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用盡全力才控製住自己沒把巴掌甩到年世蘭那張挑釁的臉上,她沒忽略年世蘭身邊那個一直盯著她的太監,那是年家為了年世蘭特意培養的會武的,她不由得笑了起來,笑聲飽含憤恨:“我真的好恨你們這些一生下來就什麽都有的人,家世,美貌,偏愛,你們就站在那裏,什麽都不用做,多的是人上趕著討好!”說著她怨毒的盯著年世蘭,“你們不過是比我們好命,托生在嫡福晉的肚子裏,但那有什麽用,本宮不死,爾等終究是妃,你們的孩子,都是庶子!嫡子,永遠都隻有弘暉一個!”


    年世蘭毫不在意的吹了吹護甲:“什麽嫡子庶子,本宮一點都不在乎,從順治爺到當今聖上,哪個是皇後的親兒子?”


    宜修指著年世蘭:“你,你大膽!皇上還健在,你竟敢妄議立儲之事!”


    年世蘭翻了個白眼:“你也就會扣個字眼了,要我說,你輸給純元一點都不冤,換作我是男人,我也喜歡漂亮跳舞好看詩情畫意的仙女,你這樣的,就隻適合做管家婆。”


    宜修捂著胸口,差點當場抽過去:“你,你…”


    剪秋扶著宜修,對年世蘭怒目而視:“華貴妃放肆!”


    “一個小小賤婢也敢指責本宮,到底是誰放肆,罷了,本宮不和將死之人計較。”說著年世蘭走到宜修身邊,剪秋想護著宜修,被年世蘭的人死死拉住,繪春,繡夏,染冬都被攔在門外,其他宮人都低著頭裝鵪鶉。


    年世蘭在宜修耳邊低語:“皇後娘娘,本宮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你那麽不希望皇上再有孩子,為什麽隻對嬪妃下手呢,難道不是從源頭解決問題才更方便嗎?”


    宜修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年世蘭,年世蘭笑眯眯的看著她:“皇後娘娘,您視皇上為丈夫,可皇上心裏的妻子隻有純元皇後一人,你讓純元皇後死在了皇上最愛她的時候,活人,是爭不過死人的。”說完年世蘭後退了幾步,滿意的看著宜修驚恐的表情,耳邊響起了係統的播報聲:“打擊人物1,釋放怨氣1,積分+200,清清真棒,清清最棒!”


    這時南風匆匆進殿,低聲迴稟:“娘娘,那邊準備過來提人了。”


    年世蘭微微躬身,膝蓋不打彎兒的行禮:“臣妾就不打擾皇後娘娘養病了,先行告退。”


    宜修癱在榻上看著她走:“剪秋,她都知道了。”


    剪秋隻能扶起宜修幫她順背,低聲安慰:“沒事的娘娘,口說無憑,她沒有證據。”


    宜修剛安下心,就見蘇培盛進了門:“皇後娘娘,皇上有請。”


    等宜修進了養心殿,裏麵隻有皇上一個人,蘇培盛帶她來之後就退了下去,並貼心的關上了門。


    “已經到了這地步,你可認罪嗎?”


    “臣妾,何罪之有?”


    “你戕害嬪妃,殘害皇嗣,朕都知道,可是純元的事,朕想聽你親口說,若非等你親口認罪,你以為朕還願意再見你這張臉?”


    “皇上自是不願的,後宮裏多的是嬌豔的花兒一樣的臉,華貴妃,莞貴人,倩常在,哪個不是容色傾城,臣妾年老色衰,自然入不了皇上的眼。”


    “心慈則貌美,你如果像純元一樣溫柔善良,縱然年華老去,也一定會勝過現在萬千。”


    “溫柔善良?哈哈哈哈,柔則善良,那我的弘暉是怎麽去的?!”宜修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


    “弘暉是意外,純元也沒想到。”


    “堂堂雍親王的長子,夜裏高燒不退,沒有大夫看顧,不治而亡!你說這是意外?”


    “夠了!”


    “弘暉前一天晚上剛走,第二天臣妾就要穿戴整齊一臉笑意的去恭賀姐姐有孕之喜,皇上,臣妾剛入府時,皇上親自為臣妾戴上這對鐲子,說願如此環,朝夕相見,可怎麽短短幾年光景,就對臣妾如此薄情了呢?”


    “就算純元入府為福晉,你也是僅次於她的側福晉,可是你,永不知足!”


    “知足?我為什麽會知足,皇上明明敏感多疑,卻從未懷疑過為什麽烏拉那拉家會派一個未曾生育過的女子來照顧庶妹生產,也不曾懷疑一個官家小姐為何會穿著妃位吉服在路邊跳舞,甚至連自己的親生兒子的死都不聞不問!我要怎麽知足,我怎麽能不恨!”說著宜修抬起頭直視胤禛的眼睛,“臣妾忘了,皇上從未得到過母愛,自然不清楚一個愛孩子的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會做出什麽樣的事來,臣妾不過是送殺害臣妾孩子的兇手下去賠罪,有什麽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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