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老爺子是誰?那是曹團長金口玉令欽點的劫掠團的大爺,他一說話,起碼分量是足夠重的。從奧老爺子表示他會誠心幫助劫掠團和自由發展聯盟建設開始,曹團長也給予了他極高規格的待遇。


    但凡是老爺子開口了,哪怕隻是用嘴巴放了個屁,劫掠團的幹部階層都必須要走個審核的流程,分析其中的道理和精髓。這種殊榮,也讓奧老爺子頗為受用。再怎麽說,舍得聽從指導的後進,都是讓人欣慰的,曹團長很會收買人心,這奧老爺子並不否認。


    投桃報李,奧老爺子今天跟過來絕對不僅僅是看熱鬧的,任何時候,都有可能有機遇潛藏在你身邊,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揪它出來。曹團長今天痛搞這老鼠人部落這一把毋庸置疑是非常漂亮的,也非常歹毒。


    奧老爺子已經發現了,整個劫掠團從上到下,在今天夜裏的表現也有著年輕人特有的衝動和偏激,他們的手腕硬得像鐵,至今為止,曹團長本人連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連審問都沒有審過。奧老爺子知道,曹團長這是擔心一開口,那就有可能會對這些老鼠人手軟。不少兔人民兵今天為了複仇都是跟著一起來的,幹勁十足,曹團長這也是在以殺戮安撫他們的情緒,同樣是收買人心。


    可那畢竟是一千多個活口,即便他們是死不足惜的老鼠人,奧老爺子最後還是難免有點心生惻隱。自打褪去那顯赫榮耀的身份之後,奧老爺子已經揮手和自己的戎馬生涯作別了,他不再是一個殺伐果斷的軍神,而是一個長期以來救死扶傷的隱者。這個經曆,讓奧老爺子性格變化非常的巨大。


    放在這劫掠團內部來說,如果曹團長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那修身養性多年的奧老爺子就是一潭靈動的水。兩者並不相互衝突,更不會水火不容。奧老爺子給自己的定位是在曹團長火勢過大的時候稍微的澆一澆,起一個中和的作用。物極必反,什麽東西太過極致了,都未必是好事,這就是奧老爺子的睿智。


    而老爺子垃圾迴收利用的說法,也頓時贏來了一群悍匪滔滔不絕的馬屁。硬特頓時感覺自己腰杆都直了不少,因為他俘虜這些落陽鏟的時候表現得比較冷靜,沒有以偏概全,被老爺子點名表揚了一番。


    奧老爺子的意思是,這些該死的盜墓賊可惡是不用多說的。但是側麵琢磨一下的話,他們並不是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他們不但有挖洞的天賦,而且經過漫長的盜墓生涯之後,這些家夥對地表以下的東西非常有研究。說得好聽一點,他們也是有點主業專攻的家夥。


    他們給予兔人部落的傷害大,今天劫掠團這一通亂殺,也算是幫兔人們報了仇。這一點,比爾表示確實如此,今天隨行的兔人其實有很多都已經動了惻隱之心。畢竟是生性善良的種族。他們不是以曹團長一個命令就停止思考的劫掠團戰士。


    奧老爺子並不是說劫掠團需要這些落陽鏟幫著劫掠團盜墓,而是說他們的種族異能同樣能夠在戰場上有所發揮。誰都無法否認,哪怕普通的老鼠人,都是挖壕溝的好手。如果對老鼠人的曆史有所了解的話。就會知道在比蒙帝國全盛時期,老鼠人也有著自己的建製軍隊。而他們的身份,就是負責給主力部隊打下手構建防禦工事的絕佳臂助。


    這些老鼠人未必知道自己先輩的曆史,把天賦用在了其餘的地方。可這不是還有曹團長嗎?以曹團長善於開發利用的性格和那連骨頭上都能擠出脂肪來的個性,不愁不能把這些老鼠人給利用得淋漓盡致。這樣的褒獎,讓硬繃著一臉嚴肅的曹團長都一陣眉開眼笑。直說哪裏哪裏。奧老爺子這個提醒恰到好處,台階也遞得及時,曹團長稍微冷靜了一下,也覺得這個說法是很站得住腳的。


    如果真說這些老鼠人是用不上的廢物,那曹團長會殺到底。可這利用價值,確實還有待考量。奧老爺子甚至還給劫掠團的悍匪們都普及了一下知識,老鼠人的祖先,除了當工兵,其中同樣有著聰明而且富有膽色的家夥,他們曾經開創的地道戰,也是比蒙帝國曆史上的一種絕活,有著獨特的隱蔽性和突然性。如果加以利用,未嚐不是一種克敵製勝的法寶。


    還有關鍵的一點,以曹團長的風格,打鼠行動絕對不隻是現在這一次。流亡之域不止這一個老鼠人部落,甚至多如牛毛,他們的生育能力也不差,難道每次都灌糞戰術?麻不麻煩?與其這樣,曹團長還不如培養一支專屬的地下特攻部隊,以後就用以鼠克鼠這樣的套路去打鼠,這才是最省力也最聰明的做法。這是奧老爺子把曹團長拖到一邊私下裏說的,也充滿了讓人信服的根據。


    奧老爺子的指點明津也讓曹團長長了見識,為自己以大爺之禮待奧老爺子為劫掠團的首席幕僚還真是一個祖墳上冒青煙的聰明決定。奧老爺子都已經脫離了一個長者的範疇,用泛美大陸活化石來定義都不為過,他的具體年紀到底多大,他一直都守口如瓶,皮教頭都表示自己不清楚。而他的博古通今,更是無時不刻不在流露,這都是勝似真金白銀的幫助。


    哪怕就是衝著麵子,曹團長都不會駁斥了這個建議,就別說自己還能衝中獲利了。劫掠團給這些老鼠人留下的慘痛經曆足夠他們終生銘記了,無毒不丈夫體現到位了,也是彰顯一下量小非君子的時候了。至於他們是不是心甘情願,曹團長才懶得去管那麽多,強迫著他們當苦力,那也是一種有效途徑。


    正如奧老爺子的評價,曹團長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有恆心有毅力的人。而這樣的人,能從磐石裏擠水,能從骨頭上揩油。兩百多個老鼠人都收拾不了,還怎麽混?再說了,勇敢的人可以從山頭爬到雲朵上,膽小鬼搭著梯子也爬不到帳篷頂。就這些老鼠人。借他們十個膽,他們也隻有給劫掠團悍匪擦皮鞋的命。


    唯一還有點囂張的,隻是老鼠人部落的首領韋伯。這個家夥到了這種時候還想要打腫臉充胖子冒充好漢,被六大散人踹得直吐血,提到了曹團長的麵前。


    “我們隻是想自己生活過好一點?就這樣的理想也有罪嗎?你們這些殺人盈野的惡魔,你們會遭報應的!”真虧了韋伯這膽子,可惜就是生在了老鼠人身上。就算是被提到了曹團長的麵前,這貨都還猶自嘴硬的叫嚷著。


    他這種依舊不知死活的解釋,這些話也是惹得劫掠團的戰士一陣冷笑。就這些社會渣滓,也好意思說理想?宣稱自己沒有罪?為了自己生活過好就要去挖別人祖墳坑別人?就衝著他們之前對兔人的種種劣跡。韋伯這狡辯就是在找死,劫掠團三百多悍匪,任何找一個出來都可以把他罵得狗血淋頭上一次深刻的思想教育課。


    “好吧,那老子就告訴你們。所謂的理想,是擁有實力的人才可以談的東西。所謂的弱,就是一種罪。老子看你們不順眼難道不可以嗎?你們要是比我們有實力,你們能保證不欺負我們嗎?沒本事被罵了就要承認,挨打了就要站穩,少給老子婆婆媽媽的!老子現在心情正好。再多嘴一句老子讓你明白什麽叫做千錘百煉!”曹團長瀟灑的抹了一把大背頭,那和顏悅色的模樣卻讓韋伯發自心底的感到一陣冰冷。


    主要還是由於六大散人在老板發話之後都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出了琳琅滿目的一些工具,而那些工具上到虎頭鉗下到牙簽應有盡有。六大散人的目光在韋伯那五短身材上一陣打量,幾乎可以肯定。他們是在尋摸找什麽地方下手。韋伯差點流血淚了,那些工具用三分之一,就可以遍布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天知道這些家夥是怎麽想出這麽多花活的。


    這些都是屬於背後的故事。用刑這方麵曹團長不止一次的提起過其重要性,甚至還因此在團裏麵上過幾堂專業的技術科。在曹團長把那些老舊的刑訊手段批得一無是處之後,六大散人痛定思痛的在這方麵發散思維。甚至還自掏腰包買了各種工具,絕不重樣,都是以自身長處為出發點的獨特套路。劫掠團嚴刑逼供六人組早就已經成立了,隻不過一直以來還沒有遇見哪個不開眼的以身試法,一直以來都讓六大散人心有不甘。


    保持沉默的老鼠人在黎明之際接受了曹團長各種激烈言辭的教誨,而曹團長把這次說教命名為洗滌肮髒靈魂的“黎明之歌唱”。很有韻味的一個文雅主題,但是幾乎都是建立各種汙言穢語之上的,能不能洗滌肮髒的靈魂不知道,能把人罵得抬不起頭是真的。


    這些殘存下來的老鼠人現在哪裏敢和曹團長唱反調,一個個被折騰了一夜,一身臭氣哄哄的還要接受這種精神折磨,看他們的表情,距離崩潰都已經不遠了。


    這次滅鼠行動唯一比較讓曹團長不滿意的就是戰利品不多,先前那一把糞火燒得是歡快,但是地穴裏麵的那些老鼠人的家夥什也幾乎全被付之一炬了。就算還有的剩,那些老鼠人現在也哭得唿天搶地的,沒人願意下去取。


    想一想曹團長也隻能作罷,那裏麵的慘狀,就算沒有親眼看到,也完全可以用想象力去勾畫。哪怕是煉獄,估計都比裏麵的風景要好得多。


    “這日子沒法過了!”曹團長無言對蒼天。


    仔細算了筆賬之後,曹團長發現戰鬥完勝但是繳獲有限,十有**都被麾下的兄弟們當場提成了。而最終落到曹團長手裏的,是兩百多張嘴巴。這些老鼠人體魄不大,但是據說比兔人還能吃,可沒把曹團長給愁死。想了想迴去之後麵對小秘書羅韓那嫌棄的眼神,曹團長就覺得一陣悲從中來。


    這劫掠團在這周圍左近的基礎是打好了,臥榻之側沒有他人酣睡了,可是這是建立在曹團長本人的腰包大縮水的情況之下。算來算去,虧得最厲害的就是曹團長本人,這還真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報應。


    這股鬱悶被曹團長發泄在了那些被牛筋絞索綁成了一大串的老鼠人的身上,他們被曹團長扣上破壞流亡之域土著智慧種族曆史文物的大罪,全部男性老鼠人都暫時定義為自由發展聯盟護衛隊的奴隸雜兵,接受組織的勞動改造。


    “奴隸?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們!”韋伯又開始叫囂了,可是他周圍的同胞都刻意和這個族長拉開了一點距離,看樣子是不敢苟同他的說法。韋伯猶自不覺的念叨著:“哪怕是奴隸,也應該有爭取自由的權利吧?我們難道不能想辦法為自己贖身嗎?”


    曹團長嗔怪的白了這個和旺財差不多高的老鼠酋長,沒想到這貨還有點見識。一個荒野盜賊還能有這種先進的想法,著實難能可貴。曹團長本來沒有捕奴的習慣和想法,隻不過不對這些老鼠人用點重型先把他們給教育好了,提自由那是不可能的。


    “我曹某人公私分明,隻要你們能夠給老子打一段時間的工,還你們自由也不是不可以。”曹團長陰陰一笑。


    “一段時間?那是多長時間?”韋伯這個死腦筋最讓人哀歎的就是他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風格,劫掠團的悍匪們都紛紛一陣默哀,有的問題不要執著反倒還能有些希望。


    “我算一算……”曹團長裝模作樣的扳了扳手指,道:“有期徭役差不多也就是一萬多年的時間,也就是說,如果你們不努力的話,可能要連累你們的子孫後代世世為奴。如果消極怠工的話,立刻處死!”


    老鼠人們本來就步履蹣跚的身影在清晨的陽光中來了一個不約而同的趔趄,真虧這大背頭裝得這麽若無其事。還有期徭役,這他媽誰能活到一萬年?正當這些老鼠人是烏龜人那麽長壽不成?而且這個期限,就算在努力,難道這就能不連累子孫後代了?


    “當然,本團長從來賞罰分明。要是你們配合勞改的態度積極,工作認真仔細,三天兩頭給你們減刑也不是不可以。關鍵的,還是你們自身的態度。”曹團長對著一大幫苦力展顏一笑,說不出的豪爽。隻不過這豪爽沒有哪個老鼠人相信,看看他們垂頭喪氣的模樣,就知道他們有多絕望了。


    “我詛咒你!你這個黑心腸的家夥!”韋伯不知死活的嘟囔著。


    “知道嗎?你應該感到榮幸,淪為階下囚還敢和老子頂嘴沒死的人,你是第一個。”曹團長異常真誠的看了看韋伯。不過曹團長今天心情著實不錯,不然韋伯現在真死了十次八次了。隻要你賣命,抱怨兩句也是你的權利,曹團長很開明。


    頓了一頓,曹團長咧嘴一笑:“我心腸黑嗎?那就算是吧,如果各位有雅興的話,下麵我給大家來一首《爺太黑》,歡迎你們加入自由發展聯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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