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天險河上。


    四周江濤如奔馳的駿馬,一道道漩渦肆意飛旋,無數礁石,暗藏殺機,四周山石,不時滾落,在水中,無數可怕的水中兇獸肆意橫行。每一步,都充滿血腥,相比地麵上的兇獸,在水中的兇獸數量更多,而且,更加可怕。


    而在這兇險無比的天險河上,一葉扁舟在江河上乘風破浪,伴隨著風浪,輕易的破開江波,在河麵快速行駛,在這小小的木舟上,一道漆黑的身影踏立其上,兩隻腳仿佛是生了根一樣,跟整艘木舟徹底的連在一起。


    如有靈性般,木舟輕易的破開風浪,避開一道道憑空出現的漩渦。隱藏在黑暗中的礁石。始終跟奇跡般不斷的在天險河上穿梭。


    “在哪裏?”


    “當年我雖然被龍家的老家夥,武家的瘋子追殺,不過,還是不會記錯,那件東西明明被我扔在天險河中,以天險河的險惡,那件東西的神異,應該不可能離開天險河,隻會沉在河底,就算被水浪帶上河邊,也不會超出這附近。”


    “而且,根據留在那件東西上的一絲印記,應該就在這附近。”


    在木舟上,那道黑影口中發出陣陣詫異的呢喃聲,仔細看去,這道黑影不是別人,赫然正是自龍門鎮離去的血劫。


    此刻的血劫,臉上早已經沒有先前在龍門鎮上的自信。


    臉上滿是狐疑之色。


    自離開龍門鎮後,他幾乎立即就前往天險河,尋找當年因被追殺,而不得不暫時扔進天險河中的那件異寶,那件異寶是他親自以血祭的手段強行祭煉過,在上麵,殘留有一絲印記,哪怕是過去成千上萬年,都無法磨滅。


    甚至在轉生後,本能的感覺到那件異寶所在的大概區域。


    但在前一段時間,突然發覺,自己殘留在那件異寶上的印記與感應,詭異的變得極為的虛弱,仿佛什麽東西在快速的磨滅他的印記一樣。好在,最終還是殘留下一絲。


    血劫當年就是為了那件異寶而落到現在這種悲慘的下場,現在自然更加不可能放棄,一感覺到自身的印記出現削弱後,立即就毫不猶豫的追尋而來。


    想要盡快將那異寶重新找尋迴來。


    木舟在天險河上快速行駛著,不多時,突然向著天險河一處岔道一轉,陡然間進入一片彌漫著白色霧氣的怪異河流,這河流中,散發出一種詭異的陰寒氣息,似乎通向死亡的深淵。


    “是死亡之氣!!”


    血劫微微皺了皺眉,冷笑著說道。


    “這裏是當年傳說中的那處上古戰場,那場與天外邪魔之間的慘烈廝殺形成的戰場。”血劫感受到身下傳遞出的冰寒,眉頭皺起,喃喃自語道。


    “上古那一戰,荒古大陸損失慘重,無數強者隕落,甚至有大帝都當場隕落,最終最慘烈的戰場,卻與秘境融合,化為一處戰場秘境。這裏應該是上古戰場的一部分。”


    血劫對於荒古大陸上的一些秘聞知道的極為清楚,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英靈戰場的事情,略微沉吟過後,眼眸中閃過一絲邪異的光芒。


    “原來如此,原來又到英靈戰場開啟的時刻了麽。那麽,我的那件異寶,有可能被人帶進英靈戰場中。甚至是在破解我的血祭之術。”


    就在此時,血劫的臉色陡然一變,變得極為的難看猙獰。兩隻手掌猛的握了起來,十指間發出生硬的響聲,似乎是骨骼在發出脆響,眼眸中迸射出邪異的怒火,一種濃鬱的殺意,毫不保留的自身上散逸而出,兩隻眼眸中,浮現出一片詭異的血色,嘴角邊,流露出森冷的邪笑。


    “好!好!好!!”


    “竟然真的將那件異寶上的印記徹底的磨滅掉,當真以為我血劫已經死了麽。”


    “不管是誰,別讓我找到,若不然,我會讓你知道,死或許是一種幸運,活著,才是你的悲哀。沒有誰敢動我的東西,沒有任何人。”


    “英靈戰場,哼,那奪取我異寶的人肯定在英靈戰場,別讓我知道是誰。我會來找你的。”


    血劫深吸一口氣,兩眼中閃爍出邪異的寒光,他當年豁出性命保留下的異寶,怎麽可能輕易的讓給別人,誰要奪走本屬於他的東西,那就必須付出慘烈到難以想象的代價。


    正在此時,血劫突然轉身向著一個方向掃視一眼,眉宇間流露出深深的厭惡,惱怒的冷哼一聲,道:“該死的家夥,怎麽總是陰魂不散,竟然追了我十天十夜,先前設下的陷阱竟然僅僅將他引開不過幾個時辰就又追過來了。鼻子比狗還要靈。當真讓人厭惡。”


    眉宇間,流露出絲絲厭惡的神色,從他的神色與行為來看,若是讓他厭惡的東西,絕對會選擇毫不猶豫的將之徹底毀滅,扼殺。


    但此刻,卻隻能以陷阱避開,甚至可以說是躲避。


    這已經表明,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血劫也在無形中表露出,那後麵追趕過來的神秘人一身修為戰力,恐怕還在他之上,或者可以說並不在他之下,哪怕是血劫都無法將之擊殺,甚至是落於下風。最終不得不接連躲避逃遁。


    “哼,不就是奸母戮父而已,有必要死追不放麽。”血劫臉色冰冷,冷哼一聲道:“現在不陪你玩,必須盡快進入英靈戰場,找到那家夥,奪迴異寶。至於身後那家夥,以後有的是時間陪你玩。”血劫冷笑一聲,猛的一催。


    刷!!


    身下的木舟仿佛得到無窮的力量,快速的朝著天險河中破浪而出,朝著一處神秘的所在快速敢去。速度之快,宛如離弦而去的戰箭一樣,在離開的同時,伸手自天險河中憑空的攝取數十條宛如利箭般的古怪兇魚。


    接著,隨手自手指間擠出一滴殷紅的血液,在半空中劃出幾道玄妙的軌跡,烙印在數條箭魚背上。在箭魚上,憑空的浮現出絲絲奇異的氣息,那氣息,與血劫身上散發出的極為相似。


    嘩啦!!


    隨即,所有箭魚落盡水中,受到驚嚇,快速的向著四麵八方閃電般的逃竄出去。


    血劫冷笑一聲,跟著向著前方快速遁走。


    就在血劫離去不過僅僅一刻鍾。


    啪嗒!啪嗒!!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天險河上快速的傳來,仔細看去。隻見,在急喘的天險河上急促的狂奔著,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


    一批雪白的駿馬自遠處奔襲而來,這匹馬,十分的神駿,四隻馬蹄上,卻是青色的,在飛奔起來,仿佛是踏著一團青色的風,青色的雲霧。


    這匹駿馬,竟然不是在陸地上狂奔,而是在天險河上急促的河水上飛奔,那馬蹄似乎是踏在水麵上,又似乎是直接踏在半空中,懸浮在水麵上,沒有一絲沉入水中的跡象。踏在水麵上,宛如是在草原上,在平地上奔馳。


    一朵朵水法在肆意的飛濺。


    白馬高傲的仰起頭顱,似乎對於一切都毫不在意一樣。


    在天險河上,以驚人的速度飛馳著。


    同時,可以看到,在馬背上,赫然,有一名臉色冷峻的男子,這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一身金色勁裝,雙肩上,赫然別著一件金色的披風,那披風上麵,在不斷飄蕩中,可以看到,一道血色的古字赫然浮現。


    那個古篆,赫然就是一個——捕!!


    這是一個捕字。跨越在白馬之上,快速的向前追趕過去,眉頭一挑間,浮現出絲絲冰冷的煞氣,一絲威嚴,一絲正氣。


    啪嗒!!


    青年雙腳一夾馬腹,白馬立即在河麵上停了下來,兩隻眼眸快速的向四周掃視過去,鼻子微微向麵前聞了聞,眉頭一皺。


    發出一聲冷厲的冷哼聲。


    “又是這一手,想要將氣息混淆,以為我就無法找到你麽,簡直是癡心說夢,我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你兩次,找到你三次。”


    “曾今的林海,現在的血劫,奸母戮父,天理不容,不將你緝拿歸案,繩之於法,地下的亡魂,怎麽能安息,曾經的罪孽,怎麽能洗刷。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你血劫緝拿歸案,以你的生命,來洗刷自身的罪孽。”


    金衣青年眼中流露出一抹堅定不移的神色,口中冰冷的吐出一句話。


    話音中傳遞出不容動搖的信念。


    “天地無極,萬裏追蹤!!”


    金衣青年深深的向著四周吸了一口氣,口中發出一聲斷喝,在空氣中,散發出一種難言的氣息,直接被捕捉到。


    微微閉眼,鼻子上散發出絲絲奇異的光芒。


    跟著,雙眼瞬間睜開,目光直接朝著血劫離開的方向看去,冷笑道:“就憑這種招數,也向迷惑住我第二次,當真找死,追風,給我追上去!!”


    話音落下間,一拍身下白馬,口中輕喝一聲,跟著,白馬立即以驚人的速度向著血劫離去的方向閃電般的追趕過去。


    那速度,宛如是在追趕著風向前狂奔。


    不說在天險河上所發生的事情,卻說,此刻,在英靈戰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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