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嶸竹一個人尬在當場,沒有膽子伸手去拉徐嬌嬌,又舍不得現在就走,隻能繼續賠笑。


    在沈珍珠婚事上沒有現身的沈從英和沈青萍準時出現,沈從英緊緊的抱著雲哥兒,但雲哥兒已經不是那個需要人抱著走的孩子了,生性活潑好動的他又處在人嫌狗厭精力旺盛的年紀,幾乎每隔一小會兒就會嚐試從沈從英的懷裏掙脫出來,可沈從英顯然已經習以為常,每次雲哥兒腿一用力就死死地拽住他。


    眼見雲哥兒的臉憋的越來越紅,嘴一張就要哇哇大哭,沈從英淡定的從身邊侍女的手裏接過一塊糕點,塞進了雲哥兒的嘴裏,顯然這招對雲哥兒是有用的,可不知是不是這次雲哥兒嘴張的太大的緣故,糕點直接卡進了雲哥兒的嗓子,嗆得的他滿臉是淚,幾乎說不出話來。


    沈從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還是侍女衝上去抱起雲哥兒使勁給他勒了出來。


    糕點一吐出來雲哥兒就拉著侍女大哭:“梵姐姐,我要小娘,我要曹小娘…”


    沈從英頓時臉色煞白,耳邊是眾人的指指點點。


    “她就是那個把自己嫡子養的隻認小娘的那個賀家大娘子?”


    “當真是沒見過比她還蠢的蠢貨…”


    “去告訴弟妹一聲,我有事先走了。”沈從英吩咐了一聲就抱起還在哭的雲哥兒就走,剛進馬車雲哥兒的哭聲就變得尖利起來,顯然沈從英沒忍住在馬車裏就動了手。


    “可憐見的,自己兒子養不親,打孩子有什麽用呢。”


    沈青萍聽著閑言碎語,心情大好,誰讓這姐姐不給自己貼補,還說要給雲哥兒留著做聘禮,結果這雲哥兒壓根兒就不認她,當真可笑。


    想到這裏,沈青萍又打起了沈玉珠聘禮的主意。


    她擦了擦嘴,走到沈從興麵前:“二哥哥,聽說小侄女出嫁,你送了八十抬嫁妝,那不知這公孫家,給了多少聘禮呀?好歹剛立了功,稱得上是朝廷新貴,不會太過寒酸吧?”


    沈從興聽了這話當即黑臉,公孫家的嫁妝是直接送到侯府的,都沒過沈家的手,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默許了沈嶸竹送了那拿不出手的八十抬嫁妝,可誰知沈玉珠不哭不鬧,還直接明言她的婚事沈從興和大鄒氏去不去都行。


    “當真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沈從興嘀咕著,又看了一眼沈青萍:“怎的該硬氣的不硬,不該硬氣的死強。”


    大鄒氏一臉討好的看著沈玉珠,可沈玉珠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一眼她。


    “母親知道你對我們有怨氣,可手心手背都是肉,成全了這個就要委屈那個,母親也很難做。”大鄒氏說的辛酸,可沈玉珠不為所動。


    “我喜歡公孫猛,我想嫁給他,在你們看來委屈的隻有我,還委屈誰了?你們不就是看著大姐姐嫁的人廢了,二哥哥娶了嫂子也不得高升,想拿我的婚事為二哥哥博一個前程嗎?何必說的那麽冠冕堂皇!”


    “母親,我原本以為你是拿我們三個一樣疼得,可現在我才知道,你和父親一樣,眼裏隻有二哥哥這個根!”


    “既然你們當初看不上公孫,那現在也不要來攀扯他,好歹為我們沈家在這汴京,留最後一絲臉麵。”說著沈玉珠就關門謝客,把大鄒氏趕了出來。


    沈從英剛迴賀府,就看見了在門口翹首以盼的曹錦繡,雲哥兒一看見她就笑得牙不見臉,本就一直緊繃著精神的她徹底崩潰:“你自己生不了孩子就去找太醫啊,何苦來搶我的孩子!他是我十月懷胎,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誰也搶不走他!”


    說著就一臉癲狂的衝上去和曹錦繡撕打,不同於以往,這次沈從英從頭上拔下來了一根銀簪,趁曹錦繡不備直接紮進了她的脖子,嘴裏還嘀咕著:“殺了你,殺了你就沒人和我搶孩子了,雲哥兒就隻有我了,隻有我了!哈哈哈哈”


    血泊裏還在抽搐的曹錦繡,癲狂的笑聲,猙獰的表情,噴濺出的鮮血,直接嚇的雲哥兒麵色慘白,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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