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寧若笙知道自己再問下去也沒有意義。


    畢竟她從未想過會牽扯到母親那一輩子。


    “主子沒有別的吩咐的話,屬下二人就先退出房間了。”血蛇繼續說道。


    “嗯。”寧若笙頷首。


    等二人出去後,錦衣公子說道:“我真的沒想到令堂和我們血霧門有關係,若是早知道,當初在鬼市的時候,就應該請寧姑娘來血霧門作客的。”


    “嗬嗬。”寧若笙幹笑一下,心中無語。


    如果她知道她母親跟血霧門有關係的話,她何必跟鍾林浪費時間!


    不過她現在有些困惑,她能聽到俞老的心聲,唯獨聽不到這少門主的。


    聽不到,原因必然有二。


    一是像阿祁一樣,注定聽不到;二是這少門主心無旁騖,什麽都沒想。


    她希望是第二個。


    “對了丫頭,你來這,就是為了要兩個人?”俞老問道。


    “嗯,身邊雖然也有能保護我的人,但終歸還是自己人比較放心。”


    “你那個未婚夫給你派的人不中用?”


    “也不是不中用,隻是……畢竟不是自己的人。”寧若笙解釋道。


    但凡白芝和白籬的心目中有將她的地位放在阿祁前麵,她都不會來血霧門尋死侍當手下。


    錦衣公子隻是這麽一聽便明白了,說道:“那寧姑娘可以放心了,隻要死侍願意跟隨,你就算是沒有跟他們比試,他們也會自願追隨的,跟了你,便奉你為主。”


    寧若笙輕輕點頭。


    血蛇和血鷹的追隨,一半是門主,一半是她母親吧?


    不知不覺間,她又想起之前寧府的管家趙遠。


    那次她就通過趙遠而懷疑母親身上藏著秘密,現在血霧門一行,她肯定了這個懷疑。


    等迴京之後,她要抽空來查一下母親的事情才行……


    想到明日就是文舒凝的生辰,她需要在明日之前趕迴去,她開口說道:“俞爺爺,少門主,我要跟你們告別了,現在得啟程迴京,明日還有事。”


    俞老一愣:“這麽快?這才見麵不過幾個時辰。”


    “本來就是抽空趕來的,現在事情辦得很順利,我確實要迴去啦,不過等俞爺爺迴去,可以去寧府找我,我請你吃烤雞!”寧若笙淺笑。


    聞言,俞老哎了一聲,“行吧,從見你這丫頭的第一麵開始,你就在忙著尋藥,就沒見你閑過。”


    “現在忙一點累一點,以後就閑了。”


    隻要那些惡蟲殘蛆都解決了,她的生活就可以平靜了。


    見狀,俞老也沒有繼續阻攔,而是擺手:“那你這丫頭就在京城等我吧,記住了,沒有我喜歡的酒,我不進你寧府門。”


    “放心,會有的。”


    寧若笙起身,朝二人抱拳行了個禮,“那就,京城見了。”


    “寧姑娘,你寧府也歡迎本少主嗎?”錦衣公子抬眸,雙眸清澈微亮,眸光柔和。


    “自然是歡迎的,你我不是朋友嗎?”寧若笙微笑著從懷中掏出那玉石晃了晃,“京城等你們來作客。”


    說罷,她轉身便離開房間。


    血蛇和血鷹跟在她身後,氣息冷峻。


    望著離開的她,錦衣公子飲了一口茶,道:“俞叔,我懷疑您也看漏眼了,她的小身板還藏著不少秘密呢!”


    “不急,那丫頭總有一天會告訴我的。”俞老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嘴角有意無意上揚。


    ……


    血霧門,前門。


    寧若笙出去的時候正巧看到蹲守在外麵的鍾林。


    “等我?”她打趣般問道。


    鍾林轉身,看到她身後跟著的死侍後,表情變了一下,本來憋著氣的,一下子就沒氣了。


    “告訴我,你是怎麽避開我的箭的?”


    “你想知道?”


    “嗯!”


    【這不廢話嗎,我要是不想知道,還問你這黃毛丫頭做什麽!】


    聽到他的心聲,寧若笙笑容一收,冷冷說道:“偏不告訴你。”


    “你!”鍾林咬牙,“那你還問我?你消遣我呢?”


    “對!問問題就要有問問題的態度。”寧若笙瞥了他一眼,“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自願跟隨我,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如何躲避你的箭,順便指出你箭術中的不足。”


    “不可能!”鍾林冷哼,“你不配我跟隨!”


    “哦,那就無可奉告了。”


    寧若笙也不強求。


    能多收一個最好,不能的話也不虧,血蛇和血鷹箭術雖然沒有鍾林好,但武功卻比鍾林好百倍。


    於是,她帶著血蛇血鷹離開,沒有再看鍾林一眼。


    鍾林見她這神氣的模樣,氣得轉身就會自己的位置,開始拉弓射箭,衝著靶子發泄自己心中的鬱悶。


    堂堂大男人,被一個小丫頭拿捏,像什麽樣?


    振作點,那丫頭不過是誤打誤撞躲避而已!


    鍾林在心中這樣安慰自己。


    但他不知道,這一次的失敗會像一個刺一樣深深紮進他的心,久久不能拔出。


    ……


    血霧門,山門外。


    白籬急躁不安,來迴踱步,時不時抬頭看山門處,眼裏湧起擔憂。


    正好這個時候,寧若笙出來了。


    “姑娘!”白籬連忙上去。


    血蛇和血鷹身形一動,擋在寧若笙前麵,虎視眈眈。


    就算是當暗衛多年的白籬,麵對他們二人,都不禁心裏發怵。


    這二人是誰……


    寧若笙對他們二人的表現很滿意,衝他們說道:“放心,這是我帶出來的侍女,是保護我的,沒有危險。”


    血蛇二人一聽,這才退迴她身後。


    “姑娘,這……”想到寧若笙說過讓自己不要問這麽多,白籬頓時噤聲。


    “走吧,迴京。”


    寧若笙翻身上馬。


    想到血蛇二人沒有馬匹,她轉頭剛想問他們要如何的時候,之間他們二人吹響口哨。


    馬蹄聲由遠而近。


    那是兩匹黑馬,但它們的鬢毛是紅色的。


    “主子莫擔心,我們有馬。”血蛇解釋道。


    “那我們便啟程。”寧若笙揮著馬鞭,吆喝一聲,“策!”


    馬兒如同離弦的箭,疾奔在山路上。


    白籬和血蛇血鷹都策馬跟上。


    ……


    迴去的路很順利,寧若笙等人順利在酉時前迴到京城。


    落日餘暉,金黃色的光芒灑在四人身上。


    寧若笙往寧府趕的時候,無意間聽到路人議論。


    “聽說寧府大小姐殘害親祖母,畏罪潛逃了?”


    “我也是這般聽說!不過這也不足為奇,那寧大小姐不是殺神嗎,連太子都敢打,殺害祖母又算得上什麽?”


    “可那畢竟是親祖母啊……”


    “籲!”寧若笙狠狠拽了一下韁繩,凝視路邊幾人,“你們方才說什麽?我祖母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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