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落,宴會上原本的氣氛全部消失,眾人瞬間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


    林晨感覺到一股殺氣慢慢靠近,比他所見過的都要淩厲。


    眾人都將目光看向此人,此人緩緩地走了過來。他一身青色道袍,滿頭白發,長長的胡須,宛如仙風道骨,給人一種出塵脫俗的感覺。此人就是威震華夏的江南武道協會盟主段崇英。


    尾隨在段崇英身邊的兩名武者也同樣引人注目,他們身著緊身衣,身材魁梧,眼神犀利,其實力也不容小覷。武道上的人稱這兩人為《黑白雙猛》,因為以勇猛兇狠出名。他們有一句名言:“一旦打起來,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怕也沒用!”


    林晨小聲道:“這些人來者不善。”


    段崇英停下了腳步,僅僅離徐全榮的視線隻有三米,隻要他隨意一個舉動,就可以將眼前的這些人全部殺死。


    徐全榮先起身了,他笑道:“段兄,也是來參加家母的壽辰的?我叫服務員再添加三雙碗筷。”


    “不必了,段某今日前來是為了徐市長手裏的《赤龍果》。”段崇英直言不諱,目光直視,貪婪地望著徐全榮手身旁的《赤龍果》。


    老者也起身道:“《赤龍果》乃醫聖姚前輩贈予徐老弟的禮物,段兄如果想要可以直接去找姚前輩。”


    提到姚德山,段崇英就恨得咬牙切齒,三十年前他敗在了醫生姚德山手裏,於是為了一雪前恥,這些年一直刻苦修煉,武功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段崇英蔑視地望著老者:“鍾友善,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免得另外一隻手也殘廢了!”


    鍾友善和段崇英屬於同門,十年前,兩人爭奪江南武道協會盟主之位,那場戰鬥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最終段崇英技高一籌擊敗了鍾友善,鍾友善也因那場比試左手徹底廢了。盡管這些年看了不少名醫,但修為大不如從前了 。


    鍾友善笑道:“《赤龍果》我們也用不了這麽多,如果你想要的話,大夥可以分你一點。”


    段崇英冷冷道:“笑話,我段崇英從來不需要別人的施舍,我隻會以自己的方式奪取。”


    鍾友善調侃道:“原來段兄喜歡搶,那幹脆去搶銀行好了。”


    段崇英的傲慢令宴會上的人看不下去了。其中一名三十歲的男子站了起來,指著段崇英喝道:“段盟主,今天是老夫人的壽宴,你膽敢在此放肆?”


    段崇英大笑:“哈哈哈哈哈,就算是徐全榮的父親在場段某也不會給絲毫麵子!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對我說三道四?”


    說罷段崇英指尖射出一道氣,直接將男子震飛,眾人根本就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隻看見那名男子倒地不起。


    鍾友善驚歎道:“十年不見,這個老東西的武功精進了這麽多!”


    剛才指間射出的氣林晨也隻是勉強看得清,而且還不是段崇英的全力,若是全力射出不知道林晨能否避開。


    這時有人喊道:“這位年輕人快不行了。”


    聞言,林晨立刻走到男子身邊:“讓我看看吧!”


    林晨檢查了男子的身體,發現他心脈受損,如果再不及時醫治,過不了幾個小時就會休克。林晨立刻施針救治,十五分鍾後男子醒了過來。


    眾人見了無不驚歎。


    段崇英朝林晨走來,眼神裏充滿了殺意:“《迴陽九針》,原來你是姚德山的徒弟。”


    “正是在下。”


    “既然你也在場,那麽姚德山是不是也來了?”


    “家師早已隱居多年,不諳世事,前輩如果想找家師晚輩可以代勞。”


    “也好,既然從你師父身上討不到,那就從你身上討迴來了。”


    “好,那我們出去打吧,我可不想讓老夫人受驚。”


    很多人都走了出來,來到一片空曠的地方。


    段崇英不知道林晨武功深淺,但考慮到他是姚德山的徒弟,武功絕不是泛泛之輩,於是先讓身邊《黑白雙猛》先去試探。


    其實武者的修為一直都有一個榜單,它們依次為外榜、中榜、內榜。凡是能夠進入榜單說明此人武功進入高手行列,而《黑白雙猛》也在其列,其修為到達外榜水平。


    大戰一觸即發,《黑白雙猛》先發製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擊,兩人瞬間消失。在場的人有不少是武者,居然看不清那兩人出手的動作,便開始擔憂起來,擔心林晨會落敗。


    不過《黑白雙猛》的動作在林晨眼裏如同龜速,他們的一招一式林晨看得一清二楚。兩人堅持不到五十招就落敗了。林晨是中榜高手,從這場戰鬥足以證明了外榜和中榜的差距。


    在場之人見識了這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後,頓時感到羨慕,因為很多武者修行了一輩子連外榜的門檻都摸不到。同時對林晨更加的崇拜,他不僅是醫術了得,就連武功也同樣了得。


    段崇英大笑:“哈哈哈哈哈,小子,你的老鬼師父果然沒有白教你!這次換我來了。”


    鍾友善在一旁提醒道:“林老弟,此人是內榜高手,你一定要小心!”


    話剛落下,林晨先發製人,直接揮拳出擊,一道如同閃電的身影朝段崇英襲來。段崇英迅速反應,直接抓住了林晨的拳頭,同時又揮出左拳。林晨也反應過來用手接住,兩人很快就粘在一起。


    此時兩人正在比拚內力,在兩股強大的內力衝擊下,周圍刮起了大風,同時在場的人感覺到無形的壓力,身體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兩人的比拚讓在場所有人大開眼界,因為他們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激烈的戰鬥。


    這場戰鬥持續了半個小時,林晨開始落於下風了,再過個三五分鍾,落敗的定是林晨。


    雖然林晨屬於中榜高手,但是實力和內榜高手相差無幾,同樣的段崇英也快堅持不住了,最後兩人就看誰的意誌力最強。


    戰鬥已經到達高潮,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兩人一動未動,他們全部麻木了,生怕錯過了這場巔峰對決。


    鍾有善感慨道:“想不到這場戰鬥比老夫當年還要精彩!”


    鍾友善在一旁調侃:“段兄,你是不是已經老了,連醫聖的徒弟都打不過?”


    最後,兩人都堅持不住了,都被對方的內力震飛。


    兩人看上去勢均力敵,實際上林晨已經輸了。而且他的內傷還不輕,沒有個把月是不會完全恢複的。


    同樣段崇英的傷勢比林晨也好不了多少,這是他第二次受到這麽重的傷,第一次是被姚德山打傷。


    林晨已經沒有餘力再戰鬥了,如果這個時候段崇英想要殺他,簡直易如反掌。


    這時柳月出來了,她扶起林晨:“老公,我送你去醫院吧。”


    “我沒事,迴去用運功調息內傷就能馬上恢複了。”


    段崇英此刻心中十分不甘,林晨的實力大大超出他的想象,如今非但仇沒報,反而和姚德山的徒弟打成平手,這樣傳出去勢必被人笑話。


    鍾友善過來調侃:“段兄,沒有想到你也有今天。”


    “是啊,我苦修三十載,一心找姚德山報仇,一雪前恥,到最後連他的徒弟都打不過。”


    “額,誰說你打不過,現在你想要殺他簡直易如反掌。”


    “趁人之危並非武者所為,輸了就是輸了!我一個老前輩跟一個後輩打成平手,你說是不是夠丟人的?”


    說完段崇英朝林晨走來,柳月喝道:“你想要幹什麽?”


    段崇英從容地說了聲:“看來我真的老了,以後將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就在他即將離開時,林晨問道:“段前輩,你不是來拿《赤龍果》的嗎?”


    “你真的願意給我?”


    “段前輩為了《赤龍果》不惜萬裏迢迢來此,想必人命關天。”


    “你說的不錯,確實有人快要死了。唉,這也是家門不幸,犬子修煉毒功時走火入魔,如今毒素已侵入五髒六腑,若再得不到救治,一周後將毒發身亡。”


    “救令郎其實隻需取一小片就可以了,段前輩為何還要搶呢?”


    “唉,這……小兄弟,段某全是因愛子心切導致頭腦短路,一時亂了分寸,段某現在就給在場的各位道歉了,請原諒段某方才的魯莽無禮。”


    徐全榮和鍾友善也走了過來,鍾友善笑道:“你這老頑固也有向人低頭的時候啊!”


    段崇英慚愧道:“兩位賢弟,哥哥剛才多得罪,還請見諒。”


    鍾友善道:“好了,好了,東西你就拿去吧!”


    徐全榮拿出一小塊《赤龍果》:“段兄,你要收好。”


    鍾友善接過《赤龍果》:“徐老弟,請代段某向老夫人問好。同時我也向老夫人說一聲“對不起”。”


    徐全榮笑道:“段兄你救子心切我不怪你。”


    段崇英道:“徐老弟,你的恩情段某謹記在心,以後你有什麽困難盡管找我段某。”


    徐全榮道:“段兄還是謝林先生和他的師父吧,畢竟《赤龍果》是他的師父贈予。”


    聞言,段崇英狠狠地捶打了自己的頭部,懊悔地說:“你看我這榆木腦袋,一心隻想著找姚德山報仇,忘了《赤龍果》是姚德山贈予。我真是太混賬了!”


    說完段崇英拿出一塊令牌交到林晨手中,“小兄弟,段某說話算話,既然你救了犬子,以後你有什麽困難就用這個令牌。”


    林晨一看,是武道協會盟主令牌,知道見令牌如同見盟主,可見令牌對武者有多大的威懾力。


    “段前輩,這份厚禮實在是太貴重了。”


    “再貴重也沒有救人性命的藥貴重啊!”


    說完段崇英徑自離開了。


    眾人迴到了大廳,由於在壽宴上段崇英出現,弄得人心惶惶,不少賓客很早就紛紛離場了,好在壽宴快要結束了,大家都吃得盡興。


    鍾友善道:“徐老弟、也分些給我吧。”


    徐全榮用刀又切了一小塊給鍾友善,鍾友善接過後:“徐老弟、林老弟,我們後會有期。”


    剛走幾步,鍾友善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向林晨:“我還忘了一件事,林老弟,改天你能不能去一趟我家,治療一下我的左臂?”


    “好,下個月鍾前輩選個日期吧。”


    不到片刻,賓客全部散了,隻剩下林晨和柳家人。徐全榮走到嶽父身邊,掏出一張名片:“以後,有什麽麻煩事盡管打我的電話。”


    嶽父受寵若驚,緊張得說不出一個字來,嶽母喊道:“老柳,你在發什麽呆啊,市長在和你說話?”


    嶽父迴過神來,激動得連喊兩聲:“多謝徐先生!多謝徐先生!”


    徐全榮笑道:“柳董,柳夫人,你們真的收了一個很不錯的女婿,真是可惜……”


    林晨道:“徐先生,我們也該迴去了。”


    徐全榮道:“好,後會有期。”


    拜別後,林晨和柳家人迴到了家裏,嶽父終於如釋重負:“今天真的把我嚇死了!”


    嶽母道:“是啊,一場宴會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


    嶽父道:“阿晨,你師父是醫聖姚德山怎麽不早說啊?這樣你連入贅都不需要了。”


    嶽母道:“是啊!起初我們覺得你高攀了柳家,事實上是我們柳家高攀了你。”


    嶽父道:“我們當初真是有眼無珠,明明是一塊萬金油,卻被當成了朽木,差一點我們柳家就失去一位賢婿。”


    嶽母道:“不管怎麽樣,阿晨依舊是我們柳家的女婿,阿月的丈夫。”


    柳月嗚咽道:“爸,媽,你們就少說兩句吧,阿晨受現在身負重傷,需要治療。”


    嶽父道:“那我們馬上送他去醫院。”


    嶽母道:“我來開車。”


    林晨道:“去醫院治不了我的傷,我是被段崇英的內力所傷,必須閉關兩日調息才能恢複。”


    柳月道:“三樓的陽台不錯,那裏正適合療傷。”


    “好,阿月,我們上去吧。”


    柳月扶著林晨來到三樓:“老公,你有什麽需要就叫我,我不會離開你。”


    “閉關期間,我吃不得任何油膩的食物,你隻需每天送水和稀粥就可以了。”


    “老公,我記住了。”


    “還有,閉關期間不能被打擾,否則前功盡棄。”


    “老公,你放心,不會讓任何人打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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