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棟手裏還拿著刀,旁邊是趙春豔,這兩頭灰頭土臉的,跟要飯的似的。


    吳文棟本想衝出去挾持人的,可看見是警察後,他頓時愣住了。


    “把刀放下,雙手舉起來,舉過頭頂!”


    警察一聲厲喝,吳文棟手裏的刀直接掉了。


    直到被警察按在地上,他才從呆愣中迴過神來,連聲大喊:


    “誤會!誤會了!我是她男人!”


    警察看向劉桂琴問:“你認識他嗎?”


    劉桂琴再次看見吳文棟,過往的怨憤湧上心頭,她的眼中滿是怒氣:


    “認識!他是我前夫!”


    趙春豔見此連忙上前笑著說:


    “什麽前夫啊!桂琴,你鬧也鬧夠了,這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總不能一直帶著孩子在外麵吧!”


    “警官,這都是誤會,他們小兩口吵架呢!”


    警察一眼瞧他們這樣就能猜到大概是什麽情況。


    趙春豔上前沒兩步就被攔住了:


    “站住!往後退!”


    趙春豔被嚇到了,這才放棄去拉劉桂琴。


    警察看向劉桂琴:


    “你來說,到底什麽情況?”


    劉桂琴緊咬著後槽牙,哽咽著說:


    “警察先生,他就是我前夫吳文棟,我跟他已經離婚很久了,不信您可以去調查。”


    “還有,我們當時離婚是因為吳文棟常年家暴我,我婆婆也是,從不把我當人看。”


    說著,劉桂琴還把手臂上那一道道疤露出來給他們看:


    “這些都是被他打的,還有我的女兒們。”


    劉桂琴把孩子們的衣服揭開,露出那些年被趙春豔和吳文棟打罵留下的痕跡。


    “他們重男輕女,在我跟吳文棟沒離婚前,他們對我和我女兒都是要打就打,要罵就罵,我好不容易才讓他簽了離婚協議書,沒想到他又找過來了!”


    劉桂琴此刻已經泣不成聲。


    警察們聽到這些話,看吳文棟和趙春豔的眼神更加不善。


    趙春豔還想打圓場:


    “警官,你別聽她瞎說,什麽家暴啊,這就是小夫妻倆拌嘴吵架。”


    “再說了,她之前老生不出兒子,我兒子生氣,打兩下怎麽了,在我們村裏,哪個女人沒被男人打過啊,不算什麽事!”


    聽到她這話,原本就生氣的眾人更是怒不可遏。


    “你閉嘴!什麽叫生不出兒子就要被打啊!”


    “現在是新社會,男女平等,不管在哪兒,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能隨便動手打人!”


    “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趙春豔完全沒想到帝都的警察跟老家那邊的一點都不一樣,根本不吃她這套。


    “把他們都帶去警局,做份筆錄。”


    趙春豔頓時慌了:


    “這這我們也沒做什麽啊,你們憑什麽抓我?”


    “私闖民宅,尋釁滋事,還帶著刀,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們意圖謀害!”


    “給我帶走!”


    為首的隊長一聲令下,後麵的警察就衝進來把人抓出去。


    作為報案人,劉桂琴她們也跟著過去做筆錄。


    經過一番審問,吳文棟終於交代了。


    原來他是在老家欠了太多賭債,還不上,又聽同村的人說劉桂琴現在在帝都開了個店,有點小錢,所以就帶著趙春豔和來了。


    他心裏知道劉桂琴和女兒都恨他,是不可能給他錢,於是在跟蹤了她幾天後,找到了她們的住處。


    踩好點之後就用鐵絲撬開了門,躲到門後麵。


    本來打算等劉桂琴她們迴來就用刀威脅她們給錢的,沒想到被發現了。


    調查結果出來後,劉桂琴忙問:


    “警察先生,請問吳文棟會被判多久?”


    “這就要看你怎麽告了!”


    “如果你要連同家暴和這次的入室搶劫一起告,再找個好一點的律師,那他多半在裏麵出不來了。”


    “你想原諒他嗎?”警察問。


    劉桂琴蹙眉思索了好久,隨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告!我不僅要告他搶劫和家暴還要告他和趙春豔傷害我的女兒!”


    “以前我是不想再跟他們有任何牽扯,所以想將過往一筆勾銷,可他們欺人太甚,我跟我女兒過去那麽多年的苦不能白受!”


    吳文棟和趙春豔都曾有過欺淩她和女兒的行為,甚至好幾次都讓她們受了不輕的傷。


    以前她是沒本事,不敢去討迴公道。


    現在不同了,她有底氣跟吳文棟和趙春豔死磕到底。


    想清楚後,劉桂琴便打電話給秦婉,想讓她幫忙介紹一下好的律師。


    秦婉一聽說事情經過後,當即便替她找了業內最擅長這類官司的律師,並且包了律師費。


    趙春豔和吳文棟從前可沒少欺負她,所以秦婉很樂意幫劉桂琴把這母子倆送進監獄。


    臨近過年,這個案子擱置了一段時間。


    但年後法院一上班,劉桂琴就和律師馬不停蹄地處理了。


    在警方的幫助下,吳文棟和趙春豔曾經的惡行都被查得一清二楚。


    吳文棟犯的罪太多,估計這輩子在牢裏是出不來了。


    至於趙春豔,她屬於從犯,判得較輕,但她年紀大了,估計也活不到出獄的時候。


    從法院出來後,劉桂琴碰到了秦婉。


    “怎麽樣了?”秦婉問。


    劉桂琴微微一笑:“結束了,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威脅到我和我女兒的安全了!”


    “那就恭喜了!雖然年後沒多久就打官司不吉利,但這對你來說也算個喜事!”


    “對了!吳文棟和趙春豔都被抓起來了,那吳大寶呢?”


    秦婉忽然想起劉桂琴和吳文棟還有個兒子呢!


    提到吳大寶,劉桂琴臉上閃過一絲悲傷,眼淚也忍不住落下:


    “他……他沒了。”


    “什麽叫沒了?”秦婉微驚。


    “吳文棟欠了不少賭債,還不上錢,就拿他去抵債,好久之前就不知道給賣哪兒去了,警察說不太可能找迴來了。”


    劉桂琴深吸一口氣,抹去眼角的淚。


    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骨肉,就算吳大寶不孝,她心裏也總還是惦記幾分的。


    哭一哭,也算是盡一盡母子之情。


    秦婉微微歎了口氣:“這或許就是因果循環吧!”


    “如果你想找他的話,其實我可以……”


    秦婉話還沒說完,劉桂琴就搖頭說:


    “不用了!不找了!他早就不要我這個媽了,我還找他做什麽!”


    “我有四個女兒就夠了,大寶他是生是死都是他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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