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北地新曆二年四月。漫長的冬季總算過去,冰霜女神歐呂爾的威能大幅消退。氣溫迴暖,萬物複蘇,大地一片春意。


    周青峰在現實的93年初關注西南,到七月份,在引導和打擊相結合的手段下,金三角的的販毒勢力被他砸了個七零八落,不是死就是逃。


    係統判定周青峰的工作是成功且高效的,可推廣可複製,於國於民都是巨大的貢獻,給與了完美級的獎勵,一千萬點券。


    但給了獎勵又順便將周青峰晉升到十五級,靈魂進入黃色,實力大幅躍升。可死一次的花費變成了三百二十多萬點券。


    這指數增長真他娘的令人抓狂啊!


    再次返迴異界,站在濃霧鎮新建的堡壘城牆上向南看。春天的野外綠意盎然,這景色看似喜人,實際是成片拋荒的田野,無人耕作。


    以濃霧鎮為界限,南麵女妖堡的農夫在去年冬天就開始逃亡。他們進入濃霧鎮,得到寒風城的救濟度過難熬的冬天,並被編入裏雨果領主的領民花名冊。


    為應對周青峰的堡壘,女妖堡的布契家族也被逼著在南麵五十公裏外的石灘鎮修堡壘。修的比濃霧鎮的堡壘更高更大,可以囤積更多的兵力和糧食,發動更猛烈的攻擊。


    冰天雪地的大冬天搞大型工程建設,這難度太大。寒風城是有炸藥和狗頭人。女妖堡則動員了北地各城的巫師,以及拿賤民的命來填。


    布契家族的賤民在整個冬天都在逃亡,連帶北地的賤民也在逃亡。他們潮水般湧入寒風城領地尋求庇護,沿途倒下的屍體在道路上形成了前進的路標。


    周青峰站在濃霧堡壘的城頭,能清楚的感受到對手孤注一擲的瘋狂。不管能否擊敗寒風城,北地貴族都會實力大跌。因為他們完全放棄了春耕,主動發起進攻。


    濃霧堡壘南麵一千米,有支大概兩千兵力的貴族軍隊駐紮在道路上。


    “對麵有五百名步戰騎士,一百二十名巫師。剩下的全是貴族扈從擔任的重步兵。”阿德裏安站在周青峰身後,匯報對麵敵人的實力。


    “布契家族確實來拚命了。他們舍棄了馬車運輸,集中了不少巫師的儲物戒指來供給這支隊伍。隻為防止我們的肆意騷擾。”


    在望遠鏡裏,敵人的巫師就地構建法陣,建造臨時的巫師之塔。這能大大強化巫師的戰鬥力,但完全就是靠多年積累來拚消耗。


    “布契家族這是真想明白了。”周青峰放下望遠鏡。他能把北地的貴族逼到這份上,也是雙方都沒想到,也難以接受的。


    濃霧堡壘比石灘堡壘早兩個月建成。寒風城的人馬就以堡壘為基地不斷南下,如狼群般越過山嶺,穿過田野,進入女妖堡周邊發動攻擊。


    普通地方貴族勢力有限,不可能抵擋住寒風城的定點襲擊。兩個月間,周青峰給布契家族製造了巨大的損失,猶如在其軀體上血淋淋的挖下一大塊肉。


    笨拙的貴族體係完全無法適應快速而兇狠的打法。他們被逼的隻能防守,同時加快修建石灘堡壘的進度。於是死掉更多的賤民,引發更大的逃亡。


    現在石灘堡壘修好了,布契家族急切的想要發動報複。他們無法高效靈活的組織大量幾十號人的小隊伍,於是來了兩千人馬。


    “對麵的指揮官是誰?”


    “號角堡鐵杉家族的法瑞爾,跟布契家族是姻親,關係非常好。他的領地多是山嶺,所以鐵杉家族基本都是步戰騎士。”


    “那家夥是不是喜歡戴個牛角盔,穿鎖鏈重甲,用大斧頭?”


    “什麽?”


    周青峰把望遠鏡丟給阿德裏安,手指前方道:“敵人從營地出來了,這位法瑞爾閣下真心急,營地剛建好是想跟我們開戰。”


    阿德裏安接過望遠鏡朝前看,敵人正從營地內蜂擁而出,以戰鬥隊形緩緩向前開進。他稍稍調距看的更清楚點,‘啊哦’一聲道:


    “雨果閣下,好像不止號角堡鐵杉家族來了。我看到了至少三麵家族旗幟。


    斷橋城的荷頓家族,激流城的肯特家族也來了。見鬼,我的手下一定是疏漏了,敵人的勢力比預估的更強。”


    在望遠鏡的對麵,一頭巨大的地蜥從貴族軍營緩緩爬出。它披著厚厚的黑色岩甲,巨口獠牙中滴落帶著惡臭的腐蝕性粘液。


    這怪物是個瞎子,靠聲音迴響來分辨周圍狀況。所以它總是不停的發出嘶吼,攝人心魄。


    鐵杉家族的法瑞爾騎在地蜥背上,身後是一名高舉家族戰旗的侍從。再後頭是另外兩麵家族旗幟,引領上千人的戰隊走出營地。


    法瑞爾穿了全身鎧甲,封閉的牛角盔包裹了整張臉,就像個造型奇異的鐵罐頭。他在地蜥背上抬起戴鐵手套的胳膊,重重朝前揮動。


    營地臨時構建的巫師之塔隻有兩層,但足以讓隨軍巫師協同施法。他們在吟唱中給與群體力量強化和加速,讓攜帶重武器的騎士和士兵戰力倍增。


    法瑞爾的隊伍必須前進幾百米才能接近濃霧堡壘的外圍戰線。他們眼前出現預想布置的戰線。不是簡單的幾道溝,而是橫七豎八構建的工事,前後有三百多米縱深。


    是堡壘建成後,由狗頭人工程隊花了兩個月才完成。


    進攻隊伍不得不停下。


    “該死的懦夫,愚蠢的布置。他們甚至不願接受我的挑戰。”


    法瑞爾騎在地蜥上低聲咒罵。在他眼裏這些工事就是可笑的把戲,手下的步戰騎士隻要一個衝鋒就能將其掃平。


    法瑞爾身後,荷頓家族的巨盾戰旗跟上來。新任城主哈丁.荷頓望著對麵的堡壘,謹慎的提議道:“我們是不是該找人填平那些溝?”


    “當然要填。”法瑞爾一聲喝令,調來十幾名巫師,“我又不是沒腦子的山野蠻子,才不會傻不愣登的朝陷阱裏跳。這種招數對我無效。”


    上百名刀盾兵出列,舉著一人高的大盾牌向前推進。二三十名穿重甲的步戰騎士在左右壓陣。十幾名巫師從法瑞爾身邊走過,抵達陣線前開始施法——泥沼術。


    ‘之’字形的溝壑和矮牆由堆土和木料構建,正常情況是非常堅固的。但‘泥沼術’會讓土壤鬆軟滲水,隨之垮塌化作一灘鼓泡發臭的爛泥塘。


    不管是待在溝壑內還是矮牆後,原有的戰場遮蔽會立馬消失。


    泥沼術還算便宜,但隨手丟十幾個也要上千金幣。這就是戰爭的巨大消耗。可現在北地貴族已經不在乎了,不打贏這場仗,他們的一切都將化作烏有。


    泥沼輕鬆毀掉了一段外圍工事,法瑞爾的部下用武器敲擊盾牌甲胄,發出歡唿的叫喊聲。接下來隻要再用冰凍術硬化地麵,他們就可以逐步推進到敵人的堡壘下。


    預想中隻要再來幾個‘化石為泥’加一連串的火球術,敵人的防禦不戰自潰。


    周青峰站在堡壘的圍牆上,麵無表情的望著敵人拆自家防禦。他隻抬手看看表,低語道:“七百多米的距離,這幫家夥走了一個鍾頭。我等的都餓了。”


    阿德裏安的心情就沒那麽淡定,手扶堡壘的城牆垛口,心髒在撲騰撲騰的跳。當他低頭朝城下看,外圍工事的溝壑中,一批狗頭人騎著機械蜘蛛從工事的暗道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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