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後麵看了看,排滿了人,不耽誤他工作了,我很識相地說道:“那我先走了,一個星期以後過來拿。”


    他咧開善意的嘴角應道:“好。”


    我挪開位置以後,很快後麵的人就補了上來。


    從醫院絡繹不絕的人流中,我離開了鑒定中心,朝著工地而去。


    一個星期,也就是剛好是下個周末的時候,我再迴來拿鑒定結果。


    見到李若曦和小洋我就討厭,所以我沒有迴家。李若曦也許在背後猜測紛紛,不管葉盛是不是奸夫,反正她肯定對我的所作所為起疑了。


    在工地,我跟陳科依然按部就班地工作,我得知一個極好的消息,跑路的甲方老板最近露麵了,還是陳科告訴我的。


    陳科有些高興地說道:“凡哥,你那個項目可能要重新啟動了,因為甲方老板最近露麵了。”


    我心酸地笑笑,這一年多的落魄,全怪他,“他總算露麵了,應該有錢重啟那個爛尾樓了吧?”


    “應該是吧,重啟爛尾樓,現在是大好時機,他可以狠狠賺一筆了。”


    我認同地點了點頭,如今確實是一個大好時機,爛尾樓如果重啟,我們跟他一定可以好好撈一筆。


    想起一年多地恥辱,我用拳頭一錘桌麵,怒道:“哼,這次我要跟他連本帶利的算賬。”


    陳科目光落在我的拳頭上,擔憂地說:“凡哥,你老婆的事可跟他無關,別算錯賬了。”


    我陰陰地扯動唇角,說道:“我知道,這筆賬我不跟他算。”


    “如果鑒定的結果,小洋是葉盛的,你就找他報仇?”陳科很好奇地問。


    “對。”我堅定地迴道。


    “怎麽報?”


    “讓他破產,或者殺了他。”


    陳科卻有些小心翼翼地尬笑說道:“你不是可以睡了他老婆嗎?一報還一報唄。”


    我不由地瞟他一眼,我潔身自好,按理不會搞有夫之婦,但是他說的不無道理。


    他被我看得有些戰戰兢兢的,目光閃躲。


    我感歎道:“可惜據我所知,他沒有老婆。”


    陳科沉默了,半晌後有些歉意說道:“凡哥,你報仇的事,我可能幫不了你呀。”


    我給他一個可以理解的表情迴道:“我知道。”


    ………


    這番話是我在跟陳科喝酒的時候聊的,我們沒事就喝酒,一喝酒就喝個沒完沒了,也聊個沒完沒了。


    一邊喝,一邊在朦朧中麻醉自己,不去想李若曦現在跟誰躺在一起,不去想她的肮髒和她帶給我的恥辱,不去想那個孽種到底是誰的,而是去想過去的美好,怎麽就變得這麽不堪,還得去想,如何力挽狂瀾,才能有美好的將來。


    我們在一個燒烤攤喝酒,在老板詫異的眼神中,點了很多瓶白酒,一邊吃燒烤一邊喝酒,最後喝得酩酊大醉,互相攙扶著迴了宿舍樓。


    我不知道最後那幾瓶白酒是怎麽下肚的,總之我迴來的路上,蹲在路邊吐得不行。


    其實我有些怕,我怕鑒定的結果小洋是他的,我該怎麽辦,該如何處理這一切,所以才如此心煩意亂。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來的,醒來以後,才知道陳科沒有我喝得那麽多,是他攙扶我迴來的。


    我躺在了租住的民房裏麵,宿醉一夜醒來以後,喉嚨如同滾刀子,我沒有先喝水,反而望著天花板發呆。


    陳科最早是在我第一個工地上做小工的,我看他腦子好使,又多做事少說話,很是欣賞他。然後一步一步地教給他看圖紙,做預算,甚至幫他報名考了一個大學函授學曆,鼓勵他去考建築師。然後一路帶著他在這個城市買房,買車,成家。


    可以說,我改變了他的命運。不敢說讓他為我兩肋插刀,但是偶爾讓他為我做一些事情,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不敢讓他幫我報仇,但是讓他為我獲取一些情報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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