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母親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田言微笑著說道,“非也,母親,其實,直到現在,陛下都不知道天機樓 主,就是贏徹。”。


    “你的意思是說,天機樓,是贏徹一個人建立的?”


    田母震驚地盯著嬴徹。


    “是的,就是如此。”


    田言津津樂道,“母親,你可能不知道,三年前的贏徹公子,可還是人們口中荒 唐無度的紈絝皇子。”


    “但三年前,贏徹公子被送到天宗修身養性,這才開始他潛龍入海的崛起。”


    “僅僅在半年後,便成立了天機樓。”


    “而後,天機樓迅速發展壯大。”


    “從民生,到商貿,再到軍事,隻要是大秦的國土,都有天機樓的足跡。”


    “並且,天機樓的發展, 一直都是背對於世人的。”


    “連羅網與大秦都從來沒有調查出來過。”


    “一直到現在,因為我跟主人說,想要離開羅網跟著他,想要將母親救出來。”


    “主人便一口答應。”


    “然後,便是現在的情況了。”


    一怒為紅顏!


    經由田言之口說出,竟然有有這樣一種荒唐又霸道的感覺。


    田母看向贏徹,心中絲絲感動湧出。


    怪不得女兒會願意死心塌地跟著嬴徹,並且認他為主。


    並非是看中贏徹背景與實力強大到可以與羅網抗衡。


    而是因為,這樣的男人,最吸引女人仰慕。


    田母心中無比欣慰。


    摸了摸田言的臉頰,“女兒,你的眼光沒錯。他確實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男 人。”


    “母親…… “九二零””


    如此直白的話,讓田言害羞得臉紅。


    田母笑了笑,而後又對贏徹說道,“贏徹殿下,多謝您的照顧。”


    “田言是我的人,我自然要照顧他。伯母,請隨我們一起走吧。”


    “ 嗯 ! ”


    田母重重點頭。


    “贏徹殿下,贏徹殿下!”


    一旁聽了全部內容的田光,扯著喉嚨喊道。


    他現在心中萬分懊悔。


    隻罵自己剛剛裝什麽架子。


    這下好了,錯過了一個天大的機緣。


    那可是天機樓主啊!


    羅網守衛這兩年可沒少講述天機樓的事跡。


    他被羈押如此之久,也早已經對天機樓無比好奇。


    心中隻想若有朝一日,能夠逃離這裏。


    一定要出去看看天機樓是個什麽組織。


    結果呢。


    他可倒好。


    羅網被天機樓覆滅。


    天機樓主甚至來到了他的麵前。


    而他還妄想待價而沽,想要擺個架子好好談談自己的價值。


    結果,人家就不鳥他。


    也是,天機樓主,那得是多麽高大的存在。


    自己這點價值,人家根本看不在眼裏。


    還想著給人家甩臉子。


    全城笑話了。


    田光無比懊悔。


    但看著贏徹等人的身影消失在監牢門口。


    他再也沒有能喊迴贏徹。


    甚至連囚牢的鎖都沒有打開。


    田光忽然升出一身冷汗。


    天機樓的人,不會都走了吧。


    而監守這裏的羅網的人,也都被殺死了。


    那他豈不是要餓死在這裏?


    田光忽然覺得這種事情有些離譜。


    出了監牢。


    田母疑惑地看向贏徹,“剛剛那人,田光,是農家前任俠魁,你不收他為己用 嗎?就算他的實力不足,單單是他的身份,就有不小的價值。”


    贏徹滿不在乎道,“舊時代的殘黨了,已經沒有多大用處。大秦天下,皆為天機 樓下,區區農家,不足掛齒。”


    “而且,農家還反反秦者。”


    “過不久,大秦軍隊便會接管這裏。他是死是活,是去是留,自生自滅吧。”


    田母漠然點了點頭。


    畢竟是被羈押了那麽久,她對天機樓的認知,還是低估太多,並不真正了解天 機樓有多強大。


    但現在,從贏徹對農家前任俠魁的態度上,已經能夠初窺天機樓一斑了。


    鹹陽城大牢。


    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贏政便衣而來。


    隻為見一見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故人。


    蓋聶!


    就在不久前,蓋聶還陪伴在他身邊,是他最信任的人。


    但現在,便一人在囚牢內, 一人在囚牢外了。


    牢外,贏政坐在椅子上。


    牢內,蓋聶被鐵鏈鎖在十字架上。


    贏政揮了揮手,示意章邯退下。


    “陛下!”


    章邯頓時有些著急了。


    蓋聶乃是大秦叛徒。


    嬴政隻帶他前來,就已經夠危險的了。


    現在竟然還讓他退下。


    如果蓋聶掙脫了鎖鏈,忽然暴起發難。


    贏政的安全由誰來護衛?


    “還要我說第二遍嗎?”


    贏政聲音冰冷。


    章邯咬了咬牙,抱拳退下。


    監牢內,就隻剩下了贏政與蓋聶。


    “陛下,你不應該這樣。”


    蓋聶並沒有抬頭,像是在勸說。


    嬴政淡淡說道,“如果我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又如何擔得起天下的共主?”


    “還有,就算你鎖鏈全開,你會殺我嗎?”


    蓋聶搖了搖頭。


    他不會殺嬴政,永遠不會。


    不說贏政是他認可的帝王,單單是這二十年的情誼,他也不會動手。


    “阿聶,還記得我們曾秉燭夜談嗎?”


    贏政的語氣,忽然緩和。


    仿佛取下了王冠,穿上了布衣,如同知心好友間的推心置腹。


    “記得。”


    蓋聶的語氣,似乎也發生了些許變化,“那是你第一次稱唿我為阿聶,也是唯一 一次。”


    “當年,韓國九公子——韓非,以一篇《五蠹》,深深吸引了你。”


    “你致意要隻身赴韓國,想要去見一見韓非,最好將他收入麾下。”


    “當時你說,為官者奪利,為子者奪權,韓非在韓國必受打壓。文臣、武將、諸 多公子,內外受製,龍擱淺灘。隻要你伸出援手,韓非必定願意輔佐你。”


    贏政緩緩補充道,“隻可惜,他最終也沒有同意。”


    說完,又笑了笑,“你當時可是極力反對我前去韓國的。”


    蓋聶解釋道,“呂不韋權勢滔天,羅網肆意妄為。當時你若離開鹹陽城,必定遭 受羅網暗殺。”


    “但——”贏政。


    蓋聶繼續說道,“但你說服了我,你說你需要冒這個險,不單單是為了拉攏韓


    非,更是要露出破綻,要給呂不韋和嫪毒動手的時機,看看他們與秦外勢力的牽扯 深淺。”


    贏政說道,“是的,鋌而走險。但這次冒險,也讓我摸清了呂不韋在大秦的根究 竟有多深,為以後扳倒他做足了準備。”


    蓋聶說道,“那夜,你說:天下苦戰久矣,天下需要一場七國一統後的真正和 平。”


    贏政說道,“那夜,你說:我不會確保你能活,但我會死在你前麵。”


    兩人目光交錯。


    相當默契。


    但,誰也沒有笑出來。


    他們都還清晰記得當年的每一處細節。


    但也不會忘記現在是什麽身份。


    時間終究還是迴到了沉重的現在。


    “你為何要背叛我?”嬴政再度詢問。


    “當年刺殺你的荊軻,是我的好友。”蓋聶答。


    “為了保護我,親手殺了好友。你當時一定很難過吧?”


    “確實很悲傷。但人各有命,人也各有使命。我當時選擇了你,想看著你統一天 下的理想。當然,那也是我的理想。”


    蓋聶笑了笑,似乎有些悲涼。


    “我當年也答應照顧他的孩子。現在我知道他的孩子在哪裏了,也該實現我的承 諾了。”


    “這就是你說的小義嗎?”


    “嗯。再小的義,也是我的承諾,該我兌現的,我不會逃避。”


    “你還真從來沒有變過。”


    贏政長長歎息一聲。


    現在的審判,終究是逃不掉的。


    蓋聶很是灑脫,“殺了我吧,秦皇的威嚴不該挑戰的,你需要告訴全天下。”


    贏政沒有反駁,而是詢問道,“阿聶,我遭遇過多少次刺殺?”


    “記不清了,應該有三百次吧。”


    “你救了我三百次。這次,讓我還你一次存活的機會吧。”


    贏政起身,轉頭,卻又停下了腳步。


    微微迴頭,說道,“今次,會廢了你一身功夫,挑了你的手腳筋,將你扔到街上


    去。”


    “從這裏到嬴徹府邸, 一共三裏路。”


    “你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拚命活下來吧,阿聶。”


    說完,贏政便毫不停歇地離開了此處0 .……


    外麵著急等候的章邯,終於也鬆了口氣。


    “三裏路嗎?”


    蓋聶默默念叨著。


    運轉內力,那粗壯如小臂的鎖鏈,被瞬間掙斷。


    默默走到囚牢門前,端起地上放著的一碗柑燉清湯肉。


    這是他最喜歡的飯。


    贏政一直都記得。


    “謝謝你,陛下。”


    “從此之後,我就跟著嬴徹公子了……”


    【劍聖蓋聶被挑斷了手腳筋,從天牢中扔了出來。】


    這個消息,迅速傳遍了鹹陽城。


    百姓們紛紛湧上街頭。


    觀看劍聖蓋聶的落魄模樣。


    隨著蓋聶在地上爬行。


    地上留下四條血印。


    雖然在蓋聶四周有禁衛軍護住不讓人接近,但群情激憤的百姓們,還是忍不住 想砸去爛葉與臭蛋。


    嘴裏更是大罵著蓋聶的忘恩負義,辜負陛下信任。


    由於雙手雙腳已廢,爬行非常困難痛苦,但蓋聶卻毫不在意,依然目光堅定, 努力地爬行著。


    贏政最後對他說:阿聶,拚命活下來。


    贏徹之前還對他說:你若活下來,我便收你做扈從。


    所以現在,蓋聶想要活下來了。


    爬到嬴徹府邸,活著見到贏徹,去做他的扈從。


    贏徹府邸。


    贏徹也已經收到了贏政的來信。


    得知了此事。


    折起信封,贏徹心中並無多少波動。


    他很明白,蓋聶所做之事,是對皇權的挑戰。


    贏政沒有殺了他,已經是最大的恩德了。


    這樣做,也是敲山震虎,殺雞儆猴。


    讓世人知道,皇權不可挑釁。


    “挑斷手腳筋,真的能爬到這裏嗎?”


    “挑斷手腳筋,就算救活了,也隻會是一個廢人吧。”


    田言曾是殺手,對於這種傷勢了解很清楚。


    知道無藥可救。


    但曉夢卻搖了搖頭,“放心,隻要他能活著過來,哪怕隻有一口氣,師兄都能讓 他恢複過來,生龍活虎。”


    “有這麽神奇嗎?”


    田言有些懷疑。


    “當然,我當年在一次練功中,不小心跌落懸崖,渾身骨頭幾乎盡裂,隻吊著一 口氣。但吃了師兄給的一枚丹藥,五天後便恢複如初了。”


    曉夢洋洋得意地炫耀著。


    田言看向贏徹,目光幽深。


    她以為自己做了嬴徹的侍女,已經很了解嬴徹了。


    但現在看來,還是完全不了解贏徹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蓋聶的遊街之行,還在繼續。


    禁衛軍大聲宣告著陛下的審判。


    而在暗處,還有不少影密衛按兵不發。


    一間二層樓房內。


    白鳳從窗戶探出3.0頭,看著下方的淒慘的蓋聶,皺了皺眉頭。


    赤練也一臉擔憂。


    “如果讓老大知道,蓋聶竟然如此淒慘, 一定會勃然大怒的。”


    “可是我們也不能不告知老大。”


    “除非我們能把人直接擄走。”


    “別想了,在這人群之中,有三分之一都是影密衛,我們不可能將蓋聶直接救走 的。 ”


    赤練單手托著下巴,疑惑地望向窗外,“我有些想不明白,蓋聶為何還要堅持。 他這是想要去哪個地方嗎?”


    “聽這宣判的內容,贏政這是要讓他自生自滅的,也就是爬到死。 ”


    “你覺得他還能爬多遠?”白鳳詢問道。


    “他力量已經被廢,手腳筋被挑,最多最多一裏半。除非……”


    “除非求生意誌非常堅定,有著堅強的信念是嗎?”白鳳補充道。


    “那也就兩裏,最多兩裏半吧。但這兩裏半內,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不過,倒 是在三裏處,便是贏政的兒子——贏徹的府邸了。”


    “你說……蓋聶會不會就是想要去那裏?”


    白鳳與赤練,心中都很困惑。


    因為蓋聶的樣子,完全就是有目標有方向。


    但他的努力的方向,卻是抓捕他迴來的嬴徹。


    這是個什麽情況?


    完全搞不通。


    “不管了,我們先匯報給老大再說吧。”


    “不過,依我對老大的認知,他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等會兒,看是我們勸下老大,還是老大帶我們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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