當一個明白鬼。”林未收劍而立,斥道。


    (三)


    “小人全家跟隨張將軍多年,從未生反叛之心,為何林將軍一來,一語未說,就要小人的賤命?”文州拱手問道。


    “將軍交付的任務,你未完成罷了,為何不複命?”林未道。


    “我等拚盡全力,二十人,僅餘我一人,得以生還,事未成,讓小皇帝跑了,想到我兒參與此事,皇帝早已知道,定會追查,若讓他順藤摸瓜,查到張將軍名下,小人的罪過就大了。”文州迴答道:“如此,小人便趕迴大邑,欲遣散家人,可是迴家一看,家人也不知去向。”


    “果真如此?你便與我,同去張將軍處,解釋清楚。”林未說道。


    “那是自然”,文州腦子疾速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躲過這一關再說。


    “林將軍,小人有一個不情之請,望將軍允準。”文州請林未坐下喝茶,說:“將軍能否等一等,小人去鄰裏打聽打聽,看有無內人的消息?”


    “你想逃?我警告你,莫要生歪念。”林未重重地放下茶杯,說道。


    “小人哪敢,林將軍不信小人,那就屈尊與小人一起。”文州迴答道。


    林未想了想,叫上兩個小兵,讓他們跟著文州。


    文州帶上他倆,往西邊的鄰家而去,問了兩三家,都說這幾日,文娘子未出門。


    文州見離林未有百步之遙,趁兩小兵不注意,轉身往西狂奔,文州武功不如林未,但輕功卻高出他許多,待林未聽見喊聲下樓,隻能看見他一個小小的影子了。


    往西是西嶺鎮,文州無馬騎,他便往山上跑,半刻鍾後,就把林未他們,遠遠地甩在身後。


    林未是一員悍將,有萬夫不當之勇,但智謀不足,他若搜查文州的府邸,便可發現暗道,順著暗道追蹤,抓住文州的內人,就掐住了文州的死穴。


    可他偏偏死盯著文州不放。


    (四)


    文州智力超人,他料定林未會追蹤而來,時不時地留下印跡,比如說打一隻兔子烤了吃,在山上燃起火堆,讓林未跟蹤他,又抓不住他,這樣一來,妻女便可安全逃離。


    再說費真在桑加羅土司寨裏,高燒不退,命懸一線,天黑後,張業的另一路人馬,扮著商人,來到官寨,要求借宿。


    桑加羅信佛,仁慈而寬厚,常有經商的漢人,經過她的官寨停留,補充路途物資,或者借宿,她來者不拒,寨裏有一座館舍,似漢族的客桟,裏有數十間房,供經商之人歇息。


    十餘人吃過飯,選了四個武功高強的人,借助夜幕掩護,悄悄摸近桑加羅的主樓,刺探文州的消息。


    領頭的叫黎四,他摸到一排房子前,看見屋裏亮著燈,有說話聲,他從門縫向裏瞧,見土司大人正對一藏族中年男子說:“那阿妹長得可俊哪,難怪文明那小子,戀上了她,不讓我去替他,就讓他守著吧。”


    “文明和文州有什麽關係?”黎四縮迴頭想,他知道文州有兒子,叫什麽名字,他卻不知。


    “找找再說,說不定文州就在這裏。”黎四沿著牆根,向前走了四間房,轉彎向右,隻見這裏別有洞天,有一間房裏燈火通明,房門半開著,他摸過去,聽了聽,未見人聲,便閃身進屋,隻見寬大的屋裏,有一個男孩,臉形和五官像極了文州,“文州兒子”,黎四腦內一閃,舉劍向文明刺去。


    文明見一人進屋,尚未言語,便揮劍向他刺來,來不及反應,呆呆站在那裏,竟忘了躲避。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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