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對方,立刻一個激靈,就想衝下車子,登上對麵的車子,抓住對方,把母親的骨灰搶迴來,可是我剛起身,就見到對麵的車子開始動了,而我們的車子也已經啟動。


    對麵的屍魔也衝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跟我揮手告別,他還衝著我做了個口型:再見!


    臥槽!我隻覺得熱血上湧,忍不住一圈打在了車廂上,把手磕得鮮血直流,把車廂裏其他幾個人也都嚇了一跳。


    袁玲趕緊過來用紙巾幫我按住手上的傷口:“你做什麽?怎麽那麽不小心?”


    發泄了怒氣,我也終於冷靜下來,看著遠去的列車,心中開始思索起來:對方這是哪裏過來,帶著骨灰又是去哪裏?


    那個方向是前往中原方向的,他該不會是想冒充我,去黃家嶺吧?可是他不是屍魔嗎?黃家嶺雖然死傷慘重,還被迫封鎮。但是屍魔也沒那麽容易混進去吧?


    如果不是冒充我,那就有可能是要拿母親的骨灰做文章,對方該不會搞出什麽邪法吧?


    而且,對方到底是不是屍魔,我現在其實並不能確定,我隻是知道屍魔可以任意變換形態,又因為岩洞裏我跟他交換身體的邪惡儀式。才斷定他是屍魔的,如果他不是屍魔,是大祭司一方的另外一個助力,那可怎麽辦?


    我把情況跟袁玲一說,她也皺起了眉頭:“要不我們到前麵車站下車,迴頭去追他。”


    “不,不能去追它。這很可能就是他設下的圈套,想要故意打亂我們的計劃,畢竟他這樣隔著列車衝我示威,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我現在麵臨的最嚴重問題是,我的靈魂吸收了很多煞氣,靈魂深處的屍魔和魔神力量幾乎可以隨時掌控我了,我必須盡快趕往封家求助,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


    接下來的旅程中,並沒有節外生枝,發生什麽事情,我和袁玲下了火車,又換乘了汽車,終於來到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八卦城。


    封家在偏遠北方的八卦城,起初從趙家兄弟口中聽到這個消息,我還以為他們在開玩笑,畢竟這裏太過偏遠。


    可是趙家兄弟卻一本正經的告訴我,昆侖乃是萬山之祖,最初的人類都是從昆侖走出來的,七大家族最早也是從昆侖出來的,這邊以前並不偏遠,反而是距離神靈很近的地方。


    至於現在大家覺得偏遠,那是因為氣候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滄海桑田並不是說著玩的,要知道,秦長城的下麵還曾經發現過大量蘆葦水草編織的夯土層,說明那個時候,北方雨水很充足。


    而按照七大家族的記載,以前昆侖一帶氣候並不像如今這樣,同樣溫暖潮濕,有很多人類生存在那裏,隻是後來氣候劇變,漸漸的就成了窮苦的不毛之地,這些年隨著科技發展,才有了新的改觀。


    更重要的是,魔神的身體被分割成七個部分,分別鎮壓埋葬,距離是不能太近的,離得太近會讓封印過早鬆動,所以,當時的七個家族至少都相隔上千裏的距離,封家的鎮壓地就選擇在了靠近昆侖的此地。


    趙家兄弟還跟我說,在以前的時候,七大家族通婚,每次婚嫁,至少要外出行進好幾個月才能將新娘子送到婆家。


    這一切聽起來實在是太奇幻了,那麽遠,還通婚,從確定要迎娶,那至少不要一年時間?走親戚見麵什麽的,豈不是更沒戲了?


    我當時這麽問了趙家兄弟,他們給我的答案把我給嚇了一跳。原來之前七大家族相互溝通靠的不是通信,而是入夢的方式,隻要有需要,幾家長老甚至可以湊一起開個會。


    這特麽不是玄幻版的遠程會議通話嗎?這是我聽到時的第一反應,不過很快就有另外一個疑問:既然七大家族之間可以有這樣神奇的溝通方式,劉黎的家族又是怎麽被滅族的?


    當時他們為什麽沒有向其他家族求救?事情發生前。就沒有發現任何端倪嗎?還是說,敵人的力量過於強大,進攻太過突然,他們連基本的抵擋都做不到?


    那也不對啊,劉黎在我夢中施展的術法看起來那麽厲害,她的族人沒理由是弱雞,為什麽還會被滅族?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我問了趙爭趙鶴兄弟,可是他們卻搖頭說根本不清楚當初發生的事情。他們說,這種大事一般都是族中的長老才知道,而且十多年前他們歲數也小,哪裏有資格知道這些秘辛。


    而等他們長大了,這些內容族中忌諱莫深,根本沒有人提起,他們也無從問起。


    看來,當年劉黎家族發生的事情,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麽簡單,其中很可能另有隱情。


    趙爭和趙鶴還跟我說,七大家族的生活都十分隱蔽,他們看起來跟普通人沒什麽兩樣,除了很少出外打工以外,就像是普通的村子居民。


    封家傳承的是封印術法,他們相比展家,保密工作做的更好,據說他們的聚居地外,布了九宮八卦陣,不是封家人,根本走不進去,有點像三國演義裏。諸葛亮布下的八卦陣一樣。


    這讓我對封家充滿好奇的同時,也有些擔心,如果到了八卦城,找不到封家怎麽辦?


    不過想到我現在靈魂裏住著屍魔,身體裏有著魔神左手,還吸了滿滿一身的煞氣,相信在有術法的人的眼裏。就是一盞明燈——發著黑氣的那種,就算我找不到對方,封家人也會來找我。


    所以,來到八卦城之後,我和袁玲找了一個旅館住下,稍作休息之後,就雇了一輛車子。開始滿城的到處亂逛。


    這是個旅遊城市,有很多人慕名來這邊遊玩,隻是我們來的是旅遊季的末尾,這裏冬天太冷了,夏天才是旅遊旺季。


    如今已經深秋,一場降溫讓這裏直接溫度到了零下,都需要穿上羽絨服了。讓我深刻的體會到了那句古詩:胡天八月即飛雪。


    我和袁玲是中午趕到這裏的,在城裏轉了一個下午,沒看什麽風景,就顧上趕路了,給我們當導遊的出租車司機都有些納悶了:“你們倆是來旅遊的,還是來趕路的?這樣可看不到什麽有意思的景致。”


    “沒事,就瞎轉轉。”


    司機隻是好心提醒。話說的有點直而已,而且我們也沒少給他車費,他提醒之後,見我們不領情,也就不再言語,繼續帶著我們到處亂逛。


    這樣一直逛到天黑,我們依然毫無所獲。無奈之下,隻能讓司機把我們送迴了賓館附近,在附近一家飯館解決了晚飯之後,就早早的迴到了賓館裏。


    “這樣瞎轉不是辦法,坐一天車子,我到現在還頭暈。”袁玲洗完澡出來,躺在床上。略帶抱怨語氣的說道。


    “那有什麽辦法,趙爭他們也不知道封家的具體位置,隻知道在這八卦城裏,除了亂轉,咱們還能怎麽辦?”


    “你怎麽把廖慶江的占卜術給忘了?要不我們讓廖慶江幫我們占卜一下封家的具體位置吧。”袁玲提議道。


    我一拍額頭:自己真是太傻了,居然會把廖慶江這個人肉搜索引擎都給忘了。


    廖慶江的那三枚銅錢還一直裝在小布袋裏,被我收在貼身的口袋裏。如今正好派上用場,我隻需要觀想後扔銅錢就行了,解卦的事情,讓廖慶江來就可以了。


    可是等我從貼身口袋裏掏出那個小布袋,把銅錢倒出來,那三枚銅錢剛落在桌子上,就立刻開始氧化變黑。很快就從光亮的黃銅色,變得鏽跡斑斑,滿是銅綠。


    我心中大驚,趕緊伸手去拿那銅錢,可是手碰觸到,就像是碰到了風化的沙土一般,那銅錢居然直接碎成了粉末,散了一桌子。


    這……這是怎麽了?


    我頓時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這可是廖慶江的寶貝,他用來占卜的利器,就這樣在我手中化為烏有,我該怎麽跟廖慶江交代?


    不過我很快反應過來,廖慶江的銅錢是占卜用的法器,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很可能是我身邊有了異常的事情,也許是銅錢警示我,必須跟廖慶江盡快聯絡。


    我趕緊摸出了手機,給廖慶江打了過去,電話接通,廖慶江有些焦急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季藏,你怎麽那麽久都聯係不上。我天天給你打電話都接不通,我給你占卜的卦象顯示,你的命格如今就像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歎了口氣,把在影視基地遇到的事情跟廖慶江講了一遍,他聽說我在煞氣空間裏。身體吸收了很多煞氣,忍不住歎了口氣:“怪不得你的命格會變化那麽嚴重,原本我還以為趙家兄弟是你的貴人,怎麽情況反而越來越嚴重?”


    “誰知道呢,可能是我做得不夠好。”我頓了頓,又把銅錢變成粉末的事情說了一遍,有些羞愧的說道:“老廖。真的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銅錢怎麽會變成這樣。”


    “你是說,銅錢從袋子裏拿出來的時候,原本還是好的,等到落在桌子上,就立刻腐化了?”廖慶江追問道。


    “是的,我拿手一碰,就變成粉末了。”


    “不好!”廖慶江大叫一聲:“季藏,你馬上帶著袁玲離開那裏,越快越好。”


    “有危險?!”手機本來就是免提模式,我把它往床上一放,一邊繼續跟廖慶江對話,一邊開始穿衣服。袁玲也一骨碌爬了起來,開始飛快的穿衣服。


    “快走!很危險!銅錢是用來占卜的,被我溫養了很久,本身帶有靈性,會突然被腐蝕成粉末,說明你們不是身處死地,就是被強大的存在鎖定了,那銅錢在警示你們。”


    死地?我聽到這個,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我聽舅舅說過,風水上分陰宅陽宅,但是不管是陰宅還是陽宅,都不能在死地上,因為一旦身處死地,不管活人還是死屍,都不會有好下場。


    就在我剛準備拿起羽絨服。忽然覺得背後多出一股濃鬱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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