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麵戰場上雙方主力的碰撞比蒙南征軍毫無疑問是占據著上風,在海因裏希和整個統戰部的努力之下,整個比蒙南征軍就像是一條百足長蟲,而且每隻足都在瘋狂的運轉著,而南方諸蠻聯軍則是完全變了個樣。在此之前,他們一直都是占據主動,不斷的在試探。


    到現在再來看的話,他們那麽漫長的試探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因為他們試探了那麽久,最終也沒有試探出對方的虛實。之前比蒙南征軍表現得太有耐心了,除了左翼的第五戰區咄咄逼人之外,其他的比蒙南征軍就像是縮頭烏龜。無論你怎麽去咬他,他就把腦袋往殼裏麵一縮,每次都讓你無功而返。正因為這樣的情況,南方諸蠻聯軍對比蒙南征軍真實的戰鬥力根本就沒有什麽概念。甫一接觸上,頓時就知道了厲害。


    寶劍藏在鞘中不一定能捅死人,但是一旦出鞘,那捅人肯定是要命的。海因裏希的指揮功力即便還沒有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也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手上有這麽齊整的資源,有這麽雄厚的本錢,沒有人懷疑他不能取得成功。


    即便是南方諸蠻聯軍的高位門特群策群力,也奈何不了這個出自於比蒙帝國的龐大戰爭機器,他們的防線在赤血大平原上一退再退。僅僅是兩天的時間,他們的主力大本營就已經被打退到了赤血大平原的邊緣地帶。再往後退,那麽比蒙的戰士勢必就要踏進屬於他們的故土了,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處境。


    不過奇怪的事也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在奮戰的同時,比蒙南征軍的統戰部也一直在密切關注著敵人的一切動向。如果把比蒙南征軍比作是一個身體的話,那統戰部就是最關鍵的頭腦,在任何時候,他們都要把敵人的一切細節分析到位,避免不必要的損失。帝國發起了這次南征,從手筆上來說不可謂不奢侈。統戰部的人都覺得這是打的一場富裕仗。但是富裕仗也有很多種打法,損失如果太大的話,別說帝國的高層不樂意,就算是那些分兵出來的各地大佬也絕對會來鬧事。在痛擊敵人的同時。更重要的是要控製自身的損失。在這方麵,曹團長的劫掠團就樹立了一個最好的榜樣。


    海因裏希和整個統戰部,現在都在第一線指揮,並沒有屈居在後方。適逢這樣盛大的戰場,任何一個細節都沒有人願意錯過。細數百年以來。本次南征的規模可以說是空前的。連續兩天都把南方諸蠻聯軍打得節節敗退,現在甚至都快要越過赤血大平原了,按理說這是一個值得所有人舉杯相慶的時刻。但他們此刻的感受其實並沒有那麽好,讓他們不爽的源頭其實很簡單,因為整片戰場上都是充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


    這種臭味很難形容,並不是那些戰死之人的屍體發散出來的腐爛味道,在這天寒地凍的時節,屍體可沒有那麽容易腐爛變質。這種臭味更像是走進了一個一萬年都沒有清洗過的茅廁一樣,熏得人都快要嘔吐出來了。讓人奇怪的是,這赤血大平原上也是疾風不斷。完全沒有道理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南征軍的統戰部眾人也是皺著眉在前進,這種滋味絕對不好受。最後,他們總算是確定這種臭味來自於何處了,是那些南方諸蠻聯軍戰士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他們就像是一坨坨人形的糞便。


    “南蠻這麽不講個人衛生嗎?怎麽這麽臭氣衝天的,媽的,簡直像是走到了公共茅房裏麵!之前也從來沒有發現這些家夥身上這麽醜啊!”頗有潔癖的史蒂夫?科爾麵對此情此景,甚至有種世界末日快要到來的感覺。即便是科爾同誌已經在自己的口鼻之間綁上了厚厚的口罩,但依然覺得全身上下都很不舒服。


    “不,科爾。你這個說法完全是對他們的無解。南方諸蠻同樣也是智慧種族,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上除了地精之外,其他智慧種族都比較注意衛生。隻要是個正常人。就一定不願意自己身上散發著惡臭。”凱瑟琳也皺著眉頭,有點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覺。在她印象當中,現在這樣的敵人可以說是未曾出現過的,如果要說南方諸蠻聯軍都是這麽臭氣衝天的,這仗還怎麽打?根本就不用交手,南方諸蠻聯軍隻需要在上風向找個位置蹲上幾天。那刺鼻的味道就比什麽武器都還有用了,完全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


    “相反的是,南方諸蠻其實都很幹淨,他們雖然崇尚貼近大自然,但絕對不是不修邊幅的那種原生態。事實上他們還非常有創造力和想象力,他們當中有不少種族都擅長從各種植物當中提煉出精華,然後煉製成形形色色的植物精油。有著各種各樣的妙用不說,香味甚至還能媲美人類發明的香水,那可是非常昂貴的玩意兒呢!”海因裏希也補充了幾句,為了應對好這次南征,海因裏希做的功課不可謂不足。他甚至把自己能夠了解的風土人情都倒背如流,所以他同樣對現在的情況非常納悶。


    事出反常必有妖,海因裏希深深的相信這個道理。所以哪怕現在的形勢看上去非常樂觀,海因裏希也一臉嚴肅,連強顏歡笑都辦不到。他統軍多年的經驗讓他養成了很好的習慣,無論什麽情況下,都不要放鬆警惕。就連狗急了都會跳牆,誰能保證這些處於劣勢的敵人不會跳起來反咬一口?而且說不上為什麽,海因裏希現在心裏麵非常浮躁,無論他怎麽調整,都有種不安的感覺在蠢蠢欲動。直覺告訴海因裏希,今天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會發生。但為了顧全大局,海因裏希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叫停這場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戰鬥。


    而就在這個時候,正麵戰場上異變突生。已經被打得亂糟糟的南方諸蠻聯軍毫無來由的就直接崩潰了開來!海因裏希頓時就眯起了一雙眼睛,把敵人打得潰散,這估計是每一個統軍之人都夢寐以求的。可海因裏希現在卻不敢高興,密切關注著作戰態勢的他可以下定論,南方諸蠻聯軍即便是形勢艱難,但絕對沒有達到被擊潰的那種程度。就在前一刻,他們都還在拚命,怎麽可能短短的一瞬間就崩潰?


    仔細看一下的話。南方諸蠻聯軍潰散的情況也非常奇怪,他們並不是全線崩潰,而是他們正在和比蒙南征軍作戰的主力部隊從中間向兩邊分散了開來,如同被人在中間劈上了一刀!那種形勢。絕對不是被對手擊潰的表現,更像是他們自己把自己的隊伍散了開來。


    “哈哈哈!這幫蠻人終於知道厲害了吧?說到主力碰撞,他們又豈是我們英勇比蒙戰士的對手?無論他們怎麽努力,最後也隻可能是螳臂當車!”科爾忍不住仰天大笑,哪怕那刺鼻的臭味還是無孔不入的襲擊著他。但起碼科爾覺得這苦日子馬上要到頭了。


    “我還以為他們還能再撐上個幾天時間呢!沒想到這麽快就戰潰了,還真是讓人有點意想不到。”凱瑟琳也頗感奇怪,可她又覺得這一切都是必然的。在比蒙南征軍的進攻之下,南方諸蠻聯軍潰散是遲早的問題。凱瑟琳的眼界也一向都很高,而南方諸蠻聯軍在她看來一直都隻能算是烏合之眾。這種臨時的聯盟,根本就經不起考驗,一些很小的因素,都有可能引起他們的全盤出問題,目前的形勢興許就是屬於這種情況。


    “所有人都不能掉以輕心!”海因裏希卻突然吼了一聲,把周圍已經在彈冠相慶的統戰部大佬們嚇了一跳。海因裏希的眼皮跳個不停。而且他心裏那種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濃了。海因裏希疾走了兩步,道:“傳令下去,所有人都不得擅自行動,全部給我收縮防禦。如若有任何人敢下令追擊敵軍,全部軍法處置!”


    海因裏希的話頓時就引起了一片嘩然,這樣的命令在這一刻聽起來是這麽的不合適,自然也很難讓人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隻要學過兩天兵法的人都知道敵人一旦潰散意味著什麽,那可是戰場上最難得的戰機,在這個時候,最該做的就是展開狂猛的追擊。失去了戰意的敵人就和喪家之犬一樣好欺負。乘勝追擊不但能夠進一步的擴大戰果,而且還能夠盡可能的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南征軍一直苦苦隱忍到現在,難道不就是盼著這一天嗎?


    尤其是在統戰部的人對於南征最終要實現的目標都一清二楚的情況下,他們更加無法拒絕這種誘惑。這次南征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保家衛國。說得直白一點,就是一場以南蠻諸蠻為目標的侵略戰爭,打贏這一仗,僅僅隻是一個開始而已,還遠遠不是結束。要想侵占這些南方諸蠻的地盤,開發他們占有的資源。那還有後續的諸多爭鬥。他們在赤血大平原上屯兵數十萬來抗擊比蒙南征軍就是他們最好的表態了,他們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家園。


    要是真等他們保全了一定的有生力量逃迴自己的領地去,那他們勢必還會繼續和比蒙南征軍抗爭下去。現在多消滅他們一分力量,就是為之後減少麻煩。在敵人已經潰散的時候勒令所有人不準冒進,這分明就是讓胖孩子守甜餅,根本不講道理!


    “海因裏希大人,我一直讚同你做出的任何一個決定,因為我相信你是不會犯錯誤的。但是這一次,海因裏希大人,我並不支持你的這一個決定。我們持續戰鬥的時間還會很長,機會已經出來了,就擺在我們麵前,怎麽可能讓大家停下來?”科爾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海因裏希的決定,他甚至連標點符號都不敢認同。


    凱瑟琳沒有說話,不過看她那躍躍欲試的模樣,顯然是站在科爾這一邊的。統戰部的其他人也幾乎都是如此,他們紛紛叫囂著要趁著這個機會給南方諸蠻聯軍好看,對於海因裏希的決定,全是持反對的意見。他們也有著各自的立場,拋開帝國層麵的預期目標不談,他們還指望著通過這一次南征為自己的勢力和陣營贏得盡可能多的利益。現在就是大撈特撈的時候到了,對麵可是足足幾十萬的聯軍,一旦潰散開來,他們遺留下來的糧食輜重那應該有多少?海因裏希這個決定,甚至被很多人質疑為是不讓他們獲取應得的利益。


    這就是這個統戰部複雜之處,海因裏希想要駕馭這麽一群來自於各個勢力陣營的家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海因裏希一開始就知道要讓他們擰成一股繩是不可能的,所以海因裏希隻能沉穩淡定的退而求其次,讓大家都有著共同的方向和目標。截至目前為止,海因裏希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讓步,隻要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有著相同的決定,即便海因裏希不怎麽滿意,也一定會同意。


    隻有這一次,海因裏希很反常,說什麽都不肯讓步。就在這喧鬧的戰場上,海因裏希麵紅脖子粗的和他們爭論了起來,海因裏希說什麽都要收縮防禦。而其他的所有人都主張要乘勝追擊,絕不錯失良機。他們反對海因裏希決定的立足點也很簡單,大家都是行軍打仗的人,這玩意兒靠的是臨場的指揮和判斷,靠的是長期以來積累的經驗,哪裏可能隻是因為海因裏希有著不妙的直覺就放棄進軍的?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爭了半天也沒爭出個所以然來。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前所未有的危機在他們不知不覺間敲響了他們的大門。在南方諸蠻聯軍朝著兩邊擴散開來之後,數之不盡的陌生訪客已經衝了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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