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梁教授有危險!我一個激靈轉過身去,卻沒有看到有什麽人或者影子想要偷襲梁教授。


    沒有?不可能,剛才我的餘光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很可能就是那個血色鬼影做的,它有隱藏入黑暗中的能力,在我迴頭的一瞬間就躲起來了也很正常。


    不行,不能這樣繼續下去,那血色鬼影就隱藏在人群當中,我要保護大家,再這樣背對著眾人,隻怕我一個不留神,那血色鬼影就又殺人了。


    現在已經死了三個人,隻差四個,就又夠大祭司施展一次邪惡的獻祭儀式了。現在我保護大家。也就是在保護自己。


    想到這裏,我來到了梁教授跟前,他此刻正在滿臉興奮的看著岩壁上的那些岩畫,手都在不停顫抖,招唿著幾個年輕隊員給岩畫拍照。


    見到我過來。梁教授伸手拉住了我:“季藏,這是大發現,絕對的大發現,這次我們出去,一定能改寫考古史。”


    我有些不理解梁教授的激動。看了看那些岩畫,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顯然我這種門外漢是看不出門道的。


    見我沒反應,梁教授也不生氣,繼續道:“不過單靠這些岩畫還不行,要是能在這岩洞裏發現點文物,那就更好了,等下你一定要帶著我們進去探索一番,這裏麵有沒有出口沒關係,大不了迴頭我們出去等救援。”


    梁教授已經激動到把生死之至度外了,但是對我來說,考古上的什麽發現都與我無關,我一開始就想要做的,是找到屍魔,把她給殺了。


    如今這種情況,我的首要任務已經變成了防止考古隊員再死亡,讓大祭司再次舉行邪惡的獻祭儀式。


    隻是進入這山穀之後,接連的遭遇陷阱埋伏,此刻岩洞裏的情形也徹底的變了,讓我十分懷疑這隻是一個陷阱,可是左手的那種一跳一跳的腫脹感卻告訴我,這裏麵有什麽東西在唿喚著我。


    那很可能是魔神的另外一部分軀體,或者,就是隱藏在岩洞中的屍魔。


    對岩畫的拍照很快完成了,梁教授看著幽黑的岩洞深處,隻是稍一猶豫,就對我說道:“季藏,你帶著我們進去看看,我一定要找到文物才行。”


    梁教授被考古發現衝昏了頭腦,但是其他的隊員顯然沒有,他們聽到還要往幽暗的岩洞裏深入,明顯都有些畏懼,紛紛出言反對。


    梁教授生氣了,怒道:“那你們等在這裏好了,我跟季藏進去。”


    已經嚇破膽的考古隊員哪裏敢跟我分開,隻能硬著頭皮跟著我往裏麵走。其實此刻我心裏也是沒譜,我不知道再往裏麵走,會是什麽樣的情形。


    會遇到大祭司的鬼童?會遭遇那血色鬼影偷襲?還是會遇到屍魔?


    我不敢確定,可是心裏隱隱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我,進入岩洞深處。那裏有驚喜在等待著我。


    我拿著強光手電筒,又交代了眾人按照昨天晚上出去時的方法,前後左右都有人用燈光警戒,慢慢的朝著岩洞深處走去。


    我剛走出去沒多遠,就感覺身後那股惡意再次冒了出來,就緊緊的貼在我的腦後,對著我的後頸吹著冷氣,讓我脖子裏的汗毛都跟著豎了起來。


    我猛然轉過頭,看到的卻是梁教授茫然的臉:“季藏,你怎麽了?”


    在燈光的映照下,梁教授的臉上光影交織,看起來有些陰森,我的心頭猛然一緊——我一直沒有懷疑過梁教授,萬一那血色鬼影潛伏在了梁教授身上呢?


    畢竟剛才是他跟在我的身後,那幾乎觸及後頸的惡意和冰冷,是做不了假的。


    見到我不說話,臉色又那麽難看,梁教授再次開口問道:“怎麽了,季藏?是不是前麵有什麽問題?”


    說話間,岩洞入口處點燃的篝火裏忽然發出了一聲爆響。就像是有調皮的孩子在灶膛裏偷偷塞了爆竹一樣。


    可是那篝火是我點燃的,五根胳膊粗細的鬆樹枝,加上一些高能燃油,根本不會有爆炸的可能,到底是怎麽迴事?


    那爆炸聲在密閉的岩洞裏顯得格外響亮。我的耳朵被真的嗡嗡直響,考古隊的其他隊員也都跟著下意識的捂上了耳朵。


    所有人的手裏都拿著手電筒,這麽一捂耳朵,燈光立刻就亂了,我心中大急。知道有些不妙,趕忙叫道:“警戒,注意警戒!”


    可是耳朵嗡嗡響的眾人哪裏聽得清我的叫喊,慌亂了接近一分鍾之後,他們終於在我的招唿下重新把手電筒握好。朝著周圍警戒起來。


    我的心卻忍不住懸了起來:“報數,都看一下自己身邊,有沒有缺人,有沒有多人。”


    聽到我說有沒有多人,眾人不由得都是一個哆嗦。有人忍不住吐槽道:“都什麽時候了,還玩嚇唬人這一套。”


    可我哪裏是在故意嚇唬人,而是真的擔心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這種黑暗中慌亂後多個人之類的事情,又不是沒聽過。


    好在一番點數下來。並沒有少人也沒有多人,唯一的情況就是董欣這姑娘不知道是嚇壞了,還是耳膜被震傷了,蹲在地上捂著耳朵,肩頭在不住的抖動。看起來像是在啜泣一般。


    身旁的幾個考古隊員問她,她也不答話,隻是低垂著頭,把臉埋在雙腿間,一動也不動。連梁教授的命令也不聽了。


    “董欣,你到底搞什麽鬼?這種時候是耍小性子的時候嗎?”有隊員忍不住怒道。


    “行了,都不要說了,她可能是受傷了,我來看看。”其實我更擔心的是。董欣被隱藏在人群中的血色鬼影給偷襲了。如果傷到了腦袋,肯定會疼到無法抑製的。


    很多普通人無法理解病人的傷痛,但是醫生知道。


    就比如高血壓的人不是嬌氣,而是真的會頭暈到無法站立;腰椎間盤突出的患者,也不是裝作直不起腰,是真的疼到無法動彈;而抑鬱症患者跳樓,更不是矯情,而是他生活的每一刻,都在痛苦中掙紮。


    如果董欣被傷到了耳朵或者眼睛,她真的會疼到無法抑製。又怎麽可能短時間起身繼續前進?


    我走上前去,來到董欣的跟前,伸手輕輕的撫在了她的後背上:“董欣,你怎麽樣了?是不是傷到哪裏了?傷到哪裏,你就直接跟我說。”


    董欣沒有迴答。雙肩依然在微微的抽搐抖動,還沒等我再次開口詢問,一聲低沉陰冷的笑聲忽然在我的腦後響起,它是那麽的近,就像是在我的耳邊響起一樣。


    “誰?”我猛然轉過頭。看到的卻是考古隊員們有些驚訝古怪的表情。


    “季藏,你在找什麽?”梁教授忍不住開口道。


    “你們沒有聽到那個笑聲嗎?”我反問道。


    “什麽笑聲?季藏,你不要嚇唬人啊!這都什麽時候了。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玩。”幾個考古隊員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低沉陰冷的笑聲,很可能就是血色鬼影發出來的。可是卻隻有我聽到了,其他人根本沒有察覺。


    其他人聽不到,可能他們隻是普通人而已,這沒什麽稀奇的,讓我覺得恐懼的是,這鬼影就在我的身邊搗鬼,可我卻根本抓不到它,這樣來說,現在所有人都處於危險之中,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想到這裏,我也有些急了,開口對董欣道:“董欣,我知道你可能很痛苦,但是現在情況危急,你必須忍耐一下。要不這樣,你起身,我背著你前進,這樣會好一點。”


    “好。”董欣發出了一聲沉悶的應答聲。


    “來吧,我背你。”我朝著董欣伸出了雙手。


    董欣鬆開了緊緊抱著雙腿的雙手。把頭從兩腿間抬了起來,露出了一張沒有皮膚,血淋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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