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王宮


    書房裏的茶桌前,南宮煜燃居中而坐,章茂陵和梅若禹,分別坐在南宮煜燃的左右兩邊。


    南宮煜燃抬起茶杯,對梅若禹道:


    “梅先生!我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


    梅若禹連忙把,麵前的茶杯抬起來,臉上帶著笑容道:


    “豈敢豈敢!卑職隻是做了份內之事,離王如此客氣,倒讓卑職有些慚愧了!”


    南宮煜燃和梅若禹,相繼飲盡茶杯裏的水,把茶杯輕輕放迴桌上。


    南宮煜燃拿起茶壺,給梅若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水。


    南宮煜燃有些擔憂的道:


    “梅先生如此,光明正大的來離王宮,如果被人看見了,是否會心裏起疑?”


    梅若禹臉上帶著笑容道:


    “章阜與卑職乃是知己,離王與坤王乃是一母同胞。”


    “就算是我們四人,同出同進,又有何妨呢!”


    “有些事擺在明麵上,會比遮掩暗藏來得好些。”


    “我們之間說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隻會有我們自己清楚,旁人隻能看到,我們經常在一起罷了!”


    “如果我們偷偷摸摸的來往,被人看到了,即使沒有做什麽,也會讓人懷疑,我們做了什麽,反而不妙了!”


    “目前離王年齡還小,等到年滿十五,出宮建造王府後,走訪文武百官,亦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去。”


    “但不要刻意的去,而要故作路過,或者與各位大人偶然相遇,做出一時興起,前去拜訪的假象。”


    “任何事情,隻要做在有意無意之間,萬事皆能迎刃而解!”


    南宮煜燃臉上浮現一絲笑容道:


    “梅先生和章先生,果然是知己,說的話竟然如出一轍,學生真是受教了!”


    說話間


    南宮煜燃站起來,向章茂陵和梅若禹,拱手行禮深深一拜。


    章茂陵和梅若禹,兩人連忙站起來,向南宮煜燃拱手行禮。


    南宮煜燃道:


    “兩位先生請坐!”


    章茂陵和梅若禹齊聲道:


    “離王殿下請坐!”


    三人相繼,坐迴原位。


    南宮煜燃有些擔憂的道:


    “兩位先生,七弟和幾位皇兄在一起,真的不會有事嗎?”


    梅若禹道:


    “坤王雖然隻有十一歲,但也是聰慧過人,懂的靈活變通。”


    “而且坤王表明,對皇位不感興趣,和幾位王爺在一起,隻是喜歡聊天說笑而已!”


    “離王不必太過憂心,隻需我等,在坤王身旁之人,時常提醒多加注意,也就是了!”


    章茂陵道:


    “離王殿下!卑職認為,坤王與幾位王爺在一起,反倒是件好事。”


    “我們可以通過坤王,掌握住幾位王爺的動向和心裏的想法。”


    “他們一旦有什麽行動,我們也好做出相應的對策,及時阻止他們,做出不良的事來。”


    南宮煜燃道:


    “學生明白了,多謝先生指教!”


    比武場


    比武場的正中央,乃是擂台。


    比武場設有,三方看台,


    正處乃是,皇帝專屬。


    左右兩邊乃是,文武百官和皇子專屬。


    陶誌良帶領禦林軍,駐守在比武場周圍,護衛著比武場的安全。


    南宮風哲、九位皇子,以及文武百官,到場坐下以後。


    除了沒有學習,武功的南宮煜燁,沒有走上擂台,其餘八位皇子,陸續走到擂台上,抽簽決定對決的人選。


    八位皇子分成四組,對決之後輸者淘汰,贏者進入下一輪的對決。


    剩下的四位皇子,再次抽簽決定,對決人選分成兩組。


    最後剩下兩人,對決之後獲勝者,就是此次皇子比武的第一名。


    激烈的比武,按照順序進行著。


    第一輪比武:


    輸的人是:南宮煜榮、南宮煜燃、南宮煜辰、南宮煜喆。


    獲勝者是:南宮煜羿、南宮煜瑞、南宮煜灝、南宮煜崧。


    第二輪比武:


    輸的人是:南宮煜羿和南宮煜瑞。


    獲勝者是:南宮煜灝和南宮煜崧。


    最後一輪比武:


    南宮煜崧,獲得第二。


    南宮煜灝,成為最終的獲勝者。


    在眾人的歡笑,和對南宮煜灝的讚許中,結束了此次皇子比武。


    南宮煜灝和南宮煜崧,得到了南宮風哲的讚賞,和豐厚的獎勵。


    南宮風哲離開比武場後,文武百官也隨之離去了。


    九位皇子同步走出比武場,行走在禦花園裏的道路上。


    南宮煜灝傲然的,看著南宮煜燁道:


    “太子弟弟!臣與幾位皇兄,都是學業和武功同時開始,找先生和師父傳授,為何太子弟弟,隻有太師傳授學業,卻沒有師父傳授武功?”


    南宮煜燁道:


    “四皇兄!因為本宮還未曾找到,夠格傳授武功的師父,所以自然還不會開始學習武功!”


    南宮煜灝滿臉不屑的道:


    “等太子弟弟找到師父,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臣的師父說了,學習武功的年齡小一點,對習武很有益處。”


    “年齡越大,學習武功的難度就會越大。”


    “太子弟弟可要,抓緊時間找師父,否則到了繼承皇位的時候,什麽武功都不會,豈不是要讓人笑話了!”


    南宮煜燁道:


    “武功在於精妙,如果找不到良師,本宮情願不學。”


    “父皇春秋鼎盛,本宮有足夠的時間,何愁不能學到精妙武功。”


    南宮煜灝呆愣的,看著南宮煜燁,疑惑的喃喃低語道:


    “我怎麽覺得……太子不像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倒像是一個成竹在胸的人!”


    所有皇子皆是,呆愣的看著南宮煜燁,都在為六歲的人,竟然能夠對答如流,而且說得頭頭是道,讓人無從反駁。


    南宮煜燁則是,話說完後,便昂首挺胸的邁著沉著穩重的腳步離去了。


    南宮煜喆呆愣的看著,南宮煜燁離去的背影道:


    “看來苗玄風很厲害啊!”


    “才六歲的娃,竟然教導得如此厲害,長此下去……我們還有何指望!……”


    南宮煜瑞連忙拍了一下,南宮煜喆的肩膀,沉聲警告道:


    “老八!小心禍從口出!……此刻我們還在禦花園裏呢!”


    南宮煜喆連忙拱手行禮道:


    “多謝三哥提醒!”


    東宮


    正殿


    禦膳房裏的宮女和太監,把飯菜擺放好後,站在一旁等候著。


    自從皇後去世後,南宮煜燁所食之物,和接觸的任何一件物品,都要等待著苗玄風檢驗,確定沒有毒後,方才讓南宮煜燁使用。


    不過因為南宮煜燁,開始跟著苗玄風,學習識毒和療毒之法。


    苗玄風會帶著南宮煜燁,共同檢驗物品上麵是否有毒。


    此刻苗玄風和南宮煜燁,共同把所有飯菜檢驗了一遍,確定飯菜裏並沒有任何毒。


    苗玄風開始檢驗碗筷杯盞的時候,唇角浮現一抹笑容,指著空置在桌子上的飯碗道:


    “太子殿下請看,這個碗有何異常嗎?”


    南宮煜燁仔細打量著飯碗道:


    “似乎……色澤有些偏暗……但是學生不太確定……是否有毒……”


    苗玄風問道:


    “那麽太子覺得,該如何處理呢?”


    南宮煜燁思考了一番後,拿起桌上裝有清水的茶壺,倒了些清水在那個飯碗裏。


    清水在碗裏,眨眼間逐漸變得,渾濁了起來。


    南宮煜燁連忙取出一根銀針,放進碗裏,銀針立即變成了黑色。


    南宮煜燁呆愣的看著銀針道:


    “沒想到……真的有人……開始對我投毒了!……”


    給南宮煜燁,送來膳食的宮女和太監,全都嚇得跪下來磕頭喊道:


    “太子殿下恕罪!”


    南宮煜燁大聲喊道:


    “洪淩!”


    洪淩連忙從門外走進來拱手道:


    “奴才在!”


    南宮煜燁道:


    “速去稟報父皇,本宮的碗上被人下毒了!”


    洪淩連忙拱手道:


    “是!奴才這就去稟報皇上!”


    洪淩走出門,大聲喊道:


    “清平碩,暑越禾,保護太子!”


    清平碩和暑越禾,齊齊拱手道:


    “是!”


    兩人連忙走進門來,站在南宮煜燁身旁。


    吳霞連忙叫來,門外駐守的禦林軍,把正殿的門口守好,不讓任何人隨意出入。


    洪淩急速往,禦書房跑去。


    禦書房


    南宮風哲坐在書桌前,目視著並肩站在,禦書房裏的楊司喆和楊司樺。


    長順手持拂塵,站在一旁隨侍著。


    洪淩跑到禦書房門口,對站在門口隨侍的小太監,急切的喊道:


    “快去稟報皇上,有人在太子殿下的碗上下毒了!”


    小太監連忙,走進門去稟報。


    南宮風哲聽到消息後,立即站起來,往東宮走去。


    楊司喆和楊司樺,連忙跟上腳步,同往東宮走去。


    東宮


    正殿


    南宮煜燁和苗玄風,站在飯桌旁仔細查看,碗上的毒到底是什麽。


    苗玄風指著碗裏的水道:


    “太子殿下請看,碗裏的水,現在跟剛才,是否有些不同了?”


    南宮煜燁仔細觀看著道:


    “似乎……顏色變成淺青色了!……”


    苗玄風道:


    “這毒名為:眠祭散:中毒後,猶如睡著了一樣,半個時辰後,中毒者在睡夢中氣絕身亡。”


    “這個碗,顯然是被人用眠祭散,做成藥液浸泡過了。”


    南宮煜燁沉聲道:


    “好狡猾的手段!”


    “幸虧有太師識得此毒,教學生識破了。”


    “否則學生若是吃下去了,犯困睡著了,旁人隻會認為,學生隻是正常的睡著了而已!”


    “根本不會想到,學生是被人下毒了!”


    “等到發現的時候,為時已晚!”


    “如同母後一樣,根本來不及救治!”


    苗玄風臉上帶著笑容,豎起拇指稱讚道:


    “太子聰慧!能做太子的先生,真乃是臣,三生有幸啊!”


    南宮煜燁拱手道:


    “太師謬讚了!學生年幼無知,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呢!”


    苗玄風道:


    “學無止境!不管到了幾歲,就算是如同臣一樣的年紀,也有很多需要學習的東西。”


    “比如說,有些毒,臣也不一定能識得。”


    “有些毒,臣能識得,但還沒有想到解毒之法。”


    “世間萬物繁雜,均有相生相克之說。”


    “有些東西分開來吃下去,對身體無害,而且那個東西本身並沒有毒。”


    “但是和相克的東西,同時吃下去後,就有可能產生,意想不到的毒。”


    “這樣的毒,有時候也可能,使人失去生命,而且會讓人防不勝防。”


    “所以學習識毒,還需要學習,世間萬物的相生相克。”


    “一來,可以避免剛才說的那種中毒身亡。”


    “二來,查出所中的毒後,對應著相生相克之物,即使沒有解藥,或許也能盡快研製出,解藥或者解毒之法來。”


    “當然也不是絕對的,也有可能,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解藥,和解毒之法的時候,隻有竭盡全力而已!”


    南宮煜燁拱手道:


    “學生謹記,先生教導!”


    長順的聲音傳來:


    “皇上駕到!……”


    所有人跪下道: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宮風哲走進門來喊道:


    “平身!”


    所有人喊道:


    “謝皇上!”


    南宮風哲滿是擔憂的,打量著南宮煜燁道:


    “煜燁!……你沒事吧?……”


    南宮煜燁道:


    “父皇!兒臣沒事!”


    “幸虧太師發現了碗有問題,否則兒臣死了,也不會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南宮風哲道:


    “苗愛卿!真是多虧有你了!”


    苗玄風道:


    “此乃是臣的份內之事,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楊司樺蹲下來,顫抖著雙手,扶著南宮煜燁的雙肩道:


    “好孫兒!嚇死外公了!”


    南宮煜燁拱手行禮道:


    “外公恕罪!都是煜燁的錯!”


    楊司樺流著淚,滿是心疼的道:


    “乖孫兒!這哪是你的錯啊!……都是那些心術不正的人!……可憐你小小年紀……竟然要時刻留意著……有人暗害投毒之類的事情!……實在是讓外公心疼啊!”


    楊司喆站在一旁道:


    “哥哥如此,隻會讓煜燁心裏難受,還是不要再說這些了吧!”


    楊司樺連忙用衣袖,擦去臉上的淚水道: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南宮風哲移眸看向,仍然跪在地上,不敢起來的幾個太監和宮女。


    南宮風哲問道:


    “那個碗是怎麽迴事?”


    幾個太監和宮女,渾身顫抖著,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南宮風哲道:


    “長順,去把禦膳房的管事:範炳達,叫來!”


    禦膳房管事:姓範,名寶,字炳達。


    長順拱手道:


    “是!奴才這就去!”


    長順離開後,南宮風哲在,正殿裏的主位上坐下來。


    南宮風哲道:


    “苗愛卿、楊丞相、楊尚書、煜燁,你們也坐下來吧!”


    苗玄風、楊司喆、楊司樺,三人拱手道:


    “謝皇上!”


    南宮煜燁拱手道:


    “謝父皇!”


    四人各自在,一方桌前坐下來。


    長順叫著禦林軍,把禦膳房裏的人,全都帶到東宮裏來。


    長順麵色凝重的道:


    “啟稟皇上!範炳達突發疾病,已經氣絕身亡了!”


    南宮風哲驚唿疑問道:


    “什麽?……怎麽會這麽巧?……這個時候突發疾病死了?”


    “屍體在何處?可曾派人去驗屍?”


    長順道:


    “屍體在他自己的房裏,奴才已經派人去驗屍了。”


    苗玄風站起來拱手道:


    “皇上!請讓臣去參與驗屍吧!”


    南宮風哲道:


    “準!”


    南宮煜燁站起來拱手道:


    “父皇!兒臣也想去看看!”


    南宮風哲道:


    “煜燁!你尚且年幼,這種事……還是暫時不要接觸的好!”


    苗玄風移眸看著南宮煜燁道:


    “太子殿下!剛才臣說過,學無止境,任何時候都有學不完的東西,實在是不需要急於一時。”


    “皇上、丞相和尚書大人,為太子擔驚受怕,太子應該留在這裏,陪伴他們才是!”


    南宮煜燁向苗玄風,拱手行禮道:


    “是!學生謹記太師教誨!”


    苗玄風離去後,禦膳房裏的幾個人,全都跪下來,磕頭喊道: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南宮風哲道:


    “出了這樣的事,你們確實該死!”


    “不過……即便要死,也該把事情說明白了才行!”


    “你們這麽多人,就沒有誰,發現在此之前,有何異狀嗎?”


    禦膳房裏的那幾個人,還有送飯菜來東宮的幾個太監和宮女,全都表示不知道。


    其中一個太監道:


    “啟稟皇上,自從皇後娘娘去世後。”


    “範炳達說,為了防止有人在,太子殿下的飯菜裏下毒。”


    “從那時起,太子殿下的飯菜,就由他一人負責做。”


    “包括準備碗盤杯盞和筷子,都是範炳達自己負責。”


    “奴才們實在是不知道,為何太子殿下的碗,還是被人下毒了!”


    南宮風哲道:


    “這樣說來,範炳達很可疑。”


    “朕從未下旨,要讓禦膳房,指定一個人負責太子的飯菜。”


    “你們可曾見到過,範炳達和什麽人接觸過?”


    那個太監道:


    “迴皇上!範炳達作為禦膳房管事,接觸的人很多。”


    “各宮娘娘,還有各位王爺,基本上都會接觸到。”


    南宮風哲喊道:


    “陶誌良!”


    陶誌良立即從門外,走進來跪下道:


    “卑職在!”


    南宮風哲道:


    “去搜一下範炳達所居之所,看看有什麽可疑之處。”


    陶誌良道:


    “是!”


    陶誌良立即站起來,前往範炳達所居之處。


    站在正殿門口,隨侍著的洪淩,走進來拱手行禮道:


    “啟稟皇上!大理寺卿:茅興政,已在門外候旨。”


    南宮風哲道:


    “傳他進來!”


    長順大聲喊道:


    “皇上有旨,大理寺卿:茅興政,見駕!”


    大理寺卿:茅興政,茅義。


    茅興政從門外,走進來跪下喊道:


    “微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宮風哲道:


    “茅愛卿請起!”


    茅興政道:


    “謝皇上!”


    茅興政,站起來後。


    南宮風哲道:


    “茅愛卿!這些禦膳房裏的人,交由你去審問。”


    “朕已經讓苗太師去參與驗屍,陶誌良去搜查範炳達所住之處。”


    “你速去與他們,共同負責,盡快找到給太子下毒的人。”


    茅興政跪下喊道: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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