鬣狗盜匪們獲得經典水牢的待遇是罪有應得,值得慶幸的是他們所有人都頑強的挺到了第二天正午,終於捱到了被允許上岸休息一下的權利。


    這個結果讓卡爾議員略微有點吃驚,看著這些鬣狗盜匪們坐在岸上痛哭流涕嗚咽著往嘴裏塞食物那淒慘畫麵的同時,卡爾議員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要減少幾個“vip專用位置”了。


    他們隻要能堅持下來,那曹團長也不會吝嗇一點食物幫他們續命。既然決心了不把事做絕,曹團長也不會假馬日鬼的亂來。


    可一百多張嘴巴畢竟不是小數目,他們消耗劫掠團糧食的情況也是不爭的事實。讓曹團長有點不爽的是擊潰他們時候繳獲的輜重當中糧食並不多,按照當時他們三千人的規模來算,他們頂多還能撐個兩三天時間就得餓肚子。當然,如果他們能及時運送糧食過來熬一場持久戰的話,倒也不至於沒辦法堅持。


    簡而言之的說,就是糧食繳獲其實很有限。一想到這些繳獲來的糧食頂多就能維持這些階下囚一段時間後,曹團長決定要從這些階下囚嘴裏撬出一些有價值的情報來。


    讓階下囚們無言對蒼天的是,曹團長不僅僅隻是**上折磨他們,精神上也絕不放過。他們在水牢裏麵苟延殘喘的時候,隻要曹團長閑下來了,就經常會帶著一幫兇神惡煞的打手過來親切“問候”。曹團長對這些階下囚的笑臉燦爛得仿佛彼此之間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般。


    曹團長經常親切的拉起幾個階下囚,然後和他們談天說地聊聊人生,和顏悅色的問他們各種匪夷所思的問題,表示自己對他們這些迷失的孩子非常的關心。一口一句神殿教義,一詞一句都正麵側麵的訴說自己是一個心地仁慈的神殿祭司。


    但明眼人都發現了,曹團長的那些問題總結起來,完全可以編纂一部《讓人精神分裂的十萬個為什麽》。其中那些問題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人精神崩潰,泣不成聲。


    比如這片遼闊的地域上到底有多少強盜土匪。數量必須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這些強盜土匪每個人都分別叫什麽名字。


    比如流亡之域的強盜土匪們平時都用什麽方式打劫,有沒有創意。成功了會不會手舞足蹈,失敗了會不會痛哭流涕。他們從業這麽多年,打劫成功率又是多少。


    又比如這些土著強盜土匪的裝備如何,他們每天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閑暇業餘時候怎麽消遣,發型為什麽是這種鄉村非主流的樣式。他們除了打劫事業之外,還有沒有個性的人生,有沒有精神層麵上的高雅追求。


    還比如他們有沒有親人朋友。有沒有養家糊口的沉重生活壓力,他們的親人朋友又知不知道他們在幹這份打家劫舍無本萬利的有前途的職業。家裏有沒有房,有沒有車?傳宗接代的對象是通過相親式的包辦婚姻來尋找,還是通過自有戀愛式的你情我願來實現。


    高深一點的問題也有,比如從人生哲學的角度出發,他們這些強盜土匪過去的時間是在哪裏結束?未來的時光又會從哪裏開始?


    他們的日常工作到底是屬於陰陽調和,還是屬於五行循環。


    比如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六道輪迴,如果有的話,那強盜土匪的今生來世有著什麽樣的因果聯係?他們的子孫後代是會循著他們的步伐重蹈覆轍。還是推陳出新為這個行業帶來別樣的生機?


    曹團長還覺得在相互的友好相處當中,自己或多或少難免有點照顧不周,這肯定讓階下囚們留下了一定的心理陰影,但是這陰影的麵積又是多大?


    這些都是擺在曹團長麵前需要求證的問題。能夠迴答他問題的也隻能是當事人。


    每個問題都必須迴答,思考時間不能超過十秒。一旦發現被提問者有迷茫的跡象,曹團長和一群跟班眼神就不對了,他們會用一些“善意”的身體接觸來給他們做出提示。


    連續幾天折磨之後。所有階下囚都學會了搶答。


    對暗號也是必不可少的,曹團長會一個個的找人對暗號,“地振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


    底蘊不如劫掠團戰士豐厚的階下囚們自然答不上“門朝大海,三合河水萬年流”。


    多遲疑一秒,就立馬會被扣上前朝的餘孽帽子,拖出來一頓胖揍。


    自那一係列的殘酷考驗之後,但凡曹團長有什麽真正想了解的疑問,所有階下囚都麵紅耳赤的搶著告知答案,期盼可以進入新一輪的安全區域。


    如果高興了曹團長會拍拍他們的頭,捏捏他們的屁股,又是發煙又是勾肩搭背的稱兄道弟。不但讓他們免受一頓皮肉之苦,還好吃好喝的伺候著讓他們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所有階下囚都明白了,這個大背頭有著極端矛盾的雙麵人格,他是天使和魔鬼苟合之下的產物。同時他們也都明白了,在這個大背頭的麵前,所有的狡黠和城府,都是一個笑話。


    玩弄人的心理,從來都是曹團長的一大長處,而這些階下囚顯然都不是意誌堅定的英雄豪傑。隻需要先讓他們明白什麽叫配合,那麽接下來的事就簡單多了。


    這些階下囚能夠帶給曹團長的情報其實是非常全麵的,隻因為他們一直都是在外麵飄來蕩去的盜匪。比起幽居此處多年,不怎麽喜歡在外麵走動的奧老爺子來說,他們的情報更新鮮,更有時事新聞的味道。


    曹團長的野心可見一斑,在把金州匪幫打殘了之後,曹團長並沒有停下自己準備擴張勢力範圍的念頭。拋開金州匪幫這個曾經霸主之外,這裏還有著諸多的小型盜匪團夥,這些情報都需要這些階下囚來提供。


    曹團長固執的認為現在已經算是該讓劫掠團和這些目標團夥相互認識一下的時機了,讓他們認識劫掠團之前,劫掠團的人必須先一步對他們有所了解,這才符合曹團長知己知彼的戰略計劃。再小的盜匪團夥,曹團長都不會掉以輕心。


    幾天時間下來,那些階下囚自身難保的時候,哪裏還會去考慮其他盜匪的死活,一個個都搜腸刮肚把能出賣的同行都給出賣光了。看著那張軍事地圖上越來越細密而且詳盡的標注,曹團長滿意的笑了。


    對於這些階下囚的貢獻,曹團長也給予了他們一定的迴報。從現在開始,他們水牢的“vip專用位置”增設一倍數量,每天放風休息的時間也延長一倍。就這樣一個不花錢的決定,卻讓階下囚們感恩戴德,一個個恨不得跪下去親吻曹團長的靴子。


    多好的孩子啊!不花錢就能讓他們這麽高興,如果不是胃口大了一點,其實他們還算是比較容易養活的。


    抱著那張被視若生命的軍事地圖,曹團長找到了奧老爺子和皮教頭。攤開那張多日努力的成果,曹團長含情脈脈的眼神像是注視著自己的愛人。這讓羅韓小妮子在他肩頭上拿捏的小手力道驟然間加重了一些,顯然小妮子有點不滿他的不解風情。


    遺憾的是,以羅韓那小手的力道,加重一點隻是換來了這貨舒服的一陣呻喚。奧老爺子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看著這對年輕的男女,頓時笑沒了眼。


    “哥們兒這次……真的要火了!來,你們看看。”曹團長的一根手指在那被他標注得秘密麻麻的地圖上連連移動,道:“這,這,還有這。我的獸神!你們能想象到金州匪幫控製下的地盤當中一共存在多少個盜匪團夥嗎?足足有四十多個大小不等的盜匪團夥啊!人多一點的五六百,人少一點的幾十個。”


    聽曹團長那喜出望外的語氣,他明顯不是在抱怨。


    “怎麽不能想象?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這是流亡之域,又不是斯裏蘭卡。”皮教頭翻了翻白眼。


    “也對,但是現在這一片範圍可是我們劫掠團的活動範圍,這些沒什麽競爭力的盜匪團夥,將是提高我們劫掠團生產總值,為我們創收的重要客戶啊!”曹團長兩隻眼睛都快變成了金幣的形狀,一張嘴都笑得裂開到了耳根。


    “不繼續折騰金州匪幫了嗎?”皮教頭以為自己聽錯了,頗有點古怪的看著曹團長那忘乎所以的笑臉。


    不隻是皮教頭有點不解,奧老爺子同樣有點匪夷所思。以曹團長那睚眥必報的個性,金州匪幫這次大舉來犯早就已經讓這貨一肚子火氣了。現在已經把金州匪幫打殘了,這貨卻隻字不提金州匪幫所在的那處荒山,而是把目標放在那些小型的盜匪團夥身上,這確實和他的風格大相徑庭。


    “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曹團長臉上是頗為不舍的遺憾。


    “不錯不錯,不愧是個古靈精怪的小混蛋……”不同於皮教頭的是,奧老爺子沉吟了片刻,一張老臉也笑了,滿臉的皺紋幾乎都擠到了一處。


    曹團長和奧老爺子兩人這副心有靈犀的模樣,更讓皮教頭一頭霧水。


    “皮二愣子,別說我貶低你,你打仗是一把好手。可在掌控全局的火候上,還必須得深造一番才能拿得出手。”曹大棒槌嫌棄的看了皮教頭一眼,沒等皮教頭說話,他又一本正經的拍了拍桌子,道:“聽好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劫掠團就將成為這片大地上的天字第一號匪幫。萬裏長征的第一步,我們要踏出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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