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內,一副師徒情意重的模樣,但此時兩個人各懷鬼胎,暗自的算計著自己的利益得失,還表麵上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樣,虛偽之極。


    這屋內帶著一張假臉的一老一少,似乎在這毫無看客的歌舞場,表演著誰的演技更高,誰的臉皮更厚,誰更虛偽。


    “你練的劍是快劍,為師不擅長快劍劍法,對此,為師倒是沒有什麽可以教你的。這裏是為師生平所記錄衝擊穴竅與臨陣對敵的經驗,你拿去吧,也算是為師今日盡了一次師傅的本分。”


    莫春秋從竹桌上,那一摞書籍下,拿出了用線裝好的一本手抄書籍,這種書籍隻是書的樣式,裏麵確實一片空白,用於江湖人記錄江湖日記,或者記錄闖蕩江湖經曆,或者記錄自己的武道經驗。


    “還有,那掌門之女溫飛卿的快劍無雙,幾乎是為師生平所見到的最快的劍法,你若能說動她指點你的快劍,於你的劍法必定大有益處。”


    “徒兒謹記。”


    這出戲,隨著師徒兩人的最後一段對話,終於落下了大幕。


    “徒兒改日再來拜訪師傅。”蕭漸離看見莫春秋點頭之後,便照莫春秋的吩咐,將其房門輕輕關好。


    轉身之後,蕭漸離向下山的路走去時長舒一口氣,他自己都覺得演戲比江湖爭鬥還要累,剛才他就快被莫春秋和自己給虛偽到吐了。


    “任務完成,宿主獲得初級抽獎一次。”


    蕭漸離轉頭看向西方,太陽已經可是落下了。他搖了搖頭,差一點就沒趕上。


    就在這時,方才被蕭漸離所敗的黑衣弟子,倒是快速走到了蕭漸離身邊。顯然他聽見蕭漸離在竹屋門口對莫春秋說的話,知道莫春秋與蕭漸離的關係已經緩和。


    “蕭師弟,留步,剛才那是誤會,師傅與溫師姐在房內密談,師傅說任何人也不見,師傅又不讓俺對其他人說溫師姐來訪,你方才也看見了溫師姐了,師弟你要直接硬闖,俺是沒有辦法,隻能用動武來阻止你進入屋內了。還請師弟見諒。”


    “好說好說,無妨。”蕭漸離擺擺手,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不過他有一點疑惑,童迴說莫春秋不讓他人知曉溫飛卿來找他,卻是什麽原因呢。


    他現在有一點尷尬,原來剛才莫春秋與溫飛卿是一同在屋內,這也就是說剛才這老童說的,莫春秋有要事,不許外人打擾這個情況是真的。


    而且他能感覺到,這黑衣弟子隻是在執行莫春秋的命令,與他動手也是想教訓教訓他,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殺機,否則,蕭漸離剛才就會讓他切身感受一下,什麽叫見血封喉。


    “所謂不打不相識,俺老童名叫童迴。幼年時被師傅帶迴了門派,不過俺悟性不佳,師傅便教俺鐵砂掌,俺練了十年,本以為已經有所成就,可不想師弟習武短短年數,就可以破了俺的鐵砂掌了。”童迴撓了撓頭,他雖然不知道蕭漸離什麽時候開始習武的,但就算蕭漸離被葉信所傷的第二天,傷勢就恢複了,那也不過才練武三年嘛。


    而蕭漸離心裏卻明白了,莫春秋雖然精通拳腳功夫,但並沒有練過鐵砂掌,當時他見到這守門弟子還心生疑惑呢。


    為什麽莫春秋不教他自己所練習的拳法腿法,卻要教鐵砂掌這一種爛大街的武功,這莫春秋不至於藏私到這種程度吧,如果真是這樣,他就要懷疑那莫春秋給自己的他手寫的武道經驗到底是什麽玩意了。


    聽見童迴這樣說,他心中明白了,這鐵砂掌是一門需要堅持,而不怎麽需要悟性的功夫,隻要每日都能夠忍受練習時,鐵砂帶來的痛感,輔之藥物,數年下來,連個傻子都能練出點門道出來。


    可見這童迴所說自己天賦不佳,應該是事實,要是天賦不錯,沒幾個人練鐵砂掌這種功夫,手掌雖然堅硬如鐵,但是手指的靈活性卻會下降,用兵器時會有諸多不便,更別說以輕盈著稱的百兵之王劍了,當然了,想用短劍或者匕首的話,那更是想也不用想。


    “童師兄無需厚此薄彼,在下隻是僥幸習得一式快劍,故而剛好克製師兄的武功,說起來,在下可沒有師兄的意誌,日日忍受鐵砂的痛苦,在下敬佩。”這一點,蕭漸離倒是沒有說謊,他還真的挺佩服童迴,每天忍受鐵砂刺掌的痛苦,把鐵砂掌練到今天這個地步。


    “師弟謬讚了。”童迴哈哈大笑,用手拍了拍蕭漸離的肩膀。


    蕭漸離疼的直咬牙,這些練鐵砂掌的人,掌力果真是不俗。他看著一臉憨厚笑容的童迴,心裏想著,這家夥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此時,蕭漸離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情,他住哪?


    他忘了跟莫春秋講一聲,他現在沒地方住,難道還去那個破棄的院子,蕭漸離想起那個院子的‘盛景’,心裏默默的搖了搖頭。


    “童師兄,在下現在有一難處,想起童兄幫忙。”


    “師弟有話盡管說,老童能做到的,絕不含糊。”童迴大氣的拍了拍胸脯。


    “在下如今居無定所,還想請童師兄替在下尋個住處。”


    “什麽,師弟那你之前住哪?”


    “在下腿部被葉信所傷之後,受人欺淩,隻得被迫搬到山腰間破棄的小院。”


    蕭漸離歎了口氣,倒是童迴一臉驚詫,他長時間陪伴在莫春秋身旁,平時下山也很少,對雜役弟子間的事情的確知道的不多,對關於蕭漸離的事情,他除了蕭漸離被葉信所傷以外,就基本全然不知了。


    “什麽,這幫狗雜役,欺負人都欺負到我們這一脈身上了,蕭師弟且放心,師兄為你出氣,你且說,是哪個雜役對你不敬。”


    “童師兄,以如今在下的實力,自己就可以解決這些事情,不勞煩童兄了,請童兄為在下尋找一處住處吧。”


    “也是,如今俺也打不過你。”童迴哂然一笑,接著又神色一怔,“師弟,以你如今的實力為何還穿著雜役弟子的服飾。”


    “因為在下還沒有去執事堂,晉升外門弟子。”


    “什麽,那可就不好辦了,你是俺老童的師弟,俺老童總不能讓你跟雜役擠在一屋。”童迴接著思索起來,“山腰處辛午院的西室,現在無人居住。雖然那是外門弟子的居處,但老童還有幾分薄麵,料他們不會為難於你,即使他們為難於你,以師弟你的實力,倒也無懼。


    不過,師弟,你最好盡快去執事處晉升外門弟子。”接著又一陣唏噓,“之前住在西室的那個人叫狄燕,那小子功夫人品都還可以,可惜不久前,在與飛雲派的爭鬥中,被殺了。”


    童迴唏噓之後又苦笑一聲,“你看看,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麽,誒,若師弟不棄,俺老童帶你過去吧。”


    “如此多謝師兄。”蕭漸離舉手握拳稱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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