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坐在了地上,打開水袋喝了一口水。


    這一路上,雖然並沒有發現阿大幾人的蹤跡,卻偶有幾次,感應到了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


    一次是偶然,兩次,便是必然了。


    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他有意等的那個人。


    “周先生好深厚的內力。”


    一人從十幾丈外的叢林中走了出來,嘴裏讚歎道。


    來人,赫然便是汝陽王府的苦頭陀,在汝陽王府中,他是啞巴,此刻,卻開口說話。


    周末看到來人之後,故作疑惑的道:“苦大師,你不是啞巴嗎?”


    小說是小說,周末生怕一個萬一。


    若萬一這個昔年的範右使被徹底同化了,自己就危險了。


    所以,在一切沒有明朗之前,他還不能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和意圖。


    汝陽王並沒有給周末做過介紹,此刻,苦頭陀卻並沒有對此感到意外。


    隻見他笑了笑,但:“對,不過,見過我說話的人,都死了。”


    周末一愣,這範右使,果然是頑皮。


    “不知苦大師找我究竟何意?”


    苦頭陀的臉色一寒,道:“下去問閻王吧。”


    話落,身形化作一道殘影,衝向了周末。


    驚人的氣息中,周末無從分辯出苦頭陀的修為層次。


    然而,他也不是吃醋的。


    在苦頭陀的身形逼近之時,從容的閃了過去。


    與此同時,周末故作震怒的道:“你就不怕王爺怪罪?”


    “哼,殺了你之後,誰能知道?”


    苦頭陀追擊而來,速度之快,手中殺伐之恐怖,令周末都為之心驚。


    苦頭陀的身手修為,勝過阿大三兄弟許多,比之玄冥二老任何一人,還要略強一分。


    無比的接近半步宗師。


    這是周末對苦頭陀的第一印象。


    然而,苦頭陀稱得上是自己人,周末無論如何也沒有理由跟他打。


    所以,在再一次避過苦頭陀的攻勢之後,周末笑道:“久聞範右使武功蓋世,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苦頭陀聞言停下了攻勢,那雙眼睛葛然間變得鋒利無比,卻在瞬間之後便掩飾了過去,一臉茫然的問道:“你在跟我說話?”


    周末見狀,隻能道:“範右使放心,在下並無惡意。”


    沉吟稍許,苦頭陀道:“我自問是天衣無縫,周先生又不曾見過我,如何知曉我的身份?”


    此言,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了。


    周末避而不答,卻道:“範右使來,是擔憂天鷹教和明教吧?”


    苦頭陀範遙皺了皺眉,並沒有迴應周末的問題。


    不知為何,對於周末,他的心中始終有一絲忌憚。


    至少,在周末身份未明之前,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他的。


    周末道:“範右使多慮了,白眉鷹王殷天正,乃是我嶽父,我妻子殷素素的親父親。”


    “哼。”範遙一聲冷笑,道:“昔年,我跟張五俠有過一麵之緣。”


    周末一愣,這才想起自己易容了,不由意念一動,將容貌恢複,還用手指擰了擰臉上的皮膚。


    看著眼前這張依稀有幾分印象的麵孔,範遙一愣,不敢置信的道:“你,真的是張五俠?”


    以他想來,名門正派之人,是絕對不會自降身份來汝陽王府做臥底的。


    恢複了張翠山那英俊的容貌的周末一抱拳,道:“不敢欺瞞範右使,我此番,正是為了瓦解汝陽王府陰謀而來,跟右使,應是目標一致。”


    二人彼此走近,一齊坐在了草地上,範遙壓低了聲音問道:“張五俠準備怎麽做?”


    至於張翠山如何得知汝陽王的陰謀計劃,範遙卻沒有多問。


    張翠山眼眸中精光閃動:“汝陽王不是還不信我嗎?那我就找在下嶽父陪我演一場戲,不過,明教的兄弟若是能配合在下,我想,呈現出來的效果應該會更好。”


    範遙心中一動,道:“我該如何做?”


    張翠山道:“右使沉寂多年,應該到了出山之時了……”


    ……


    這一次,周末將速度提了起來。


    有明教相助,他的任務,可以更加容易且加速的完成。


    範右使在明教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汝陽王府中,阿大三人與汝陽王齊聚在一個小房間中。


    阿大躬身道:“王爺,真不用我們去跟蹤嗎?現在去,應該還來得及。”


    三人心中,反而更希望周末有問題,那麽,下次他們便可出手複仇。


    汝陽王搖搖頭,道:“本王自有安排,爾等,就靜候佳音吧!”


    夜深,周末於一個叢林中,手裏拿著一隻顏色金黃香味撲鼻的烤雞。


    此地距離天鷹教總壇尚有數百裏之距,今夜,是要在林中度過了。


    野外過夜,何嚐不是一種享受。


    飽腹之後,周末躺在草地上,仰望著漫天星辰,臉色怔仲出神。


    在絕望之際,得到一個傳說中的係統,穿越小說故事世界裏,成為主角父親改變劇情。


    迴想起這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


    同樣有日月星辰,蒼天大地,春夏秋冬十二旬。


    這裏看到的月亮,是否又跟地球那裏一樣?


    他,到底需要完成多少的任務?


    人不能想太多,想多了就會惆悵。


    周末不願意再想下去,手裏,拿出了一壺酒,正是他從王府中帶來的。


    對月自飲,周末悟出了一個道理。


    人啊,就不能閑下來,尤其是半夜不睡覺的人,總會想太多。


    想多了就會累,累了就會惆悵,然後睡不著,買醉。


    “人啊,真的不能想太多了。”


    夜更深,周末將一壺酒喝盡,終於有了些倦意。


    ‘唧唧’


    伴隨著鳥兒歡快的叫聲,清晨的陽光灑落大地。


    簡單的洗漱以後,周末再次上路。


    盛午時分,周末停下了身形。


    前方,連綿一片房宇閣樓,‘天鷹教’三個大字在陽光下灼灼生輝。


    牌匾之下的大門兩邊,站著數名手持兵刃的武者,見周末出現,都將目光看了過來。


    周末徑直走了過去,嘴裏輕聲道:“對不住了。”


    ‘砰砰砰’


    幾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拍暈了過去。


    “忘了留一個通風報信的了。”


    周末隻有張開嘴,高聲叫道:“有人砸場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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