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馮學濤,馮浩。


    馮學濤年滿十六歲,參加科考中了狀元,衣錦還鄉前來南臨擔任知縣。


    縣衙書房


    馮學濤坐在書桌前,手裏拿著一本書翻看著。


    師爺:陳思凱,陳銘,年滿二十歲。


    馮學濤來上任時,對外招募師爺。


    陳思凱毛遂自薦而來,成為了縣衙,目前的師爺。


    陳思凱走進門來,拱手行禮:


    “大人!有兩位公子求見!”


    馮學濤把手裏的書,放在桌子上,抬眸看著陳思凱道:


    “讓他們來書房裏吧!”


    陳思凱迴應道:


    “是!”


    不多時,陳思凱帶著兩個,相貌清秀俊美,身穿淺色緊身束裝,頭上紮著馬尾的少年,走進門來。


    兩個少年跪下道:


    “草民拜見大人!”


    馮學濤打量著兩人道:


    “兩位公子起來說話!”


    兩個少年道:


    “謝大人!”


    兩人站起來後,其中一個少年道:


    “大人!草民姓月,名寒,字邵熙。”


    “這是草民的弟弟,姓閆,名冰,字墨川。”


    “草民曾經與大人,有過數麵之緣,不知大人是否記得?”


    馮學濤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點頭道:


    “我當然記得!”


    “月公子,閆公子,你們來找我有何事嗎?”


    月邵熙和閆墨川,互相看了一眼。


    月邵熙拱手道:


    “大人!草民有件事,想請大人幫忙,不知大人是否願意相助?”


    馮學濤道:


    “月公子盡管說,隻要馮某力所能及,定當竭力相助。”


    月邵熙把月府命案,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月邵熙道:


    “六年前,月府發生的命案,涉及草民和閆冰的父親。”


    “當時的知縣,判定是閆伯父,謀財害命,毒死我的父親,殺害月府所有的人。”


    “可是閆伯父不會武功,如何能夠殺了那麽多人?”


    “草民實在是想不明白,煩請大人幫忙查一下。”


    “當年的知縣,是否有誤判之嫌?”


    馮學濤驚唿疑問道:


    “竟有這等事?”


    月邵熙道:


    “草民不敢欺騙大人!”


    “大人可以去走訪一下,南臨的百姓。”


    “閆伯父是當年,南臨出名的善人。”


    “許多百姓,對於官府當年的判決,都是無法相信的!”


    “隻是當時,草民才九歲,閆冰才八歲,根本沒辦法提出反駁。”


    “草民曾經在公堂上提出質疑,當時的知縣……說草民年幼無知,說詞不宜當真!”


    “南臨的百姓,周圍的鄰居,心裏雖然對此事都有質疑,但麵對官府的判決,也是無可奈何!”


    馮學濤站起來,走到兩人麵前,思索著道:


    “此案過去六年,重新查找線索,或許會有些困難。”


    “請兩位公子先迴去等候,待我查到什麽,再與兩位公子說,可好?”


    月邵熙拱手道:


    “那就勞煩大人了!”


    “大人有事找我們,可以去東城門外,向陽村裏的雅軒居。”


    馮學濤點頭道:


    “好!”


    月邵熙道:


    “那草民就不打擾了!”


    月邵熙和閆墨川拱手道:


    “告辭!”


    馮學濤拱手道:


    “兩位公子慢走!”


    馮學濤移眸看著,站在進門處的陳思凱道:


    “陳銘,送兩位公子出府!”


    陳思凱迴應道:


    “是!”


    閆墨川和月邵熙離去後,馮學濤立即邁步走出書房,朝著存放舊案,卷宗的庫房走去。


    庫房衙役:張辰欣,張榮,年滿十七歲。


    張辰欣站在庫房門口,見馮學濤來到此處,拱手行禮道:


    “大人!”


    馮學濤道:


    “把門打開!”


    張辰欣迴應道:


    “是!”


    張辰欣把上鎖的庫房門打開,然後退迴原位站好。


    馮學濤道:


    “好好看著,別讓旁人進來!”


    張辰欣迴應道:


    “是!”


    馮學濤走進門來,順手把門關上,打量一番庫房裏,各個書架上麵,存放著的所有卷宗。


    每個書架邊上,都貼著字符,那些字符寫的是卷宗的年月。


    按照這個分類尋找,馮學濤很快就找到了,六年前月府命案的卷宗。


    把卷宗翻開來一看,馮學濤不由得呆愣當場。


    馮學濤連忙拿著卷宗,前往庫房裏麵,套著的一個屋子。


    這個屋子裏存放著,每一任知縣的記錄冊子。


    馮學濤把手裏的卷宗,放在桌子上,按照時間推算,很快就找到了,六年前南臨知縣的記錄冊子。


    馮學濤把記錄冊子打開,看到上麵記錄的名字時,不由得驚唿道:


    “怎麽會是他?”


    西城門外


    景色秀麗的湖泊,湖上建有一座大橋,形狀猶如二龍戲珠,故而稱為:雙龍湖。


    龍湖村


    由於雙龍湖風景優美,很多有錢的人,都喜歡來附近建造宅院。


    雖然都是村子,但所有村子裏的房屋,都是各種典雅的院子。


    其中龍湖村的路口,建有一座很大的宅院,匾額寫的是:龍湖雅居。


    馮學濤身穿淺色廣袖長衫,手裏拿著一把折扇,走到龍湖雅居門口,拍打了幾下,關閉著的大門。


    大門打開,裏麵走出來一個家仆,拱手行禮道:


    “馮大人請進!”


    馮學濤點頭迴應了一聲:


    “嗯!”


    隨後邁步走進門,朝著裏麵走去。


    正堂


    沈希磊,沈賢,年滿三十一歲。


    沈希磊坐在茶桌前,抬起茶杯輕抿著。


    馮學濤走進門來,拱手行禮道:


    “恩師!”


    沈希磊臉上浮現一抹笑容,抬眸看著馮學濤道:


    “學濤,你來了!……坐下來陪我喝杯茶吧!”


    馮學濤迴應道:


    “是!”


    沈希磊從茶桌上,拿了一個杯子,並且倒了一杯水。


    馮學濤在與沈希磊,相對之處坐下來,抬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把茶杯輕輕放迴桌上。


    馮學濤抬眸看著沈希磊道:


    “恩師,學生初到南臨縣衙上任,去庫房查看往日的舊案卷宗。”


    “發現六年前的一個案子,卷宗裏乃是空白,完全沒有任何記載。”


    “如此大的紕漏,學生有些疑惑,不知案件是否,有何不尋常之處?”


    “學生查看,每一任知縣的任職記錄,發現六年前擔任南臨知縣的人,正是恩師啊!”


    “所以學生此來,想要請教一下恩師!”


    沈希磊驚唿疑問道:


    “竟有這等事?……那是什麽案子?”


    馮學濤直視沈希磊的眼睛道:


    “月府命案!”


    沈希磊呆愣片刻,隨後低下頭,抬起茶杯輕抿著茶水道:


    “記載案情,乃是師爺的事。”


    “我不知道師爺,為何沒有記載。”


    馮學濤道:


    “學生查過,當時的師爺,名叫:潘書哲,潘平,現年應該是三十六歲,家住南城那邊的一座院子。”


    “六年前辭去師爺一職,在家裏修建書社,當起了教書先生。”


    “如果是師爺的問題,那學生去尋訪潘師爺,把卷宗補全。”


    “以免將來,不知哪位知縣查到了,向上級官爺,告恩師一個處事不周之罪,可就不好了!”


    沈希磊抬眸看著馮學濤道:


    “不必去找潘書哲!……不如……你把卷宗拿來,我代為補全就是了!”


    馮學濤臉上帶著笑容道:


    “恩師已非官府中人,學生怎能隨便,把卷宗給你呢!”


    “不如恩師把案情說一遍,學生幫著補全如何?”


    沈希磊道:


    “此案過去六年,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這樣吧!……你給我一些時間……我想到什麽就寫下來。”


    “寫完之後,再交給你吧!”


    馮學濤點頭道:


    “也好!”


    南城


    街道旁邊有一座,建造簡樸的宅院,門上匾額寫的是:潘府。


    宅院的大門敞開著,進門的正前方,乃是進入內宅的道路。


    左邊有許多樹,右邊有一個很大的學堂。


    學堂門上匾額寫的是:善緣書社。


    善緣書社正前方的桌椅前,潘書哲目視著,坐在下麵,各方書桌前的許多少年。


    每一個少年,都很認真的寫著字。


    身穿灰色長衫,青絲束發披在身後的一個少年,從門外走來,站在書社門口,拱手行禮道:


    “潘先生!”


    少年名叫:周清源,周望,年滿十八歲。


    潘書哲抬眸看了一眼周清源,站起來看著,坐在下麵的少年們道:


    “你們安靜書寫,切莫交頭接耳,我去去就來!”


    少年們齊聲迴應道:


    “是!”


    潘書哲走到周清源麵前,輕聲細語道:


    “清源,隨我來!”


    周清源迴應道:


    “是!”


    周清源跟隨著潘書哲,往內宅走去。


    來到一間,清靜明亮的書房。


    潘書哲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周清源道:


    “清源,雖然我教你的時間不長,但是所有教過的人裏,你最為沉著穩重。”


    “另外……你的父親……六年前,曾經是縣衙裏的衙役。”


    “你一直在問我,有關你父親的真正死因。”


    “我思來想去,應該把實情告訴你。”


    “因為當時,兇手曾經放下狠話,總有一天……他會來取我的性命!”


    “其實……我並不是怕死!”


    “隻是如果我死了,那麽當年月府,發生的驚天大案,將會石沉大海,永遠無法翻案了!”


    “那些死去的人,如何能夠瞑目啊!”


    周清源道:


    “先生請說,學生洗耳恭聽!”


    潘書哲把六年前,閆佑琦被抓到公堂上,之後所發生的一切講了一遍。


    潘書哲從書桌的抽屜裏,拿出一份案件卷宗和一份供詞,遞到周清源眼前道:


    “這是月府命案的卷宗,還有我寫下的一份供詞,已經簽字畫押,可以作為呈堂證供。”


    “清源,沒有人知道,你與案情有何關聯。”


    “所以這些由你保管,會比較安全一些。”


    “當年沈希磊,毒死獄卒和衙役的時候,我趁他不注意,躲在暗處,把他說的話,聽得真真切切。”


    “所以在縣衙裏的人,全都走完了以後,我才悄悄的走出來,把真實的案件卷宗藏在身上。”


    “留下一本,沒有任何記載的卷宗,放在了庫房裏。”


    “按理說,新任知縣都會查閱一遍,舊的案件卷宗。”


    “況且當時縣衙裏的人,死的死、走的走,一個人也沒有留下來。”


    “新上任的知縣,難道不會起疑嗎?”


    “可是一直沒有傳出,知縣重審月府命案的話來。”


    “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了?”


    “你暫且收藏好,卷宗和我的供詞。”


    “如果有官員重審此案,你就把這些拿出來,交給重審此案的官員。”


    周清源拱手道:


    “學生記下了!學生一定妥當收藏!”


    周清源把卷宗和供詞,接過來收藏在身上。


    潘書哲道:


    “清源,從今往後,你不要再來找我。”


    “就當是……不認識我吧!……”


    周清源疑惑的問道:


    “先生!……這是為何?”


    潘書哲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是保存好,卷宗和供詞最好的辦法了!”


    周清源眸中含淚,拱手行禮深深一拜道:


    “先生保重!學生告辭了!”


    潘書哲眸中含淚揮手道:


    “去吧!……務必要小心!……”


    周清源迴應道:


    “是!”


    西城


    角落裏不起眼的一個小院,唯一的一間房裏。


    沈希磊和月彥君,隔桌相對而坐。


    沈希磊道:


    “彥君兄,學濤說,月府命案的卷宗上麵,沒有任何的記載。”


    “我猜想,肯定是潘書哲搞的鬼!”


    月彥君問道:


    “馮學濤為何去翻看卷宗?是誰讓他去看的嗎?”


    沈希磊道:


    “按照規矩,新上任的知縣,是應該翻閱一遍,以往的舊案卷宗!”


    “不過……有些人比較懶惰,隻是隨便應付一下。”


    “可學濤是一個,做事認真的人。”


    “不過……一般來說……即使查閱舊案卷宗……看的也應該是……最近一年以內的!……確實不應該去看……六年前的案子才對啊!……”


    月彥君道:


    “看來是有人,引導馮學濤去看!”


    “那會是誰呢?”


    沈希磊道:


    “學濤跟我說的時候,我把卷宗沒有記載的責任,推給了潘書哲。”


    “學濤說,既然是潘書哲的責任,他就去找潘書哲補全卷宗。”


    “莫非是潘書哲……引導學濤?……”


    月彥君點頭道:


    “或許有這可能!”


    沈希磊道:


    “不管是不是潘書哲引導學濤,恐怕都需要處理一下吧!”


    “當初為了造成,閆佑琦越獄潛逃的假象,我不得已殺了,所有的獄卒和衙役,連同閆佑琦也毒死在牢裏。”


    “潘書哲趁我不注意逃走了,但他是唯一活下來的知情者。”


    “本想著……六年來無人過問此事,也就不用去管他了!”


    “如今看來……潘書哲……斷不可再留了!”


    月彥君點頭道:


    “好!你放心吧!此事我去處理!”


    縣衙書房


    馮學濤坐在書桌前,仔細查看著六年前,沈希磊任職期間的所有記錄。


    陳思凱走進門來,拱手行禮道:


    “大人!月彥君求見!”


    馮學濤抬眸看著陳思凱道:


    “請他去正堂等候,我隨後就來!”


    陳思凱迴應道:


    “是!”


    看著陳思凱離去,馮學濤疑惑的站起來,整理一下儀表,然後朝著正堂走去。


    月彥君坐在,正堂裏的一方茶桌前,抬著陳思凱倒給的茶水輕抿著。


    陳思凱則是,站在一旁。


    馮學濤,從門外走進來。


    月彥君連忙站起來,拱手行禮道:


    “見過馮大人!”


    馮學濤道:


    “月老爺來訪,有何事嗎?”


    月彥君臉上帶著笑容道:


    “馮大人,我派下人前來,邀請馮大人去東燕酒樓,或者去家中一敘。”


    “可大人都不願意前往,月某隻好,親自上門來請了!”


    馮學濤道:


    “月老爺一份盛情,學濤愧不敢當!”


    “而且南國律法有雲:地方官員不得結交當地富商。”


    “我也是按照律法行事而已!”


    “還望月老爺見諒!”


    月彥君道:


    “府裏……馮大人不去也罷!”


    “至於東燕酒樓,你我前後到達,直接進入雅間裏吃喝,旁人是看不見的。”


    “馮大人,你我隻要不同時,出現在眾人眼前也就是了!”


    馮學濤道:


    “為人行事當光明磊落,豈能如此表裏不一!”


    月彥君臉上帶著笑容道:


    “難道你我,就不能成為朋友嗎?”


    馮學濤道:


    “月老爺,既然你來了,我有一事不明,還請賜教!”


    月彥君道:


    “馮大人請說!”


    馮學濤道:


    “月老爺,有關六年前,月府命案的事,不知你有何看法?”


    月彥君臉上帶著笑容道:


    “此案當時的知縣,已經有了判決。”


    “我作為一個百姓,作為被害者的家人,自當服從官府的判決。”


    馮學濤問道:


    “月老爺對於當時的判決,絲毫沒有任何懷疑嗎?”


    月彥君道:


    “馮大人有何疑惑嗎?”


    馮學濤道:


    “我想不明白的是,如果閆佑琦是真兇,那他在下毒之後,為何不逃走?”


    “說閆佑琦,殺了月府所有的人。”


    “那閆佑琦不會武功,如何能夠在那麽多人麵前,把所有的人逐一殺了?”


    “那些人為何不反抗?”


    “閆佑琦為何坐在那裏,等著官兵,把他抓去公堂上,才開始喊冤?”


    月彥君道:


    “這些事情……不是該由官府去查嗎?”


    “我哪裏會知道這些!”


    “也不知道,當時的知縣去了何處?”


    “要不然,就可以問一下了!”


    馮學濤眼眸直視著月彥君問道:


    “月老爺當真不知道嗎?”


    月彥君道:


    “我確實不知啊!”


    馮學濤道:


    “據說……當時的月府管家:離璐翔,離凡,是第一個發現,月府所有人被害的人。”


    “可否請月老爺行個方便,讓離璐翔來縣衙,把知道的都說一遍?”


    月彥君問道:


    “馮大人,此案已經過去了六年,為何大人忽然提出來呢?”


    馮學濤道:


    “我身為新上任的知縣,按照律法,查看舊案卷宗。”


    “看到月府命案的卷宗上麵,沒有任何記載,所以產生了一些疑問。”


    “我隻是想要把心裏的疑問,弄清楚而已!”


    月彥君唇角帶著笑容道:


    “既然卷宗上麵沒有記載,馮大人如何知道案情的呢?”


    馮學濤道:


    “我發現案情疑點重重,所以去走訪了街坊鄰居,還有相關的一些人,得到了一些內幕而已!”


    月彥君道:


    “原來如此!……”


    馮學濤道:


    “那就勞煩月老爺,迴去後,讓離璐翔來縣衙一趟吧!”


    月彥君點頭道:


    “好!”


    月彥君看了站在,進門處的陳思凱一眼,移眸看著馮學濤道:


    “馮大人,能否讓陳師爺迴避一下!”


    馮學濤移眸看著陳思凱道:


    “陳銘,你先下去吧!”


    陳思凱迴應道:


    “是!”


    看著陳思凱離去……


    月彥君拿出幾張銀票,遞到馮學濤眼前道:


    “馮大人初到官場,想必開銷會很大,日後若有所需,盡管對月某說,千萬不要客氣!”


    馮學濤沉聲道:


    “月老爺請自重!我非你想象的那種貪財之輩!”


    月彥君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容道:


    “馮大人!當官不就是為了發財嘛!”


    “聽說你把老夫人,接到縣衙裏來住下了。”


    “不如拿著這些錢,給老夫人買些好東西,補補身子,如何?”


    馮學濤道:


    “此事不勞月老爺費心!月老爺,請恕馮某無禮了!”


    “來人!”


    幾個衙役走進門來拱手道:


    “大人!”


    馮學濤道:


    “送月老爺出府!”


    月彥君唇角帶著笑容道:


    “馮學濤!……你別不識抬舉!……今日之事……你會後悔的!……”


    話說完後,月彥君邁步走出正堂,離開了縣衙。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江河百川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野生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野生草並收藏江河百川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