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典甯呆愣的坐在那裏,看著展潤白離去的背影,心裏莫名的恐慌。


    安陽和無聲走進門,低著頭跪下來喊道:


    “皇上!奴才罪該萬死!”


    南宮典甯疑惑的問道:


    “安陽……無聲……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安陽自責的道:


    “皇上!都是奴才們的錯!……”


    “我們以為長胤達,是個忠心皇上的人。”


    “所以在危急關頭,想到的就是帶著皇上,去請他迴來保護皇上。”


    “而滿朝文武,那些三朝元老可信,但已經年過六旬,不能再給以輔政大權!”


    “與長胤達年齡相仿的官員裏,沒有比長胤達更適合輔政的人!”


    “可沒想到……長胤達……翻手之間……就把南國所有的兵權,都掌握在自己手裏!”


    “奴才們與文武百官,隻得完全聽從長胤達的安排行事了!”


    南宮典甯顫抖著聲音驚唿疑問道:


    “怎麽會這樣!”


    “那……朕該如何是好!……”


    安陽道:


    “剛才展潤白說的話,雖然不中聽,但也是事實!”


    “皇上!……奴才鬥膽求皇上……暫且委曲求全……保住性命為好!……”


    南宮典甯流著淚道:


    “安陽,無聲!……你們起來吧!……朕不怪你們!……朕身邊除了你們兩人……沒有可信之人了!……朕會聽展潤白的話……不給你們添麻煩!……”


    安陽和無聲,流著淚磕頭喊道:


    “皇上!你受委屈了!”


    南宮典甯道:


    “朕沒事,你們快起來吧!”


    兩人道:


    “謝皇上!”


    玄龍殿


    並排擺放的兩個皇位,南宮典甯坐著一個,長胤達坐著另外一個。


    安陽和無聲,站在南宮典甯左右兩邊。


    四個陌生的小太監,分別站在長胤達的左右兩邊。


    長胤達為了方便記住,四個小太監的名字。


    將他們的名字叫做:向前、向後、向左、向右。


    整個朝堂上,僅剩下為數不多的幾人。


    長胤達沉聲問道:


    “這是怎麽迴事?那些人都去了何處?為何不來上朝?”


    丞相:康景生,康盛,走上前來拱手道:


    “啟奏國公!昨天召令文武百官,把家中芳齡十三歲以上,十八歲以下的女兒,擇日送進宮來的公文發出後,許多家中有女兒的大臣,連夜帶著妻兒老小逃離麗城,不知去往何處了!”


    長胤達怒斥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們以為能逃到哪裏去!……”


    “再說了……孤這是為皇上選美!……”


    “自古以來,臣子的女兒……不都是獻給皇上的嗎?……孤何錯之有!……”


    大理寺卿:茅興政,茅義,現年五十八歲。


    茅興政走上前來拱手道:


    “國公!臣鬥膽問一句,皇上今年才滿九歲,國公為皇上選妃……是否過早了吧?……”


    長胤達臉上帶著笑容道:


    “茅愛卿!……孤說的是選美,不是選妃!”


    “先前宮裏的太監和宮女,全都被闖進宮門來的那些百姓打死了!”


    “所以需要重新選些,年輕漂亮的女子,進宮來伺候皇上啊!”


    茅興政道:


    “如果這樣的話……國公可以挑選山野女子,進宮充當宮女即可,實在沒有必要讓文武百官,把家中女兒送進宮來!”


    吏部尚書:晉喜旺,晉碩,年滿二十歲。


    晉喜旺走上前來拱手道:


    “啟奏國公,茅大人此言差矣!”


    “山野女子缺乏禮教,短時間內難以調教出來伺候皇上!”


    “文武百官家裏的女兒,從小學習禮儀,進宮來不用調教,就能立即去皇上身邊伺候,所以才事先從文武百官家裏的女兒開始,選美入宮伺候!”


    “下一批選美的女子,就可以從南國各地招選了!”


    茅興政疑惑的道:


    “目前宮裏隻有皇上和國公兩人,皇上身邊有無聲公公和安陽公公伺候,國公身邊有四位公公伺候,還需要那麽多女子嗎?”


    康景生道:


    “茅大人!太監和宮女的數量,除了是伺候皇上和國公以外,還有顯示皇宮威儀的作用。”


    “皇宮裏麵怎麽能,隻有太監沒有宮女呢?”


    茅興政道:


    “那也不需要那麽多女子吧!挑選三四個模樣清秀的女子,入宮伺候不就成了嗎?”


    長胤達大聲嗬斥道:


    “茅興政!你的官職是大理寺卿,隻需做好份內之事,旁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茅興政拱手道:


    “國公此言差矣!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臣站在朝堂上,為何不能諫言!”


    長胤達消除怒火,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道:


    “茅愛卿忠心可嘉!……孤……曾聽說過一個詞……‘忠心赤膽’……還有一個詞……‘忠肝義膽’……但孤從未見過那是何等模樣,不知各位大人是否有人見識過?”


    文武百官搖頭道:


    “未曾見過!”


    長胤達道:


    “茅愛卿如此忠心……不知可願意開膛破肚……把…心…肝…膽…讓人幫忙取出來……讓皇上和孤……還有文武百官……見識一下呢?……”


    茅興政呆愣的看著長胤達,稍許過後,臉上帶著笑容道:


    “禽獸行為,僅有禽獸為之!……”


    長胤達笑了笑道:


    “哈哈……茅愛卿!……孤是給你一個,為皇上表忠心的機會,你不感謝就算了,為何還要辱罵孤呢!……孤……何其大度……不會與你一般見識!……不過……孤說出去的話……豈有收迴的道理!”


    茅興政沉聲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長胤達笑著道:


    “哈哈哈……好……好……好!……來人!……”


    玄龍殿門口守衛的禦林軍,走進來幾個拱手行禮道:


    “末將在!”


    長胤達道:


    “把茅興政拉去膳房,讓人開膛破肚,把內髒取出來,再將皮肉和骨頭分開。”


    “讓膳房的廚子,分別做成菜肴。”


    所有人呆愣當場……


    五品兵部左司郎中:月啟豐,月魏,年滿二十四歲。


    月啟豐走上前拱手行禮道:


    “臣鬥膽請求國公……收迴成命!……此事一出……天下人皆會以為……國公乃是殘暴之人!……”


    “如果國公定要殺了茅大人,那就拖去宮門口斬首示眾吧!”


    長胤達臉上帶著笑容道:


    “那樣豈不是太可惜了嗎?……上次斬了陶誌良、蔣哲輝、烏嘉海,三人的時候,孤就覺得十分的可惜!……”


    “但那時候,孤才剛進入朝堂,如果就把他們拿來煮食……恐怕會嚇壞了文武百官!……”


    “其實孤在鎮國軍時,就曾經聽說過,古時有將領,喜歡把抓來的戰俘,用來煮食。”


    “當時孤就想啊!……如果遇到戰事,定要把戰俘也抓來煮食,看看究竟是什麽味道。”


    “可是南國時局穩定,沒有發生任何戰事。”


    “今日朝堂上,茅興政膽敢阻攔孤,為皇上選美。”


    “孤就用他來試一下……如此吃法……究竟如何!……”


    月啟豐急切的拱手道:


    “國公!……”


    五品兵部右司郎中:張烈堯、張昭,年滿二十三歲。


    張烈堯臉上帶著笑容,拱手行禮道:


    “國公真英雄也!”


    張烈堯說話間,走上前與月啟豐並肩站定,移眸看了月啟豐一眼。


    月啟豐看到張烈堯的眼神示意,沒有再多言片語,隻是臉色依然鐵青!


    長胤達看著張烈堯問道:


    “張愛卿……何故如此說?”


    張烈堯臉上帶著笑容拱手道:


    “國公剛才所說的古人英雄,確實有把戰俘分解煮食者。”


    “國公以古人英雄行為,處罰違抗命令之人。”


    “此法聽著就讓人毛骨悚然,國公若不是真英雄,何以敢如此啊!”


    長胤達笑著道:


    “哈哈哈……張愛卿……言之有理啊!……哈哈哈……”


    “傳旨:賞張烈堯黃金百兩,封為兵部侍郎!”


    張烈堯跪下喊道:


    “臣謝國公大恩!”


    長胤達道:


    “把茅興政押去禦膳房裏,按照孤的意思做吧!”


    幾個禦林軍兵士迴應道:


    “是!”


    文武百官眼睜睜的看著茅興政,被押解出玄龍殿,往禦膳房而去,再也無人敢出來說一句話了!


    長胤達眼眸掃過所有人道:


    “向前,玄清殿設宴,邀請文武百官,同享人肉盛宴!”


    向前迴應道:


    “奴才遵命!”


    長胤達看著文武百官道:


    “眾位愛卿!且先去歇息,晚些時候來玄清殿赴宴,不得缺席!……違者……就是下一個被分而食之的人了!……”


    文武百官呆愣的看著長胤達,不知該如何是好!


    長胤達道:


    “孤累了!……先走一步迴去歇著!……”


    “你們好好想想……日後該怎麽做……希望每個人心裏都有些數!……”


    “向前、向後、向左、向右……隨孤迴輔龍宮去吧!”


    四人迴應道:


    “是!”


    四人齊聲喊道:


    “輔國公起駕輔龍宮!”


    在南宮典甯以及文武百官的注視下,長胤達帶著四個太監,由禦林軍護送著迴輔龍宮去了……


    安陽小聲對南宮典甯道:


    “皇上!……請迴龍息宮吧!……”


    南宮典甯移眸看著安陽點頭道:


    “好吧!”


    龍息宮


    迴到龍息宮,南宮典甯快速跑進寢殿,趴在床上哭泣著……


    安陽和無聲,連忙跟隨著來到寢殿裏。


    安陽和無聲,滿是心疼的看著南宮典甯。


    安陽走上前來,用一隻手輕撫著,南宮典甯的背道:


    “皇上!……今天做的不錯!……在輔國公麵前……就得什麽都不說……不管他做什麽……都不能當一迴事!……”


    南宮典甯坐起來哽咽著道:


    “可是……他要讓朕和文武百官吃人!……茅興政……明明是個忠臣!……他說的一點都沒錯……為什麽要被分而食之!……安陽公公!……難道……朕也要去吃嗎?……”


    展潤白從門外走進來,臉上帶著笑容道:


    “皇上不必去!”


    南宮典甯、安陽、無聲,移眸看向進門處站著的展潤白……


    展潤白跪下喊道:


    “微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宮典甯用衣袖擦去淚水,眼眸依舊看著展潤白遲疑的問道:


    “先生!……你說……朕不必去?……”


    展潤白跪在地上拱手道:


    “皇上確實不必去!……而且從今往後……都不必再去任何有長胤達的地方。”


    南宮典甯呆愣的看著展潤白道:


    “先生,你起來吧!”


    展潤白道:


    “謝皇上!”


    展潤白站起來後……


    南宮典甯道:


    “請先生明說!”


    展潤白拱手道:


    “是!”


    展潤白臉上帶著笑容問道:


    “皇上信得過微臣嗎?”


    南宮典甯打量著展潤白道:


    “不知為何,朕覺得你可信!”


    展潤白拱手行禮,深深一拜道:


    “多謝皇上信任!”


    “既然皇上信任微臣,那就按照微臣說的做吧!”


    南宮典甯點頭道:


    “好!……朕聽你的!……”


    南宮磊蒙、南宮磊文、月啟豐,三人氣勢洶洶的踱步往前走著……


    張烈堯在後麵追趕著喊道:


    “喂!……你們幹嘛走那麽快啊!……等等我呀!……”


    坤王府


    南宮磊蒙、南宮磊文、月啟豐,三人走進坤王府大門。


    張烈堯跟隨著往裏走去……


    月啟豐忽然拔劍,轉身朝著張烈堯襲來……


    張烈堯急忙躲避著拔劍相對……


    打了幾個迴合……


    月啟豐打掉張烈堯手裏的劍,以劍尖直刺張烈堯咽喉而來……


    張烈堯不避不讓,眼眸直視著月啟豐……


    南宮磊蒙和南宮磊文,還有後麵進來的南宮磊玄,三人驚唿道:


    “啟豐!”


    劍尖在距離咽喉一寸處停下來……


    三人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月啟豐沉聲道:


    “你走吧!”


    張烈堯打量一番,眼前的幾位兄弟,臉上浮現一抹笑容,拱手行禮深深一拜道:


    “後會有期!”


    沒有任何人迴應張烈堯……


    張烈堯轉身邁步,走出坤王府……


    南宮磊蒙歎息問道:


    “哎!……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繼續留下來……難道真要去吃人肉不成?……”


    月啟豐道:


    “依我之見……我們不如離開麗城,招攬有能之士,共同討伐長胤達!”


    南宮磊蒙、南宮磊文、南宮磊玄,呆愣片刻思索一番後點頭以示讚同。


    月啟豐思索著道:


    “隻在一處招兵買馬,隻能招攬一處的人”


    “我們不如各去一處招兵買馬,而後再匯集兵馬,這樣也好從四麵八方,圍攻麗城而來,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南宮磊蒙思索著點頭道:


    “好!……就這麽辦!……”


    “但需要先把家裏的人安頓妥當,千萬不要受到牽連才好!”


    月啟豐道:


    “這是自然!”


    “事不宜遲,我這就迴南臨招兵買馬去了!告辭!”


    南宮磊蒙、南宮磊文、南宮磊玄,齊齊拱手道:


    “路上小心!”


    玄清殿


    無聲走進玄清殿,打量一番四周,看到向左向右,在指揮宮女和太監布擺宴席。


    無聲走到兩人麵前,拱手行禮道:


    “兩位公公!”


    向左向右,停止指揮,移眸看著無聲。


    向左問道:


    “無聲公公來此何事?”


    無聲臉上帶著笑容道:


    “皇上剛得到幾隻小狗,玩得正開心著,所以想煩勞兩位公公幫忙跟國公說一聲,皇上晚宴就不來了!”


    向左為難的道:


    “無聲公公!……奴才們也沒有辦法!……國公說過……不來赴宴的人……那可是要拿去煮食的!……”


    無聲道:


    “那是對文武百官說的!……對於皇上嘛!……國公不會在意的!……”


    無聲拿出兩張銀票,悄悄塞到兩人手裏,眼眸看了一眼四周小聲道:


    “皇上畢竟才九歲,這種時候……還是不在場為好!……兩位公公說……是……也不是啊!”


    兩人喜笑顏開的點頭道:


    “無聲公公說的是!”


    無聲道:


    “那國公麵前該怎麽說……兩位公公應該明白了吧!……”


    兩人點頭道:


    “無聲公公放心!”


    無聲道:


    “那雜家就迴去陪皇上玩了,外麵的事,就勞煩兩位公公了!”


    兩人拱手行禮道:


    “恭送無聲公公!”


    無聲走到門口,轉身看著兩人道:


    “兩位公公,今日宮宴的布擺,皇位隻需布擺一個,就讓國公坐正吧!”


    兩人拱手迴應道:


    “是!”


    酉時


    長胤達走進玄清殿,站在進門不遠處……


    向前向後,兩人跟在後麵走進來。


    長胤達看到正處,隻擺了一個席位,看著向左向右問道:


    “這是怎麽迴事?”


    向左拱手道:


    “啟稟國公,皇上在宮裏玩樂得正開心著,不想前來赴宴。”


    “剛才無聲公公前來稟報,國公尚未到來!”


    “奴才想著……小皇帝不來也好,國公可以全權代替皇上行事了!”


    “所以奴才擅作主張,把宴席擺成這樣了!”


    “未曾向國公稟明,還請國公恕罪!”


    長胤達點頭道:


    “你說的也沒錯,小皇帝不在場也好!”


    “晚宴過後,孤去看看小皇帝也就是了!”


    向左向右,齊齊拱手道:


    “多謝國公!”


    整個玄清殿裏除了長胤達,沒有任何人來赴宴!


    長胤達打量一番四周後道:


    “這些人何以如此大膽,孤已經說過,不來赴宴者,皆要拿去煮食,他們竟然還敢不來!”


    張烈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國公息怒!烈堯來也!”


    張烈堯走進門來,打量一番四周,然後跪下喊道:


    “臣拜見國公,千歲千歲千千歲!”


    長胤達轉過身來,看著跪在地上的張烈堯,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道:


    “烈堯快起來吧!”


    張烈堯道:


    “謝國公!”


    張烈堯站起來,臉上帶著笑容,看著長胤達道:


    “國公!……千萬不能怪罪那些文武百官!……其實他們不是不給國公麵子,而是不敢食人肉盛宴而已!”


    “今日臣在朝堂上說過,唯有國公這等英雄,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臣雖然來了,也不敢食人肉盛宴,還請國公恕罪!”


    長胤達笑著道:


    “哈哈哈……烈堯!……你說的倒也全都是實話!……也罷!……他們不來……我們兩人同飲如何?”


    張烈堯笑了笑道:


    “哈哈……國公盛情難卻!……微臣不敢不從!……但是……微臣也不是什麽英雄……所以……這人肉……”


    長胤達指著張烈堯,笑了笑道:


    “哈哈……你呀你呀!……”


    長胤達移眸看著向前道:


    “向前,吩咐禦膳房,弄一桌尋常的飯菜來!”


    向前迴應道:


    “是!奴才這就去傳膳!”


    長胤達將眸光移迴,看著張烈堯問道:


    “這樣……你敢留下來,陪孤喝幾杯了嗎?……”


    張烈堯拱手行禮,深深一拜道:


    “多謝國公厚愛,烈堯遵命!”


    長胤達看著向左向右向後道:


    “留下一桌,其餘撤了,將留下的那桌,與一張空桌相對擺放,孤要與烈堯相對共飲!”


    三人迴應道:


    “是!”


    三人招唿周圍的宮女和太監,幫忙撤下其餘的幾桌,並且按照長胤達所說,擺放妥當後……


    長胤達和張烈堯,兩人相對坐下來,但兩人麵前的菜肴,卻是截然不同的。


    張烈堯麵前擺放的是雞鴨魚肉……


    長胤達麵前擺放的是人肉盛宴……


    唯獨酒水,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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