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副場景,采雁知道自家主子有要事商議,就又退了出去,關上門和秋荷繼續守在外麵。


    房間陷入短暫的安靜。


    “真是好久不見啊……趙管家!”


    寧若笙的聲音打破這安靜,她的臉上更是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當初她帶人去觀音廟中救趙遠一眾,結果獲救後趙遠不知用了什麽手段銷聲匿跡了。


    走之前說是去處理重要事情,等他迴來,她想知道什麽,會告知她。


    這麽看來,趙遠這是辦妥事情了。


    “承蒙大小姐當初舍身相救,這才讓老奴有命活下去,大小姐的恩情,老奴會一直銘記於心。”


    聞言,寧若笙淡淡說道:“趙遠,你該知道我若是再見到你,我想聽的會是什麽。”


    當初他忽然就走了,以至於她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直至今日還是稀裏糊塗的。


    以前是不知道趙遠究竟是什麽身份,現在是不知道母親是什麽身份,查也無從查起……


    趙遠聽到寧若笙的話,點點頭,“大小姐想知道什麽請盡管問,隻要老奴知道的,都會告知您。”


    見趙遠這麽說,寧若笙也不客氣,問道:“你是不是我母親留在寧府的?”


    “是。”


    “我母親留你在府中,最主要是不是為了保護我和小安?”


    “是。”


    “我母親是不是會醫術和武功?”


    “是……”趙遠心裏錯愕。


    【沒想到大小姐竟然查到這裏了,要是大小姐知道夫人還會蠱術,不知會作何感想。】


    讀到趙遠的心聲,寧若笙眼裏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畢竟她遇見那個十九爺的時候就在懷疑母親是不是也會蠱術了。


    “既然你是我母親留在府中保護我和小安為主的,那為什麽小安被欺負的時候,你不僅沒有出手幫忙,還拉架?”


    這是她當時就不明白的,她還甚至吼過趙遠,但沒得到結果。


    趙遠沉默幾息,道:“夫人交代,隻要您和三公子沒有遭遇生命威脅,可以不用出手。”


    寧若笙:???


    這真的是她母親會說的話?


    隻要不死,就冷眼旁觀?


    不!不可能,母親不可能會是這樣的人!


    “所以我和小安被葉玉娟她們母女母子欺辱也可以不用出手是嗎?”


    “是。”趙遠低頭,語氣夾雜著愧疚。


    【我也沒辦法啊,夫人是這樣交代的,夫人說這樣是為了大小姐和三公子好,還說是為了保護老爺和大公子。】


    本來就不解的寧若笙在聽到趙遠這心聲後,更是迷茫了。


    放任別人欺辱她和小安,叫做為她和小安好?


    “為什麽?”寧若笙壓著聲音問道,她現在感覺心裏很是焦躁。


    “夫人交代過,大小姐不夠強的時候,不能將真相透露。”


    “我兄長年紀輕輕成為少將軍,這還不強嗎?為何是等我強大才能告知我?”


    “具體的,老奴也不知道,夫人交代過的事情都是與大小姐您有關的。”


    “……”寧若笙嘴角一抽。


    母親如此偏愛她,她很開心,可哥哥和小安都是母親的兒子啊……


    “所以,母親口中的強是如何個強法?我隻是女娘一個,我能如何強?”寧若笙自嘲道。


    趙遠一聽,抬頭說道:“夫人說小姐的強大是空前絕後的,至於怎麽驗證大小姐強大,就要看那些人有沒有找上大小姐了。”


    【夫人說過,隻有大小姐足夠強,那些人就會像狗見到骨頭一樣尋味找來。】


    “那些人究竟是誰?!”


    寧若笙起身下榻來到趙遠麵前,蹲下問道。


    她沒法冷靜,身邊的謎團一個接一個,每次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的時候,線索就忽然斷了。


    趙遠遲疑了很久,才吐露道:“夫人的娘家人……”


    “母親的娘家人?”寧若笙心神不定,在她的記憶裏,從未有關於母親娘家人的任何消息。


    父親從未說過,連祖母也從未提過。


    祖母總說她母親是小戶人家出來的、上不得台麵……


    “是。”趙遠點頭,“老奴先前著急去解決事情,就是為了抹掉夫人在天聖出現過的痕跡。”


    “這麽說來……我母親的娘家人找來了?是他們抓走你的?”寧若笙蹙眉。


    “那不是您外祖一家,而是與您外祖一家有矛盾的……”


    說到這裏,趙遠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大小姐,很多事情老奴都不能告訴您,要您自己慢慢去發現。


    “不過老奴認為大小姐現在接觸到的應該也不少了,連血霧門都接觸到了。”


    聽到這個,寧若笙瞳孔驟縮,扭頭抬眸看向一旁的血蛇。


    血霧門的人,眉間都會有印記,一旦種上,此生不得抹掉,所以血蛇和血鷹眉間的印記都被她用藥水給掩蓋住了。


    沒有印記,趙遠又是如何認出血蛇是血霧門的人的?


    別說寧若笙,連血蛇自己也是震驚的,他沒想到自己曾經的身份居然會被趙遠認出來。


    “你怎麽知道他是血霧門的人?”寧若笙起身,冷冷地俯視趙遠。


    “我在血霧門見過他。”趙遠如實迴道,“隻不過我當初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沒有長這麽大,幸好這張臉沒變。”


    寧若笙腦子飛快運轉,想起之前剛去血霧門將血蛇血鷹帶出來的時候。


    她當時就是想知道一些關於門主和母親的事,結果血蛇跟她說,門主交代過,那些陳年舊事還不到她知道的時候。


    “我母親與血霧門門主是什麽關係?”


    “似友非敵。”


    “那我母親與一個叫十九爺的呢?”


    一聽到‘十九爺’三個字,趙遠臉色一白,猛地抬頭,眼裏都是擔憂和緊張:


    “那廝找來了?是不是他主動找上小姐的?小姐您與他對上了嗎?小姐您有沒有受傷?他找您是為了什麽?”


    見趙遠這模樣,寧若笙的心噗通狂跳,她感覺自己已經抹到門主所說的那些陳年舊事的頭了……


    “我打不過他。”


    趙遠心緒不寧、心不在焉地迴道:“夫人也打不過他……”


    “我問你,我母親是不是還活著?”


    “大小姐您是怎麽知道的?”趙遠臉色微變,“難道是老爺告訴您的?”


    “是那個十九爺提了一嘴,然後我又去將母親的陵墓挖開,親眼看到的,所以趙遠,我母親現在在哪裏?”


    趙遠陷入沉默,臉上有為難和糾結。


    “你說你有很多事情不能告訴我,如果我母親真的活著,你告訴我,我去找她,我親自問她,行不行?”


    “大小姐,老奴……”


    “管家,就當我求您了,你告訴我,我母親在哪裏?”


    寧若笙急了,眼眶微紅。


    趙遠歎了一口氣,“對不起大小姐,您找不到夫人的,而且以您現在的本事,您就算找到夫人,也做不了什麽……”


    聞言,寧若笙麵如土灰,一個踉蹌坐迴軟塌上,神情呆滯。


    什麽叫……做不了什麽?


    這背後究竟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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