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邈語速不快,聲音不高,口氣卻令人膽寒,脊背發涼。


    “說大話吧!”女人輕蔑地重哼一聲,“我開這青樓是在縣衙做了登記的。再說,你說我是綁架曲先生的共謀就是共謀?笑話!”


    女人嘴角微揚,牽起一抹嘲諷,似乎對眼前這個俊朗少年說的話毫不在乎。


    “梅掌櫃的,這麽說你是不打算開口了。”


    蕭雲邈的少年臉猛然間陰冷下來,孤傲的眼裏有寒光射出,隱藏著一絲冷意,連周遭空氣都彌漫著一股冰涼氣息。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麽!”


    女人的聲音近似喊叫,像是被人逼良為娼似的,臉上充滿了委屈。


    她這一喊不要緊,整個三層的屋子裏那些鶯花一下子都湧了出來,紛紛站在自己房間門前,伸出細長的脖子,往聲音傳去的地方張望,同時她們三五一群、五六一夥,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


    剛才狄利昂在外麵耍了一通,這些鶯花幾乎都聚集到二樓和三樓的臨街看台上觀瞧,她們看見事情已近尾聲,老鴇迴來了,她們才一窩蜂地跑迴自己房間,敢情這三個人,是為那個紅臉男人而來的。


    蕭雲邈鼻子嗤出一聲,低沉而幽怖,令人不寒而栗。


    “梅掌櫃的,你心中很清楚,你心裏隱匿了秘密,你如若再給我打馬虎眼,我可就要真的動手了。”蕭雲邈眼神冰冷地笑看著女人,“當然,我不會親自對一個女人動手,可我的兩個隨從似乎對折磨人頗感興趣。剛才你也看到了,我這個頑劣成性的小隨從,咒罵縣太爺和摔打他的兒子,眉頭都不皺一下,收拾你這等貨色,那不就像收拾貓啊狗啊豬啊那般輕鬆?”


    蕭雲邈說完,用眼神輕描淡寫地掃了掃女人身後那四個大漢,仿若他們就是泥塑的擺設。四個大漢似乎看透了少年心思,眼裏流露出怒色和兇意。


    少年這番話,如同狂暴的冰雹打在臉上,針紮一般,冰冷刺骨。女人臉孔由於心髒的痙攣而變得蒼白,看來她的心髒暫時驟停了一下。別看女人表麵上神色自若,心裏卻著實一驚,隱隱露出怯意。


    不過,狂妄的少年當著眾目睽睽的麵,辱罵她為貓狗卻讓她很下不來台,很失麵子,好歹不濟她是青梅樓的掌櫃的,在這雲中城白道黑道通吃,就這麽服軟,恐怕她的青梅樓今天就得關業。


    女人眉頭陡然蹙起,眼神一厲,緊閉的嘴唇勾起一抹陰狠之色,瞳孔中掩飾不住那抹邪惡,她要與眼前少年抗爭,大不了魚死網破。


    “大人,你如果來硬的,我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我們奉陪,大不了玉石俱焚。”


    女人語氣堅硬的像石頭,話一說完,她就像剛才那個知縣大人一樣,倏地跑到了四個打手身後,躲了起來。


    四大打手各自從身上拽出了兵器,雙匕、利劍、雙斧和繩鏢,隨之拉開了開打架勢。


    廳堂空地上擺放幾張八仙枱和椅子,一旦打鬥起來,非得造得一片狼藉不可,枱碎椅裂,蕭雲邈倒不是心疼,這和他有什麽關係,他隻是想桌椅會阻礙狄利昂與胡一刀取勝的進度。


    他希望速戰速決。


    “四位好漢,拿人錢財,忠人之事,替人消災,無可厚非。但你們打不過他們兩人。這樣,你們如果認輸,我就放過你們。你們如果非要打一場才認輸,那我們奉陪。不過刀劍無眼,我希望你們三思而後行。還有,要打出去打。”


    “不行,要打就在這兒打。”梅莉娜歇斯底裏地喊道。


    老鴇不怕損失幾張桌子和幾個椅子。


    剛才她已經看見了狄利昂的身手,如果在外麵打,外麵沒有絲毫障礙物,那還不如魚得水,成了那個小侏儒的天下?屋內這麽多桌椅板凳,他再怎麽能耐,也施展不開。


    不同意罷手,又不同意去外麵打,那隻能在屋子裏打了。


    蕭雲邈轉頭,冷著臉對身後的兩人說:“我的耐心已經消耗完了。”


    狄利昂和胡一刀一聽心中大喜,這是在暗示兩人可以放開手腳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製服對手。


    打仗與決鬥一樣,縮手縮腳,放不開手腳,如果彼此爭鬥的兩人旗鼓相當,取勝的可能性渺茫。


    在數量上,對方四人,已經壓倒他們這一方,但就是不知道這四人功力如何。一般情況下,護場子的都是高手,但在章台護場子的,即便是高手,也高不到哪兒去。高手中的高手,誰在這個地方替人看場子,都不夠丟人現眼的。


    狄利昂和胡一刀從蕭雲邈身後走出,迎著四人刀劍過去。兩人必須近身,近身才能偷襲成功。別看四人兵器在手,但兩人出手速度更快。


    沒等兩人近身,那個雙手持匕首的打手忽地衝將過來,他仰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又欺狄利昂手中還沒有從後背拔出青銅劍。隻見兩道寒光閃過,自上而下,雙匕如飛流直瀉,奔向狄利昂的腦門,這是要致人於死地啊!彼此有這麽大的仇嘛,你就是忠心為主,那也沒必要非得一招斃對手的命嘛!


    狄利昂隻感到兩股邪風襲向頭頂,似乎轉眼間兩股血柱直衝雲霄,隻待明晃晃的利刃距頭頂咫尺之遙時,狄利昂出手了,手法之快,快如?眼,隻聽見“噗噗”兩聲不脆不悶的輕響,他的頭頂傳來一個人的淒涼慘叫。


    原來,使雙匕的那個打手兩個手腕被兩支鐵質短箭刺透,而狄利昂雙手握著短箭杆並沒有拔出來,而是雙手來迴那麽扭箭杆,汩汩殷紅鮮血夾帶著碎骨肉末衝湧出來。


    狄利昂生氣地罵道:“我如果躲閃慢了,頭頂上躥血的就是我。小子,你也忒狠了,下手絲毫不給對手活命的機會,我豈能饒過你,我不會弄死你,但要讓你知道,在你奪人家性命的時候,一定要考慮清楚,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狄利昂看見那個家夥一直跪下了,疼得把舌頭都咬出血了,才罷手,手掌一拍,短箭飛出,狄利昂雙手一抄,握住染滿鮮血的箭杆。


    狄利昂也算饒過了他,否則他如果抽出短箭,短箭銳利的三角會給對方造成第二次傷害。


    隨即,狄利昂揮舞淋漓著鮮血的短箭,與使劍的家夥打在一起。


    胡一刀在接近對手三步遠的時候,拔出腰間佩刀,舞動著與使雙斧的那個家夥打在一起。


    聽著唿唿的斧劈帶來的風聲,胡一刀就知道這個家夥有些蠻力,他用快刀試著交擊一下,感覺到對手的蠻力在自己可以應付的範圍內,就把心放到了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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