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我驚得差點把手機給扔了出去。


    雖然之前廖慶江就跟我說過,他大限將至,可是那隻是將至,我總覺得那可怕的事情還很遙遠,可是如今聽到他親口說出這樣的話,我隻覺得心就像是被人揪了一把一樣的,刺痛無比。


    “沒什麽,我給自己占卜了一卦,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季藏,以後一切都靠你了,還有,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不管以後你看到我出了什麽樣的問題,你都千萬不能衝動,明白嗎?”


    廖慶江的聲音很低沉,帶著濃濃的悲傷和倦意,聽在我的耳中,讓我隻覺得鼻子一陣陣發酸。


    “老廖。你不會有事的。”我有些哽咽的說道。


    “季藏,太晚了,我發現的太晚了,我早就應該發現的。你一定要記得我的話,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能衝動。要不然就會萬劫不複,明白嗎?”廖慶江嘶啞著聲音說道。


    “發現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快告訴我啊,你不說清楚,我怎麽知道?!”我真的是快要急瘋了,廖慶江這小子,怎麽到了這個時候還賣關子。這是賣關子的時候嗎?


    “季藏,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廖慶江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心裏一驚,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拿起手機一看,哪裏有什麽通話記錄,剛才的電話,隻是我的一場夢而已。


    做夢夢到打電話?我心裏一緊,趕緊翻出廖慶江的聯係方式,給他撥了過去,可是聽筒裏傳來的依然是用戶不在服務區的提示。


    此刻已經是淩晨五點多了,北方的冬夜依然黑暗,可我卻再也睡不著了,剛才在夢中接到廖慶江的電話,應該是廖慶江托夢給我,隻是他卻沒有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說發現的太晚了,說早應該發現,是發現什麽?發現真正對付魔神的辦法?


    不,肯定不是,如果能夠發現對付魔神的辦法,哪怕時間再晚,他也一定會告訴我。


    聽他話語中那濃濃的倦意和悔恨,他很可能是發現了什麽讓他後悔莫及的事情,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隻是,這件事情是什麽呢?


    還有,他說讓我不管看到什麽,不管發生了什麽,都不能衝動,要不然就會萬劫不複。這又會是什麽事情?


    經曆這麽多事情,我的性子早就磨平了,哪裏會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而且,隻要我讓吊墜吸收完能量,就可以殺死屍魔了,一切都會結束,還會有什麽事情?


    我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廖慶江托夢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他的話實在是太沒頭沒尾,讓人無從推斷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去了隔壁房間,叫醒了張無心之後,我們叫了輛出租車,直奔省城的飛機場,坐上了前往英雄故鄉的班機。


    我和張無心坐在一起,一路上還在討論這一次到了目的地之後,最終得到的最恐怖的惡將會是什麽。


    這一次前往的地點,是一個相對較大的城市,這裏的能量光團其實比汙水澆地的那邊更加濃鬱,隻是當時我們離那邊比較近。所以才選擇了那邊。


    這裏的能量光團更大,可是地溝油和汙水澆地,就已經很駭人聽聞了,因為這是全民相互毒害的事情,而這邊的光團,在我的印象中,要比汙水澆地至少要大上數倍,那會是怎樣可怕的事情?


    琅琊這座城市,我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查過詳細資料了,這裏早在先秦時代就建立了城市,而這些年也是經濟相對發達的區域,屬於長三角經濟帶。


    這樣經濟發達的地區,人數肯定會相對比較多,隻是,這樣的區域怎麽會有那麽多的惡?難道惡真的是按照人口比例遞增的?


    更何況,按照劉黎的提示,接下來我們需要尋找的惡,肯定與之前的惡行不一樣,那又會是什麽樣的惡?


    我和張無心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食品安全,環境汙染,互相毒害,無良企業等等。想了很多可能,隻是跟琅琊這樣的城市對照的話,發現似乎都沒有太多的吻合性。


    無奈之下,我和張無心隻能放棄猜測,閉目養神,準備趕到了目的地之後。再做打算。


    行程自然是不用贅述,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麽麻煩,等我們來到了琅琊這個城市,我才愕然發現,這一次,我的感知徹底失效了。我居然看不到黑色的氣息。


    這可就怪了,那黑色氣息就是最恐怖的惡,之前不管是地溝油還是汙水我都可以看到,為什麽到了這裏,來到這個能量光團更大的城市,我反而什麽都看不到了?


    要知道。我跟隨著黑蛇的意識,在天空往下鳥瞰的時候,這裏的能量光團可是相當大的,我在來到這裏之前,甚至做好了進入城市就伸手不見五指的打算。


    可是這裏居然根本看不到黑色的氣息,是我的感知出了問題。還是這裏的惡,就是無法看到的?我又要怎麽尋找這裏的惡,從而去吸收它?


    不過,雖然無法看到任何異樣的能量,可我還是感覺到,這座城市裏。似乎有一種壓抑的情緒在蔓延,不是來自這裏的市民,而是從別的地方聚攏過來的,而且這壓抑的情緒數量龐大,簡直就如天空的繁星一般,多到無法辨別。


    隻是讓人頭痛的是。當我靜下心想要去感受這種壓抑的情緒時,又總會發現,這壓抑的情緒會消失得無影無蹤,根本無從尋找。


    我把情況跟張無心一說,他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怎麽迴事?要不你試著開一下天眼?”


    “我沒學過開天眼,而且這情況。也不是開天眼能夠解決的吧?你之前開了天眼,不是也看不到那黑色氣息?”


    “沒事,你不會我可以教你。我開天眼看不到,可能是我的體質沒有你特殊,反正就是試試,也不會有什麽損失。也許剛好開了天眼就有所發現呢?”


    “好吧。”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我就在張無心的緊急培訓中度過了,曾經身為學霸高材生的我,人生第一次體驗了學渣的痛苦,按照張無心的描述,開天眼其實很簡單,可我偏偏就是做不到。


    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張無心在嚐試了各種辦法,手把手教了無數次之後,終於放棄了:“算了,看來是沒辦法了。先休息吧。明天我們包輛車,在城市裏轉一圈,運氣好說不定就直接找到了。”


    “也隻能這樣了。”我有些無奈。


    晚上睡覺之前,我又試著給袁玲和廖慶江打了電話,可是聽筒裏傳來的提示,依然是用戶不在服務區。


    這可就邪門了。大天朝別的不說。很多基礎服務可是世界領先的,就比如說手機信號和充值迴應,充值繳費超過三十秒不提示,很多人都要懷疑是不是充錯號碼了。


    像這樣一個區域信號中斷,頂多也就是半天到一天的搶修時間,哪怕是台風過境。頂多也就是兩三天的事兒,可廖慶江和袁玲已經有兩三天都聯係不上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心中惴惴不安,不由得又想起了廖慶江托夢給我說的那些事情,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總感覺會有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


    隻是擔心也沒有用。我又沒有辦法趕迴去,隻能在微信上給廖慶江和袁玲分別留了言,告訴他們一旦恢複信號,就趕緊發迴信息報平安。


    忙完這一切,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大半夜,終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隻是,琅琊這座城市,似乎太過邪門兒,哪怕隻是唿吸,我都能感覺到空氣中所攜帶的壓抑感覺,我睡著了之後,本身就睡得不太安穩,沒過多久,耳邊就有隱隱的聲音傳來。


    那些聲音很多很雜,很細微,可是卻又十分清晰,就像是一條條絲線。主動的鑽進了我的耳朵裏一般。很快,那些雜亂的聲音被我一點點分辨出來。


    “求求你,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放我走吧,求你們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求你們了……”


    “我要迴家,我要迴家,這裏不是人待的地方……”


    “你們這些王八蛋,你們這些魔鬼,我就算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爸爸,媽媽,我要迴家,我不要待在這裏……”


    一聲聲若有若無的哭聲在我的耳邊迴蕩,讓我覺得好像有很多條發絲在我的耳洞裏來迴擾動一般,讓我睡得極不安穩。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被這些聲音煩的睡不著了,帶著一股子憤怒和焦躁,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什麽鬼聲音?!”


    可是我的話音還沒落,就立刻收聲了,因為我看到自己的窗前,站著一個身體扭曲的不成樣子的人。


    不,按照道理講,對方應該不是人,而是一隻鬼,因為這種肢體的扭曲程度,人類根本不可能生存下來。


    它的脖子都被人打斷了,整個腦袋軟塌塌的耷拉在腦後,四肢也都是反向扭曲的,這樣的傷勢,怎麽可能活著?


    我這是撞鬼了?我不由得有些雞皮疙瘩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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