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收到了一個關鍵的電話,是李若曦的妹妹,李若水打來的,她剛大學畢業,二十三歲,年齡大概跟周若若差不多,性格也頗為相似。


    “喂,張凡。”


    她的聲音非常好聽,嬌嫩而熱情。


    我擠出一絲愉悅迴道:“喂,若水呀,有什麽事嗎?”


    “聽說你跟我姐姐要離婚了?”


    我聽得出她語氣裏的失落。


    “對。”我坦誠道,語氣也顯得低沉。


    “事情我都知道了,張凡,我知道讓你養育了奸夫的兒子那麽多年,的確很讓人難以忍受,不過我覺得我姐姐說的話是真的,她是被迷奸的,不是出軌懷下的兒子。”


    她說得相當肯定,而且她也不像是會為姐姐而強行狡辯的那種人。


    我苦笑一聲,“你相信,可是我很難相信啊。”


    “我知道,可你想想,我是我姐姐的親妹妹,她有必要騙我嗎?”


    李若水說得有些道理,兩姐妹,應該沒有秘密才對,莫非李若曦真的是……


    “如果你也騙我呢?”我反問道。


    “你這樣想那我就沒有辦法了,這些年,我跟你的關係怎樣,你是相當清楚的,你覺得我會騙你嗎?”


    “嗬……”我有些勉強地笑起來,開始迴憶我跟她的點點滴滴。


    基於她是李若曦的妹妹,在我對小洋親子鑒定之前,我跟她的關係是好得不得了的。可以說,我把她當成了親妹妹一樣。


    她每次見到我,都是直接朝我撲上來,整個身體掛在我身上,跟我緊緊地擁抱著,我們就像情侶那樣親密,全身上下都貼在一起,也不感覺到曖昧和尷尬。


    每次她抱我的時候,因為她長得很漂亮,所以我總是控製住下身不讓邪火燃燒導致勃起。事實上她的美貌是相當出眾的,跟李若曦相比不遑多讓。


    我跟她的關係如何形容呢,十分親密,一起玩遊戲,一起下象棋,一起打牌,一起唱歌,記得一次她去蹦迪喝醉了,我擔心她父母責怪她,還將她扛去酒店睡,還幫她洗澡。她醒來後,對我更加情根深種了,可是從來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知道,我是她姐姐的男人,她不能覬覦。


    可能由於我的存在,她至今沒有談戀愛。


    她心中喜歡我,但是從不說破,我心中明白,也不說破,我們相當的默契,可以說互相欣賞,如果不是因為她姐姐,我大概會愛上她,因為她也是一個美好的女人,生活習慣非常好,性格非常好,人品非常高,又喜歡讀書。


    這些都是我對她的印象,我認為人的真情難以欺騙。


    總而言之,她是活脫脫的一個青春美少女,外在美和內在美都在線的一個女人。讓我想不到的是,值此即將離婚之際,她竟然能夠打電話給我。


    “張凡,你在聽嗎?想啥呢,想這麽久?”


    我被她的語言勾迴了神,說道:“我就是在想,你是不是也在騙我呀?”


    她果斷道:“我就問你一句話,是不是我姐姐被迷奸的,你也要跟她離婚?”


    “我……”我說不出話了,如果她姐姐真是被迷奸的,而我拋棄她,顯得我有些渣。


    她接著道:“如果是,你當我沒有打過電話給你吧,如果不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姐姐,極有可能是真的被迷奸的,我姐姐是受害者。”


    我沉默了,隻是忽然想到,她經常在我麵前說她姐姐如何如何對她好,如何如何教她為人處世,她還說過長姐如母的話,說她姐姐比她母親更愛她。


    她見我沉默不語,便道:“好了,我不說了,你好好考慮吧。”說罷,她掛斷了電話。


    李若水問得很有道理,如果李若曦真的是被迷奸的,難道我就會原諒她跟她在一起了嗎?畢竟,她不純潔,而且跟奸夫還有一個小孩。


    以李若曦的母性,我想她一定不會放棄小洋的。她也許不配為人妻,但還算配為人母。


    即使她是被迷奸的,我也不能天天看見小洋,難以將他視若己出,每次見到他,就像重新再被侮辱了一次,我怎麽受得了這一生?


    什麽男歡女愛,山盟海誓,男女還不就是那點事嗎?


    跟仇恨比起來,愛情還重要嗎?


    不純潔的愛情重要嗎?


    我覺得我的心中是沒有我老婆的,我很糾結,似乎除了小洋之外,李若曦根本沒有太大的人格上的缺陷,我對她的主要憎恨,來源於小洋不是我的,或她不是純潔的,而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證據證明她是一個壞女人。


    但是,一個女人表麵看很好,就說明她真的很好嗎?


    同床共枕很多年,就一定對她了解嗎?


    她現在很好,或她現在不出軌,就能代表她以前沒有出軌嗎?


    我太難了。


    我知道,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愛不夠,才會產生疑心,如果夠,是會相信她的,難怪李若曦對我的態度是那麽的失望。


    我最後一次捫心自問,如果她是真的被迷奸的,我就不跟她離婚了嗎?


    如果知道她是被迷奸的,還要跟她離婚,那麽虐待楊花要出答案還有何意義呢?純粹是為了滿足好奇心嗎?


    如果我需要她的家人的竭力勸導才選擇相信李若曦,那麽說明我以前是不夠愛她的。


    如果我真的不愛她了,她的家人再多的勸導又能起到什麽作用呢?


    所以,當斷則斷吧,站在理智的客觀的角度想,我深知李若曦被迷奸的可能性很小,而跟蘇富通奸的可能性很大,基於這一點,我決心跟她離婚。


    如果能夠輕易讓楊花活在幽閉恐懼症之中,我大概會嚐試一番,但是一想到困難重重還可能白折騰一場,我在最後的考慮之下,我跟她離婚,不再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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