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那謝謝你了。如果用不上,我迴來還你。”


    蕭雲邈說著話,把皮袋子係在腰帶上。


    “送給你就是送給你,還什麽還?平日裏,我與妹妹從不分開,她那兒還有九顆,夠我們防身用的了。”


    “那我就收下了。”


    蕭雲邈看著女人那光彩照人的臉龐,像是思考了片刻,於是,動手從腰間摘下那柄鑲嵌著紅寶石的蟠螭寶劍,雙手遞過去。


    蕭雲邈摘寶劍的舉動,差一點沒讓芳草激動得暈過去,似乎她身上的每一根毫毛都有跳動的歡暢,蕭婉清曾經給她與妹妹講過二哥腰間那柄蟠螭寶劍的來曆,那是一把削鐵斷銅的寶劍,價值連城。


    暫且不論蕭雲邈有沒有那層意思,單是他能把寶劍饋贈與她,已然說明她在少年心中的分量,這分量已經不能用任何淺薄的語言來表述了。


    “芳草,這把寶劍雖短,但用於近身防禦正合適,送給你了。”


    芳草並沒有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她眨巴眨巴眼睛,盡管心底的小鹿不可抑製地高興得又蹦又跳,快要從喉嚨裏蹦出來,但她還想最後確認一下。


    “二王子,你當真?它可價值連城啊!”


    神色難掩激動之情,芳草性感誘惑的嘴唇緊緊抿著,眉角含笑,纖細柔嫩的手掌處於似伸未伸、未伸還要伸的狀態之中。


    “芳草,什麽真的假的,快接過去吧!”蕭雲邈看見芳草終於忐忑不安地接過了寶劍,才接著說道,“芳草,這柄寶劍的確很珍貴,但我覺得你很配它。”


    隻是看那精致而典雅的劍鞘就足以令人咋舌,更別說那利如剃刀的寶劍了。


    芳草雙手緊緊攥住寶劍,心繃得緊緊的,那種不可抑製的激動就像一道洪流直擊腦門,撞擊得她簡直分不清東西南北中了,心裏也早已經笑開了花。這要是沒人,她都能歡唿雀躍起來。


    寶劍相贈,頗點定情信物的感覺,不管二王子有沒有那層意思,芳草反正那樣想了,那樣一想,她的心倒也安靜下來了。


    半晌,兩人都沒說話,就那麽彼此看著,沉默不語。


    其實,彼此之間那種心靈上的默契,就像一杯喝進喉嚨裏的甜橙,緩緩地滑進雙方的心房,漸漸地飄進彼此的靈魂裏。


    “那你們什麽時候離開幽州?”


    終於,蕭雲邈打破沉靜。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當他想問這個問題時,心裏竟然有了幾分牽掛,很不想她們離開幽州,一旦她們離開幽州,茫茫世界,交通和聯絡都不方便,上哪兒去找她們?


    “二郡主說,不日她要隨姐姐進京,我和落英想搭伴去京城。畢竟跟隨幽州王府的大隊人馬,安全方麵有了保證。”


    說心裏話,芳草根本不想離開幽州,她牽掛問話之人。但香水已經在幽州賣不動了,圍觀人群雖然一如既往,但掏銀子的人已經寥寥無幾。


    掌櫃的催了幾次動身,都被芳草和落英塘塞過去。


    如果沒有合適借口,她們隻能跟隨幽州王府大隊人馬去京城。其實,如果蕭雲邈想讓她們姐妹留下來,她們姐妹兩人都不帶猶豫一個心跳的時間。


    芳草雙手揉搓著寶劍,希望他能看懂她的心思,這種事隻能男人啟口,哪有女人先張嘴的道理。


    “芳草,我也去京城。”


    “真的!”芳草那忐忑不安的眼裏再次聚集起流光溢彩,“跟我們一起去?”


    蕭雲邈輕輕地搖了搖頭:“芳草,此次去漠北,我盡量趕路程,縮短時間,如果能在婉若動身前趕迴來最好不過。但如果趕不迴來,你和落英就與宛若一起走,到了京城,你讓掌櫃的自己找地方住,你和落英就與宛若她們住在一起,住在宰相府。婉若不會功夫,是大家閨秀,和你們住在一起,我放心。”


    “怎麽聽著有點像是把妹妹托付給嫂子照看的意思?”


    不管有沒有,芳草權當是那麽迴事。能與心上之人的家人住在一起,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而且還是住在宰相府裏。


    “芳草,我還有諸多事情要做,就不陪你了。遇到問題就去王府找我們,我們不在就找任何一個侍衛,他們會幫助你們搞定。還有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是父王從親兵校尉裏擢升過來的,還沒到位,但石沝琢已經去府衙當知府了,去找他們也行。”


    芳草怎麽聽,都像蕭雲邈有那層意思。如果沒有那層意思,他不會事無巨細地安排得如此細膩。很明顯,他不想他在乎的人,在遇到麻煩時抓瞎。


    “我都記住了。別忘了,你在臨離開幽州時,過來打個招唿。”


    芳草心裏突突直跳,她竟然有種像是對情人說話的那樣感覺,想到此,芳草居然羞紅了臉,眉眼帶笑,她微微低著頭,隻管揉搓著手中寶劍,那種軟惜嬌羞、千迴百轉之情,竟難以形容。


    蕭雲邈嘴唇蠕動,臉上帶笑地點點頭,然後向妹妹與落英那走去,芳草把寶劍掛在腰間,嫋嫋娜娜地跟了過去。


    “呦,”蕭婉清那雙秀氣的眼睛盯著略微錯開走過來的兩人,故作驚訝,嗓音清麗般地喊道,“怎麽,眨眨眼睛的功夫,一對情人把定情信物都交換了?”


    其實,蕭雲邈與芳草的所有舉動都在蕭婉清的視線之內,她站立的方向有意對著兩人,而落英則背對著兩人,她什麽也沒看見。


    那層窗戶紙終於被心直口快的蕭婉清捅破了,芳草雖然羞得滿麵通紅,恨不能用雙手捂住俏麗的臉龐,但她心裏還是非常感激這個眼睛明亮的妹妹的,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還要煎熬多久,她已經感覺到自己有點心慮交瘁了。


    落英聽了蕭婉清那有些奇怪的喊叫,才注意到姐姐和二王子身上的變化,姐姐的寶貝黑皮袋子掛在了二王子腰間,而二王子平時攜帶的那柄寶劍竟然墜在姐姐的腰帶上。


    “太神速了吧!”


    落英那光潤帶笑的臉,突然顯出一絲莫名其妙的害羞,隨即,臉龐騰地也掛滿了紅暈。原本她想到了果真姐姐和二王子成了好事,那自己與世子的事,不也水到渠成了嘛。


    蕭雲邈上前用手指輕輕地刮了妹妹微翹的鼻梁一下,嗔怒地瞪了她一眼,很淡靜地解釋道:“芳草擔心我此番北上遇到麻煩。好了,也不知道你與落英聊得如何,要不你們再聊會兒,我先行迴府,還有事情要辦。”


    貌似不經意,其實芳草早豎直了耳朵,就想聽聽蕭雲邈該怎麽迴複妹妹。這一刻,她內心難以平靜,興奮不已,是既悸動,心裏美滋滋甜絲絲的,又忐忑和不安,像波濤洶湧的大海一樣,她生怕蕭雲邈嘴裏說出類似否認的話,那樣她會繼續像是坐在火上受煎熬一般。


    還好,二王子忽略了妹妹的說詞,最起碼蕭雲邈沒有否認兩人之間互贈禮物的行為。


    但在芳草看來,他默許了妹妹的說法,內心就像平靜的湖麵激起了浪花,心情也像浪花一樣歡騰,忐忑與不安立馬煙消雲散。


    “不了。我是你妹妹,自然要與你一起迴府。”


    蕭婉清眉淡如煙,紅唇皓齒,俏臉上溢滿歡喜的笑容,鼻端微翹,顯露出一副頑皮之相。


    蕭雲邈沒再吱聲,隻是朝麗人兩姐妹用充滿了笑意的臉,點點頭,而後與妹妹解下馬韁繩,策馬揚鞭,離開了香水攤床。


    蕭雲邈原先不清楚,那天跟兩個妹妹一聊,才知道王府裏什麽能工巧匠師傅都有,最裏角有片區域是工匠坊,各種能工巧匠都住在裏麵,還有各種作坊,隻要你有需求,能工巧匠基本上都能給你做出來,他們就是為王府服務的。


    那還去什麽鞍轡市場給狄利昂的馬配什麽馬鞍?


    蕭雲邈根據狄利昂臀部和腿部粗短的實際,給做馬鞍的師傅畫了一張鞍轡圖,師傅沒用上一天就做出來了。


    蕭雲邈搭在他給狄利昂挑選出來的一匹黑馬上,眼光一搭,感覺狄利昂那略微外擴的屁股坐上去正合適。


    今天他要讓工匠師傅做兩樣東西,一樣是類似滑雪板的滑沙板,這個滑沙板相對容易一些。另一樣是以機械發射的弓弩,一種連發的手槍式的弩,便於隨身攜帶。


    遇到突發事件,如同手槍一樣,拔出就發射。


    這之前,蕭雲邈參觀了工匠坊製作的那些物件,的確令他大開眼界,成品房的架格櫃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生活和軍營裏使用的器物,光是各種弩弓就六達七種。


    蕭雲邈讓武器師傅研熟製作一種手握式、帶折疊的弩,就像鳥的翅膀那樣,需要時打開弓臂和握柄,不需要時與弩臂合為一體。


    武器師傅笑著對蕭雲邈說,軍營裏使用的一半的弩,都是王府裏他們這個作坊製作的,您隻要有詳細的圖紙,他們就能造出您需要的東西。蕭雲邈今天急著迴來,就是畫手弩草圖的。


    其實,弩的結構非常簡單,由弓、弩臂和弩機三個部分構成,弓橫裝於弩臂前端,弩機安裝於弩臂後端,弩臂用以承弓、撐弦,並供使用者托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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