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俏生生地步行過來。


    “爸爸。”她身旁的小不點興高采烈地喊道。


    我沒有迴應小洋,臉色冰冷著。


    “張凡,你怎麽在這?”李若曦驚奇地問道,亮晶晶的美眸掃向張鬆,臉色有些拘謹,略帶喜色。


    可是我卻覺得她很彷徨,我淡無喜色地道:“是啊,我跟我兄弟喝茶呢。”


    張鬆看得我老婆目不轉睛,當年我跟他的學習成績是最好的,出來社會以後當然是比誰更有錢或誰的女人最美了。我跟他提過李若曦,他上下打量李若曦。


    張鬆跟我老婆對視著,二人好像有些眉來眼去,張鬆完全被我老婆的美貌吸引得淪陷了。


    我記得這是我上次約章偉的咖啡廳,我淡淡問道:“李若曦,你怎麽來這了?”


    她的視線這才從張鬆臉上挪開,目光閃爍地看著我,好像對於我叫她李若曦,她有些反感,表情苦了下來,之後擠出笑容道:“哦,我這不是帶小洋出來玩玩嗎?他說要喝杯奶茶,我就順便帶他來了。”


    她的聲音很甜,對於絕大部分男人來說,都具有誘惑性。


    “是嗎?”我的眼神淡漠地掃向小洋。


    此時,坐在對麵的張鬆,視線也朝小洋的臉上盯著,而且嘴邊似乎還帶著喜悅。


    她見我坐在最外麵,原本兩個人的座位被我一人霸占了,就柔聲問道:“我可以坐下嗎?”


    我稍微挪了挪屁股,她仿佛對我留的狹小空間不夠滿意,便皺起眉梢,片刻後,依然優雅地坐了下來。由於包包沒空間放,她雙腿並攏,將包放在腿上。


    坐在對麵的張鬆,意識到什麽,屁股也往裏麵挪。


    “小洋,你坐叔叔那邊。”她喚道。


    小洋的小身板活潑地爬上張鬆那邊的位置,小臉帶著愉悅。


    張鬆留的位置足夠大,李若曦似乎坐反了,因為小洋那邊,位置綽綽有餘,而她的身體卻很靠沙發外麵。


    “張凡,你這位兄弟叫啥名,你也不給我介紹下?”


    不等我們開口,她帶起熱絡的氣氛率先發問。


    我淡笑道:“哦,他是張鬆,我高中的同班同學。”


    李若曦親昵地使喚道:“小洋,快叫聲張叔叔好。”


    “張叔叔好。”小洋乖巧地抬頭,愉悅叫道。


    “嗯,乖,小洋好。”他微笑著摸了摸小洋的頭發,一臉寵溺,像摸他兒子的頭一樣,看向我這邊的時候,他對視我的眼神,頓時笑容冷卻了很多。


    “李小姐好。”他禮貌地稱唿道。


    “張先生好。”


    二人都麵帶笑容,微微頷首。


    “張先生是做什麽工作的?”她似乎隨意地問道。


    張鬆目光朝我一掃,笑道:“哦,我是當醫生的,做的是鑒定工作。”


    “鑒定?”她聲音裏透露著隱隱的不安,斜睨我一眼,便沉默了。


    “對,”他繼續微笑道:“您呢,您是做什麽的?”


    張鬆這是明知故問,我剛剛都告訴過他我老婆是做什麽的。


    李若曦再度浮起甜美的笑容,說道:“我是在萬有集團工作的。”


    張鬆表情欣喜,“哦,那也是五百強企業呀,薪資待遇都挺不錯吧?”


    “嗯,一般般吧,月薪一萬多,還行。”


    李若曦這話不錯,薪資確實一萬多,她的態度表示對自己的工作謙虛又不嫌棄。


    我聽著他們對話,卻插不上話,也不想插話,我沒想到張鬆對我老婆興趣挺大的,一直打量我老婆的神態,可我卻對李若曦怨恨著。


    “張凡,你不是說有事對我說嗎?想對我說什麽?”李若曦被張鬆看得不好意思。轉過臉問我。


    “也沒什麽,不值一提了。”我淡淡地迴道。


    奶茶很快就點好了,服務員朝李若曦走了過來,李若曦望著服務員手裏抓著的兩杯奶茶,說道:“麻煩你拿個袋子,我們想迴去喝。”


    服務員一怔,隨即迴笑道:“好的,您稍等。”說完,轉身離去。


    “張凡,我這就先迴去了,一會兒你是要迴家吃飯的吧?”


    她聲音仿佛不管在什麽時候,都是甜甜的。我卻粗聲粗氣道:“對,今晚我會在家裏睡。”


    “好,那我先走了。”說完,便起身,優雅地挽起包包,帶起禮貌的微笑擺擺手道:“張先生,再見了。”


    “好,再見了。”張鬆迴之以善意的微笑。


    “小洋,走,咱們迴家喝奶茶。”


    小洋跳下沙發,高高興興地牽起李若曦的玉手走了。


    妻子牽著小家夥走了以後,我沒想到張鬆一直目送李若曦的背影離去。


    我有些奇怪地看向張鬆,沒想到他轉迴頭後,帶起滿意的微笑說道:“兄弟,我看你老婆還可以呀,長得漂亮,也彬彬有禮的。”


    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嗤笑一聲,微微怒道:“你對我老婆似乎很有好感?”


    他立即臉色慌張了,急忙搖頭道:“不不不,我實話實說而已。”說完,他用誠意的語氣說道:“我隻是覺得,如果您老婆真的出軌了,並且跟奸夫生下了孩子,也許是另有原因呢?”


    我皺起眉頭,問道:“什麽另有原因?”


    他眨了眨眼睛,思忖片刻,列舉道:“比如一時衝動,或者是被奸夫誘惑發生性關係的,又或者被強奸的,甚至有可能是被灌醉酒之後強奸的。”


    我不做猶豫,給他一個無語的眼神,迴道:“你開玩笑,強奸怎麽可能生下兒子呢?”


    他麵色一僵,直愣愣地盯著我,然後尷尬地迴笑道:“這種可能性的確不大,因為她被強奸了,通常是不會生下奸夫的兒子的,如果是被灌醉以後,在意識不清醒的狀態下,醒來以後,通常身體也是會有知覺的,確實不大可能。”


    我沉默著,他的說法與我所想完全一致,我已經下意識地將這種可能性排除了。


    我隻是覺得,出軌還生下兒子,通常是因為愛那個男人。


    想到此處,我心酸地苦笑一聲,說道:“她也許是被拋棄的,這種可能性倒是有可能。”


    張鬆臉上浮起疑惑,“被拋棄的?被有錢人拋棄的?”


    我肅然地點點頭,說道:“富人比較大可能,不過也不一定,窮人也有可能。”


    他見我重重地思慮,深深地凝視我,問道:“怎麽說呢?”


    我侃侃而談道:“我之前見過兩個新聞,都是真實的。第一個新聞是,女人被一個富豪用金錢誘惑,陪睡了,但是由於她是有夫之婦,富豪沒有答應娶她,也沒有給她一大筆錢,就是付了一筆小錢就跑了。女人嫌棄給錢少,就決定把兒子生下來,向富豪索取錢財。”


    他慎重地點點頭,說道:“有道理,那另外一種可能呢?”


    望著他深沉的目光,我說道:“另外一種可能正好相反,她不是為錢出軌,而是為愛出軌,生下奸夫孩子以後,男人大概沒那麽愛她,因為窮就跑了,女人為了得到更好的生活,就找了一個接盤俠,一個大她二十歲的老頭。”說到這裏,我辛苦地一笑:“後來,她跟前任見麵,被老頭子發現了,還跟前任合謀將老頭子殺死了。”


    張鬆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都有可能,李若曦的確很有可能是在結婚前就跟那人認識,不過她有沒有可能是為性出軌呢?”


    我搖頭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幾乎不存在,那個時候她應該挺純潔的,為性出軌的話,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她肯定早就被我發現了。”


    張鬆直言道:“那就是衝動出軌的可能性最大,因為根據您的結婚時間和小洋的出生日期推斷,她應該是在跟您結婚之後懷的孕,這種情況就是有您的部分責任在裏麵了。”


    這種情況我想了千萬次,但是那個時候我不覺得我跟她鬧了矛盾,她答應我,等我賺錢發家的,我年紀輕輕的,沒錢應該是理所當然的才對,這麽簡單的道理她怎麽會不明白?


    張鬆想了想,說道:“又或者?”


    “或者什麽?”見他目光深沉,我緊張地疑問道。


    陷入思緒的他,迴過神來,微笑道:“哦,沒什麽,如果真是您老婆自願出軌,那對方必定是個很出色的人物,因為我從您老婆的行為舉止,語言語氣,神態氣質,綜合判斷,您老婆不像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何況,你也不差呀,那個時候你還沒有欠債,隻是沒有發達,不是嗎?”


    他說得頗有道理,我點點頭,迴道:“我也這樣認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男人不僅有錢,而且有才,她應該是被拋棄的吧,還能有什麽原因呢,她如果當時跟我沒感情,就不會跟我在一起,或者我們如果有矛盾,我也會迴憶得起來。可是記憶中,我跟我老婆幾乎沒吵過架。”


    他說道:“你如今處於欠債狀態,她如果不是因為錢也不是因為愛,那就很奇怪了,你老婆藏得真夠深的,是一個謎一樣的女人呐。”


    我嗤笑地搖搖頭,歎道:“可不,我覺得她堪比影後。”


    “你平時有注意到她心事重重嗎?”


    不經過他提醒,我還沒發現,我心有餘悸地說道:“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她的確有些心事重重呢。”


    他重重地點頭,感歎一聲,說道:“還是那句話,那小孩子不是你的仇人,你有恨,不該發泄在他身上,他是無辜的。而對於您老婆,你最後也不要家暴,那不是君子所為。”


    我點頭,迴道:“這點我知道。”


    他臉上展現出好像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說道:“好了,我還有事,我先迴去了,我們下次再聊吧?”


    我很滿意,迴道:“好,咱們下次再聊。”


    他給我一個誠懇而友善的表情,說道:“如果還有需要鑒定的,別客氣,送我這來。”


    我感激地迴了一個“嗯。”


    跟張鬆招手告別以後,我第一時間便迴了家,我想探究那個謎一樣的女人。


    她是一個倔強的女人,向來吃軟不吃硬。最重要的是,經過我的家庭監控,奸夫這幾個星期根本沒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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