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團長這麽不依不饒,原因其實很簡單。曹團長並不是想的什麽和軍務部的高官大鱷來上一次沒營養的太監式請安,既然知道全權負責這次南征的是萊茵族出身的海因裏希,曹團長自然不可能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來報道,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明確劫掠團的位置而已,這是曹團長乃至整個劫掠團的戰士們唯一關心的問題。


    現在的劫掠團當中,有巴克利這樣,想要在自己個人榮譽簿上增磚添瓦的老惡棍。同時,還有庫裏這樣迫切的想要獲得個人從軍職業生涯第一滴血的小清新。劫掠團在南征當中扮演什麽樣的角色,就直接決定了他們的願望是否能夠實現。


    來的路上,曹團長躊躇滿誌,無數次拍著胸口跟兄弟們許諾,表示這次南征當中,劫掠團必然是會扮演比較重要的戲份,讓大家都能往自己的個人榮譽簿上更新一點內容。隻需要瞧瞧這一大幫子英雄好漢,他們完全當得起這樣的機會。曹團長驕傲的性格,也同樣是眾所周知的,他深以為在南征的所有戰鬥序列當中,劫掠團都算得上是進攻的最佳選擇之一。剛才和傑西卡擦肩而過的時候,曹團長也大言不慚的放下了話。


    可曹團長絕對沒有想到,來到南征中軍帳,連長官的麵都沒見到不說,隻是看門的守衛翻了翻花名冊,就給劫掠團的人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定位。劫掠團混到的是糧草押運後勤部隊。這和曹團長的預期比起來,落差未免太大了!


    “曹團長,請迴吧。軍務部的高層們現在正在開展關於南征的集體會議,你來得不是時候,他們現在是不會召見你的。”守門的萊茵族棒槌冷冰冰的再次下了逐客令,雖然言辭客氣,但是卻透露著不容商量的口吻,這很容易讓人不爽,特別當對象是劫掠團這樣的對象時。


    “他們開會我沒有意見。我隻想問一下,是誰讓你一個守門的負責給我們前來報道的隊伍安排的?這是不是也太不符合規矩了?要我們服從安排沒問題啊。把原本該負責我們的家夥找過來!”曹團長也一樣不願意買賬,起碼曹團長從來沒有聽說過要跟守衛報道這樣的事,整件事都充滿了荒謬的味道。麵前這個萊茵族的棒槌,身上的製服就是標準的大頭兵一個。甚至連軍銜都沒有亮出來,這確實不符合規矩。


    “不好意思,曹團長,你別認為這是誰在針對你們,這是軍務部大人們一早就已經安排好的,我隻是起一個通傳的作用而已。不隻是你們劫掠團,其他來參加南征的作戰部隊,大多都是這樣的。”那個萊茵族的守衛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口吻,也根本沒把劫掠團看在眼裏。


    “他們這是逼著糙漢繡花!”曹團長氣得在城主府外麵直接跳腳大罵。如果不是考慮到這事的性質,曹團長這個時候已經強行的衝進去了。強闖中軍帳,那可是死罪。性質等同於是持刀闖進佩德羅陛下的寢宮,即便是曹團長這種蠻橫的主都不敢無視。


    “老子第一次打這樣沒出息的仗!看著友軍一個個在前線開戰吃香的喝辣的,老子卻隻能抄著手帶著一大幫龍兄虎弟在大後方吹牛打屁!太他媽慫了!”曹團長上前一步,即便身高在那萊茵族棒槌的麵前差了好大一截,但是唾沫星子還是迎風飄了對方一臉。曹團長指了指那獅人的鼻子,道:“那你倒是給本團長說說看。我們來參加南征,難道是各自為戰嗎?要是我現在需要麵見海因裏希大人。有重要的軍情相報,該怎麽處置?”


    曹團長的蠻橫霸道在這一刻也展現得淋漓盡致,上有政策,曹團長就能有對策。即便這個獅人口口聲聲說著大家都是按照這樣的流程來執行,但曹團長還是覺得自己被潛規則了。其他人沒有表示不滿,那隻能說明他們的分工比較合理,或者就是他們是軟蛋,僅此而已。


    在這一時間,曹團長心裏麵掠過的,盡是“忠臣熱血,血濺青石,三年化碧。”抑或是“可惜了淮陰命,空留下武穆名。”這樣讓人扼腕的句子。


    “曹團長,幾天之後將會有一個賞雪的晚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所有人都會收到邀請,你也不例外。如果你是想要見海因裏希大人的話,那個時候應該非常合適。”獅人守衛輕蔑的笑了笑,完全沒有被曹團長給嚇唬住,看樣子這貨也是有著豐富的守門經驗。


    “賞雪?賞他媽的什麽雪?我們是來打仗的,不是來吟詩作賦的,南征軍的高層都他媽是吃屎的嗎?不好好想怎麽進擊南蠻,還要搞這種資本主義的*活動?”曹團長差點沒被這句話給噎住,指著那獅人守衛又是一陣亂罵。隻不過這次那獅人守衛的迴應更加幹脆,他直接轉過了頭,完全不搭理曹團長了。


    一聽到賞雪,曹團長想到的就是曾經那次有幸出席的英雄夜宴。打仗不好好打仗,還要開這樣的聚會,隻是想想都讓曹團長覺得蛋疼。什麽難忘那南國的風光,牢記那明媚的憂傷……在曹團長看來全他媽是放屁。


    特別是那些個附庸風雅的貴族,仗著有權有勢,帶著幾個狗腿子去那邊晃蕩了一圈,上了幾個頗有姿色的失足,迴來就他媽大吹特吹。說什麽在南國某某雪山上和如花解語的妙齡女子發生了一段美麗的故事,臉上還他媽掛著“再見亦是朋友”的偽高潔表情。漸漸的,這股哈南風就刮起來了,不折不扣的歪風邪氣!


    雪山有什麽好吹噓的?又有多少雪值得賞的?要真是這麽有浪漫主義的詩人情懷,為什麽不爬上米高佐敦大雪山之顛?有種去那仰著那四十五度*臉試試,那雪山上的風才叫夠勁,那才是凍人的風光,保準一刻鍾就眼淚鼻涕橫飛。最好來上幾個重口味的雪山土著高地狂魔,用粗大的冰棍將這些裝逼的貨輪上一通。


    “曹大棒槌,別鬧了,讓有心人聽去,說不定還得說你是公開誹謗帝國大臣呢,什麽好處沒撈到,還得背上老大一口黑鍋。”斯嘉麗扯了扯曹團長的虎皮大披風提醒道:“這是很正常的,你沒有參加過帝國的大型會戰,有些規矩你都不明白。但凡是大型會戰,部隊集結完畢開拔之前,都會有一個類似的活動,就和你在泥螺幽地裏麵開‘趴題’是一個性質。為的就是讓從四麵八方匯聚過來的部隊領袖之間相互的認識一下,然後大家好協同合作。雖說是賞雪晚宴,其實就相當於是軍事會議了,你別把無知當瀟灑。”


    不滿歸不滿,曹團長也看出來了,今天想要鬧出個結果來估計是沒戲了,罵罵咧咧之後,也隻能帶著一大幫小弟落寞的去找地方安營紮寨。劫掠團這幫人,甚至就連步履的節奏,都是夢破碎的聲音。不隻是曹團長,劫掠團的好漢們沒有一個人能夠接受這個可笑的身份。讓劫掠團這幫猛男去負責後勤糧草運輸?隻有和劫掠團有仇的人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小人又黑劫掠團,明月何時照我還?”曹團長唏噓不已,人已經到了這裏了,卻是這樣的待遇,要是早知道是這樣,曹團長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呆在流亡之域瀟灑快活呢。


    這次南征從規模上來說,是毋庸置疑的盛大,參與會戰的帝國各方作戰隊伍,足足達到了近八萬人之多。就這個人數規模,就可以想象即便是負責後勤的輜重隊伍,也是龐大得驚人,絕對不是劫掠團這一千人就搞得定的。從這個人數規模也感覺得出來比蒙帝國對於這次南征的重視,萊昂納多負責的上次南征,也不過才是三萬人的規模而已,這次足足翻了兩倍有餘。要是不能取得決定性的勝利,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南蠻的威脅,那就是失敗的。


    和曹團長一樣的隊伍還不在少數,到了孟菲斯城北部城區之後,曹團長發現負責後勤輜重的旗號都足足有七八個,也就是說,就算是按照每支隊伍千人的規模來算,負責後勤輜重的人都已經有七八千人了,聲勢還真不是一般的浩大。


    而軍務部給劫掠團指定的地點,是在一個角落當中,地方小得可憐不說,周圍還全是茅草瓦房這樣低級的建築,曹團長甚至可以想象自己裝成杜甫的模樣在深夜裏來上一首《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感歎一下自己的命途多舛。


    劫掠團的人近乎於是耷拉著腦袋悄悄的安營紮寨,他們和周圍幹得熱火朝天忙裏忙外的友鄰部隊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兩個畫麵,就連頭上的天空似乎都飄浮著一層陰暗的烏雲,這是劫掠團的怨念匯聚而成的。像是劫掠團十傑這樣的幹部,已經忍不住長籲短歎起來了。


    “老板,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呢?”蓋爾悄悄找到了曹老板,一臉的擔憂。從蓋爾加入劫掠團到現在為止,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劫掠團的人這副模樣過。


    “怎麽辦?看著辦唄!老子難道就不能消極怠工?”曹團長也不多說,丟下句負麵情緒嚴重的話,曹團長直接鑽進帳篷就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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