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候進來的?這速度起碼也是江湖高手這個層次的了,這個叫顧雲直的人,居然會知道這些東西?不是左都尉身邊的人,根本就不會知道這些,比如林峰。


    “什麽白發姑娘?”


    “沒事,那個,什麽,顧雲直,你見我幹嘛?”


    沈飛鶴沒有迴應更加一頭霧水的林峰,而目光嚴肅地看向了麵前的顧雲直,心裏總感覺有什麽大事情要發生了。


    而顧雲直也不是那種說話彎彎繞繞的人,思考了一下師父叫他下山前的囑托之後,思來想去,還是選擇了踢直球:


    “青王在今夜要謀反了,你多加注意,武庫肯定是第一個被叛軍進攻的,我去都尉府找左公子了。”


    青王今夜謀反?


    啊?


    林峰和沈飛鶴兩個人都愣住了,但是在看到了顧雲直那篤定的表情之後,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不該懷疑他了。


    “顧先生此話怎麽說,汙蔑親王謀反的罪名可不是你我擔當的起的!”


    沈飛鶴緊皺眉頭,看著顧雲直,但是心裏就突然想到了,羽軍在下午額外從武庫裏麵取走了兩百副兵器甲胄的事情,而羽軍的都尉,正是青州人,青州周家的少主,劍聖周鼎的三子,周衍!


    “沈世子何必如此這般呢,有沒有跡象表明小生也不多說了,隻是給你一個建議,守住武庫就行了,剩下的,左公子和其他人能解決的,若是武庫丟了,叛軍全部武裝起了,那後果不堪設想,鎮南王不在京城,沈世子切勿辜負你父王對你的期待。”


    說完,顧雲直頭也不迴的就走了。


    他怎麽知道我是鎮南王的兒子!?


    而林峰更是大為震驚,聽到了這些奇奇怪怪的秘聞之後,再看目瞪口呆的沈飛鶴,他就知道,這個叫顧雲直的書生所言都是真的。


    沉穩許多的林峰立刻拍醒了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沈飛鶴,大喝一聲:


    “既然是真的,還愣著幹嘛?!等羽軍殺到武庫嗎?!你立刻去左都尉的府上討要將印去校場把八軍禁軍拉到這邊!我去通知其他校尉!若是武庫丟了,一支全副武裝的羽軍,殺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弟兄們就是殺雞!快去!”


    被喊醒的沈飛鶴沒有再糾結這些東西,立刻從武庫的正門跑了出去,追上了顧雲直朝左寧的府上趕去。


    在追上顧雲直的時候,他好奇地問了一句:


    “你怎麽知道左都尉不會在文曲樓參加詩會呢?若是跑空了耽誤時間怎麽辦?”


    而顧雲直一邊跑一邊露出一個看傻子的表情看向了沈飛鶴:


    “我連你是沈王爺的兒子都能算的出來,怎麽就算不出來左都尉的在哪裏?雖然這也是師父告訴我的。你別去都尉府了,我去就行了,你不如去皇宮裏麵找鄧總管得了,叛軍不知道我師父押寶在左都尉身上,下場了,所以肯定不會知道我們能提前做好準備的。”


    “那你為什麽不早點過來說?”


    看著這個大傻子,顧雲直真的有點忍不住了,深吸一口氣,將無語的情緒收了迴去之後,這才說道:


    “一,擔心打草驚蛇,二,引蛇出洞,三,推演天機沒有說的那麽輕鬆,就是我師父也才隻能提前兩天算點東西,行了,不和你個傻子說話了,趕緊去辦事。”


    “哦哦。但是我要去要左都尉的將印才能調動八軍禁軍,我還是去都尉府吧。”


    ……


    “飛鶴?雲直?肯下山了?什麽事?”


    陪著一院子鶯鶯燕燕在院子裏麵開小宴的左寧看到了氣喘籲籲跑到了自己府上的沈飛鶴和一個念叨了許久,終於出現了的顧雲直,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問道。


    “這個書生說,青王今晚兵變,都尉,我特來討要將印去將弟兄們調到武庫和皇城守著,武庫一丟,那就基本上敗局已定了!”


    “……搶我話幹嘛,我服了……”


    “青王要謀反?”


    坐在沈鸞身側的顧靈韞最先反應過來,然後想到了自己和左寧說的那些話,怔怔地看向了左寧,然後又扭頭看了看被這個消息驚得目瞪口呆的沈鸞和一邊虛弱地靠在躺椅上的陸水寒。


    她居然說對了!不過她還是有些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有點不相信地看向了這兩個人。


    但是在看到左寧絲毫沒有懷疑的神情之後,顧靈韞就知道,這兩個人確實知道點什麽並且和左寧關係也很不一般,不然左寧不可能靠著一句話就輕信他們。


    讓人意料之外的是,左寧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居然沒有和眾人一樣表現出多少驚訝和慌亂,他眉頭微微一皺,腦子捋了一下之後,立刻從腰間取下來了兩個將印,交到了沈飛鶴的手裏,然後看了看老唐,嚴肅地對他們兩個人說:


    “老唐,你去把右軍調到城門口,嚴守,別讓叛軍能出京城現在右軍裏麵有一定的裝備是用於常駐鎮守城門的,應該夠用,飛鶴,你把八軍禁軍調到武庫,給我死守,武庫決定不能丟!我親自去皇城守著,青王兵變,周衍作為羽軍都尉肯定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周鼎也肯定到了,我去攔住他。”


    周鼎?武聖?你去攔住武聖?巔峰宗師去攔住武聖,這不是開玩笑嗎?


    沈飛鶴剛想說什麽的時候,就看見自己麵前這個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都尉,此時此刻氣勢如洪,遠超自己父親!


    看著他震驚的表情,左寧嗬嗬一笑:


    “沒見過吧,二十三歲的武聖,放心吧,你們辦好我交代的事情就行了,我還沒有打過武聖呢,讓我看看周鼎這個武聖到底是什麽成色。”


    看著一臉自信的左寧,沈飛鶴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這左都尉,扮豬了這麽久,不會就是為了吃掉這第一個冒頭的老虎吧?周衍那邊低估了左都尉的實力而定下來的安排,隻要自己其他人不出岔子,那麽這個滔天的變數就足夠將青王謀劃了這麽久的計劃挫骨揚灰!


    “得令!”


    看著老唐和沈飛鶴離開之後,左寧微笑著迴頭看向了滿院子裏麵除了微微笑的陸水寒,都露出了一個比得知青王謀反還要震驚的表情,尤其是沈鸞,她看著現在好似一座巍然不動的高山一般的夫君,心裏也安心了許多。


    “我們在家裏等你。”


    他伸出手揉了揉媳婦的頭,溫柔地應了一聲:


    “嗯。”


    接著,輕笑一聲,左寧就迴到了房間裏,披上了自己的麒麟鎧,然後將頭發高高束起,走到了院子裏麵,將自己的那柄方天畫戟“蒼茫度”提在了手中,然後一躍而起,衝向了皇城!


    “左公子好一個扮豬吃老虎……”


    顧靈韞目光閃閃地看著左寧消失的方向,呢喃道,手也在不禁間握在了一起,似乎在擔心左寧此行的安危。


    “靈韞,你喜歡夫君嗎?”


    突如其來的一聲問話從顧靈韞的耳邊響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她隻是輕輕“嗯”了兩聲,隨後,她反應過來了之後頓時滿臉羞紅地看向了一邊已經笑得花枝亂顫的沈鸞,尷尬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鳥……鳥鳥,那個……”


    看著她這副模樣,沈鸞牽起了她的手,止住了笑容,說道:


    “喜歡就去說唄,我又不反對,我還巴不得夫君多娶幾房呢。”


    “啊?……哦……”


    ……


    “子時了,白蘭會那邊落幕了,點花火動手吧。”


    周衍看了看已經疏散了許多的人群,對著李保說道:


    “你去配合楊公子將文曲樓控製住,切勿讓裏麵哪怕有一個公子小姐出來,讓滿朝文武給我老老實實得靜觀其變,等待我們的事成。撥給你一百羽軍,夠了嗎?”


    說完,周衍將一個將符丟給了李保,冷淡地說道。


    “足夠了,交給我的,都尉!”


    伸手接過了周衍給的將符之後,李保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迴答道,然後他扭頭看了看身後燈火通明的文曲樓,嘴角也勾勒出一個冷冰冰的笑容。然後吩咐手下的士卒去點燃煙火的引線。


    隨著煙花的升空,搖搖晃晃地拽著泛出白煙的拖尾消失在了天空,然後“砰”的一聲過後,便在半空中炸開,綻放出了絢爛的色彩,將周衍身下的點將台給照亮了許多,隨後就是滿城的歡笑聲。而高高站在了點將台上麵的周衍,背靠了還在不斷升空,明亮的煙花,陰影下的臉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忽然從腰間抽出了“濯雷”,然後指著天際緩緩地重重落下,喝了一聲:


    “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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