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漸離俯下身對著他說道:“你是第一天出江湖嗎?真的以為利用完別人,也可以那麽容易就可以安全離開?


    而且難道我長得很像一柄長槍嗎?如果不像,你幹嘛把我當槍使呢?”


    聽到蕭漸離的話,又看見蕭漸離嘴角的玩味之色,那青年男子掙紮更加劇烈,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隻是他頸部被貫穿,咽喉嚴重受創,所以說不出話來,他掙紮了片刻,之後就沒了氣息。


    然後蕭漸離就幹起了他經常做的事情,搜尋青年男子身上的銀票,他給了應天刀寨足足八百兩銀票,即使是他也是一陣肉疼,他再沒有收入,他就要考慮去客串一下殺手了。


    其實應天派的弟子不僅僅雜役有月俸,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都有月俸,其目的是讓弟子自己去購買藥材。雜役弟子的月俸是每個月五兩,外門弟子每個月是二十兩,至於稀少的內門弟子每個月是五十兩。


    說真的,蕭漸離作為內門弟子,每個月能領到五十兩,這對於平凡百姓家庭而言,這可以讓一家人在一年的時間都生活的不錯。


    但是江湖上俗話說得好,窮文富武,走武道這一條路,哪怕僅僅是後天武者,所花費的錢財,也絕不是普通家庭能夠負擔得起的。


    但是內門弟子的五十兩月俸,對於蕭漸離來說,實在太少,也對,就他那個花錢如流水的方式,錢夠花才怪了。


    蕭漸離一邊摸著屍體,一邊長歎一聲,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應該先騙這青年男子把身上的錢財先交出來,然後再殺了他,這樣他就免得搜屍了,而且還能避免銀票沾染上鮮血的風險。


    雖然按照北魏的律法,沾上汙穢的銀票也可以去錢莊兌換成幹淨的銀票,但那畢竟要浪費時間不是。


    蕭漸離搜完了那青年男子的屍體,隻搜到一封信以及銀票隻有幾十兩。蕭漸離先沒管那些銀票,而是看著那封信件。


    等他把信封拆開來,看到信的內容的時候,他的表情變得十分的精彩,等他把信都看完的時候,連他都佩服起自己的運氣以及李世峰的膽魄。


    他佩服玩李世峰的膽魄,又驚歎於自己的幸運,自己剛打算對付李家,沒想到上天就送了自己這樣一份大禮,即使自己不出手,這李家離在雍楓城裏被除名也不遠了。


    他此時又看了看那青年男子,感歎這人倒黴也算是倒黴到一種境界了,帶著李家的信件從城裏出來沒多少距離,就被刀客強盜攔住了,然後人還被他蕭漸離殺了。


    他把信又放到了信封裏,然後翻身上馬,快馬加鞭奔著雍楓城而去,甚至到了城門也不下馬,直接衝進城去,直向六扇門的方向飛奔。


    城門的黑甲士兵見此,隻能分出幾名士兵前去追趕蕭漸離。


    六扇門的幾位守門捕快老遠就看著一匹快馬向著六扇門飛奔而來,等快馬到了眼前,其中一位守門捕快拔刀攔道:“來著何人?為何在鬧市騎馬?”


    此時蕭漸離一勒韁繩,高聲喝道:“應天派,蕭漸離。”


    那幾位捕快聞言一驚,攔住蕭漸離的那位連忙出聲道:“可是前些日子擒獲采花賊,城外擊殺血衣樓先天武者的蕭漸離?”


    “正是。”那守門捕快聞言,立馬放下了手中的官刀,“原來是蕭少俠,失敬,失敬,敢問蕭少俠來我六扇門有何貴幹。”


    “敢問鍾林甫總捕頭可在。”


    “總捕頭正在六扇門府衙之中。”


    “我有十萬緊急之事,要求見總捕頭。”


    那守門捕快沉吟片刻,對著蕭漸離說道:“蕭少俠稍等片刻,我這就稟告鍾總捕頭。”


    蕭漸離點頭道:“勞駕。”


    不一會的功夫,那守門捕快就從府衙中出來,對著蕭漸離一拱手:“蕭少俠請進,鍾總捕頭正在府衙之中等候蕭少俠。”


    “多謝,還請照看著我的坐騎。”


    那守門捕快點頭後,接過了蕭漸離手裏的韁繩,等蕭漸離進入六扇門府衙大門時,雍楓城的城門士兵才匆匆追到。


    但他們看見那匹橫衝直撞的黑馬在六扇門捕快的手裏的時候,心下一喜,還以為衝進城門之人,得罪了六扇門的人。


    那群黑甲士兵中領頭一人名叫王成,大概三十歲上下,一臉黝黑,他走到六扇門守門捕快那說道:“老哥,這馬的主人呢?是不是他撞了六扇門的人,已經被你們逮捕了?”


    那守門捕快對著王成一瞪眼:“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呢?這馬的主人乃是鍾總捕頭的貴客,行了,這裏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哪來的迴哪去吧。”


    那王成一行人聞言,呆了片刻,忽然一陣憤慨,合著他們追了八條街白追了。但也沒辦法,那可是雍楓城六扇門總捕頭鍾林甫的客人,他們幾個大頭兵得罪得起嗎?


    那王成歎了口氣,對著身後眾兵士揮了揮手,示意眾人一起迴城門吧。


    蕭漸離進了六扇門府衙的時候,看見鍾林甫坐在主座上,身後站著兩位穿著黑色官服的江湖捕頭。


    鍾林甫見到了蕭漸離,嗬嗬笑道:“我上次說過了我們會再見的,沒想到這麽快就見麵了,沒想到上次沒看出你的虛實,一位血衣樓的先天殺手,你竟然都能擊殺,看起來我是老了,後生可畏啊。”


    蕭漸離迴道:“鍾總捕頭說得哪裏話,我擊殺那先天殺手,是靠取巧,若輪真實實力,十個我綁在一塊也打不過那殺手。”


    鍾林甫搖了搖頭:“事實就是事實,不管是取巧還是正大光明,那先天殺手的確是死在你的手上。至少我六扇門眾人一想隻看結果,不看過程。”


    “鍾總捕頭言之有理。”


    鍾林甫擺了擺手,笑道:“行了,你說你有十萬緊急的事情找我,到底是什麽事情。”


    蕭漸離聽到鍾林甫說了正事,才從袖中掏出了那封出現,呈到了鍾林甫的麵前:“鍾總捕頭,您請先看這封信。”


    那鍾林甫先是一愣,然後疑惑的拆開了信封,等他看了數行,原來的一張笑臉,已經徹底變成黑炭。


    等他看完了整份信後,眼睛裏的怒火竟然快要噴射而出。他猛地已拍,將長案拍成粉碎,案上的公文雜書灑了一地。


    “李世峰,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勾結元狗。”


    說完,鍾林甫又高喝一聲,“劉安。”他身後站著的兩位江湖捕頭其中的一位大聲答應道:“劉安在。”


    “你將此信送往燕雲營中,讓他們早做提防。”


    “是。”那江湖捕頭結果信,就大步走出府衙,向著燕雲營方向而去。


    原來那封信的是李世峰寫給北元的一個名叫東狼的千騎部落的。燕地幽州靠近北元,那北元的一個千騎部落早就有意奇襲雍楓城,掠奪城中的財物。


    而信件的最下方有李世峰的署名與李家的花押,雖然說都能模仿,但是模仿的難度極大,僅僅是李世峰的署名就不是普通江湖草莽能見到的,談何模仿。


    雍楓城雖然算不上高牆深築,但是憑借千餘騎兵斷難攻克,如果找不到內應,攻入城中就是一句笑話。


    最終這東狼千騎部落選擇了李家作為內應的人選,所以以北元百騎長職位等好處誘惑李世峰,隻是李世峰一直找托詞拒絕對方的招攬,但是他也沒告知六扇門與城中的燕雲營。


    這一點蕭漸離一直想不通,既然他李世峰當時拒絕了那千騎部落的內應要求,那他為什麽不報告給六扇門或燕雲營。


    但他在馬背上向著雍楓城飛奔的過程中倒是想出了一種解釋,可能這李世峰不想把事情做絕了,畢竟如果他拒絕了北元的東狼部落,那架不住人家找別人啊。


    如果別人答應了做東狼的內應,在東狼進攻雍楓城的時候,以舉族之力奇襲燕雲營,那雍楓城十有八九會被攻克,到時候東狼部落對他李家能有好態度?


    所以他李世峰一直委婉的拒絕東狼部落,並且不告訴六扇門和燕雲營,是希望做人留一線,他日如果雍楓城真的被東狼部落攻克,李家能好過一點。


    不過如果真是這樣,蕭漸離倒是有疑惑的地方,那就是李世峰他知道做事留一線的道理,但東狼部落知道這個道理嗎。


    畢竟草原上的騎兵,都是一匹匹的孤狼,跟狼講人的道理,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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