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


    “鳶鳶,我疼…”沈君樾坐在榻上,腦袋埋在陸芷鳶胸前可憐兮兮的。


    “別亂動,先讓我看看你背上的傷。”陸芷鳶站在榻前抱著他的腦袋要往上拉,想要寬了他的上衣看看傷處。


    沈君樾不但沒起來,反而抱著她腰的左手緊了緊,嘴角勾起,“鳶鳶抱一會就不疼了。”


    陸芷鳶還有什麽不懂的,這是被他騙了,本想伸手捶他,但想到他的傷就在背上,終是輕輕放下摸了摸他的頭,“真不疼?”


    自然是疼的,隻是沈君樾表示可以忍的住,但在鳶鳶麵前,他就是能忍也不忍啊。


    “疼的,尤其是看不到鳶鳶的時候就更疼了,鳶鳶陪著我好不好?”


    陸芷鳶小臉微紅,果然是沒臉沒皮。


    “好好說話,孩子就在我肚子裏,你這樣近距離孩子可是都聽得到的,你這個當父皇的可得做好榜樣。”


    沈君樾抱著她腰的手鬆了鬆,微微抬起頭,看了看她的肚子,“我本就是在和孩子做榜樣,我在告訴孩子要好好愛鳶鳶,更要好好陪著鳶鳶。”


    陸芷鳶惱的瞪他一眼,沈君樾卻拉著她坐在榻邊,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要不是右手臂不能用力,估計這會怕是要抱著她坐在腿上了。


    ……


    陸易琛本想去問問南宮毅什麽時候跟人定親了的,定的是哪家小姐,他怎麽不知道有這迴事?


    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到了南宮毅的住處卻被侍衛告知他此時不在,往圍獵的山上去了。


    陸易琛納悶了,“去山上幹什麽啊?如今都這樣了,秋獵自然是不能繼續了啊?”


    侍衛自然是不知道的,隻能笑著說:“陸大人要是不急,要不進來稍坐一會,將軍去了有一會了,應該差不多該迴來了。”


    陸易琛擺擺手,“算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等見到他再問也不遲。


    陸易琛往自己的住處走去,入過一處竹林,隱隱約約看到一男一女在那邊,男子的身影他在熟悉不過了。


    就是他要找的南宮毅,不過那女子……


    不會就是要跟南宮毅定親的小姐吧,他得好好看看是誰?


    陸易琛看了看周圍,便繞進了一條小路,借著竹子的遮掩來到了兩人身後的大樹邊。


    南宮毅輕咳一聲,從袖子裏拿出一隻毛茸茸的東西,往永安麵前遞了遞,“這個給你。”


    永安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毛茸茸的兔子,小巧玲瓏的一隻,體態溫柔,那雙靈動的眼睛看了一圈周圍,最後可愛的注視著她,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去撫摸它。


    永安隻一眼就喜歡上了這隻小兔子。


    “這兔子好可愛啊!是給我的嗎?”


    永安驚喜的看著放在她手裏潔白如雪又可愛的兔子,它的毛柔軟光滑,如同潔白柔順的綢緞。


    南宮毅望向她那如盛開花朵般的笑容,嘴角也跟著彎了彎,“公主不是說想要獵一隻兔子嗎?如今山上被封守,正好臣昨日獵到了一隻,臣不會養,便給公主送過來了。”


    暗處的陸易琛翻了個白眼,明明是剛才特地上山抓的兔子,還找來了這麽個理由,南宮毅真是夠心機的啊。


    永安還未從得到兔子的驚喜中緩過來,又聽到南宮毅這番話,她當真是開心的不得了。


    不管是他不會養,還是其它什麽理由,總歸她是得到一個信息,那就是南宮毅把她的話記在了心上,她說要一隻兔子,他便給她獵來了。


    他心裏還是在乎她的。


    “謝謝你,南宮毅。”永安眉眼彎彎的看著他,心裏的喜悅如同臉上的笑容一般甜蜜,“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它的。”


    南宮毅低眸,聲音溫和,“公主喜歡就好。”


    兩人視線相撞,那一刹那,仿佛一切都靜止了一般,隻有他和她。


    一陣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兩人這才反應過來,南宮毅摸了摸鼻子,移開了視線。


    永安抱著兔子心裏怦怦直跳,害羞的轉過了身子,“天不早了,我該迴去了。”


    說完,永安便抱著兔子走了,南宮毅望著她的身影低低一笑,“跑起來倒是跟那隻兔子一樣可愛。”


    “呦呦呦……人都看不見了,還如此眼巴巴的瞧著呢!”


    陸易琛從竹子的另一邊繞了過來,雙手抱胸的看著笑得跟個二愣子的南宮毅。


    南宮毅聽到腳步聲便立馬收起臉上的笑容,在看到是陸易琛時臉色才好看一些。


    “你怎麽在這裏?”南宮毅問。


    陸易琛眉毛一挑,繞著南宮毅走了一圈,“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就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在麵對自己喜歡的女子時也是溫柔體貼的,別說我們南宮將軍還失去謹覺,這要是麵對其她人,以我們南宮大將軍的功力怕早就發現了我吧。”


    南宮毅瞥了他一眼,臉上有些尷尬,他確實沒有發現陸易琛是什麽時候藏在那裏的。


    也好在是陸易琛,要是其他\/她人後果難以想象,畢竟他和永安都是未婚男女,這樣私下……對永安名聲不好。


    “說說,你們是什麽時候對上眼的。”陸易琛撞了撞他的胳膊,挑了挑眉,“你這可太不夠意思了哈,明明我們一起約好做孤寡的,怎麽你不動聲色就定好了呢,害得我被母親和三妹妹嫌棄。”


    “誰跟你約好了?”南宮毅反問,他可沒說過這話。


    陸易琛一愣,那不是他們之間的默契嗎?還需要說嗎?


    南宮毅後退了兩步,眼睛上下掃了他一眼,看的陸易琛心裏有些發毛,以他對南宮毅的了解,接下來的話肯定不是好話。


    南宮毅輕笑一聲,“我一看就不是做孤寡的人,咱們陸大人倒是很…像。”


    像這個字南宮毅說的無聲卻有聲……


    陸易琛氣的對著南宮毅的背影狠狠的招唿了幾拳,南宮毅越走越遠,陸易琛隻能對著空氣揮舞了。


    “本公子才不是孤寡呢。”陸易琛說。


    別以為就南宮毅有喜歡的姑娘,他也有中意的姑娘好不好!


    隻是他不知道該尋什麽理由去找她,而且他才見了她一麵,還是在那樣的情況下。


    南宮毅抓了個兔子給永安,他是不是也應該送個她喜歡的東西過去。


    陸易琛又搖頭,無緣無故的,萬一嚇到了她怎麽辦?這也太唐突了。


    陸易琛越想越苦惱,唉聲歎氣的往自己院子走去。


    不遠處的藺奎和墨華剛從一條小道走了出來,聽到前麵陸易琛嘴裏絮絮叨叨的聲音都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陸大人是不是太閑了?”


    許久,墨華憋出了這麽一句話,他和藺奎剛盤問完昨日在磐安山山上的一眾人是否見過沈懷浪和什麽人接觸過,忙的水都沒喝一口,陸易琛卻在這裏東拔一下葉子,右踢一腳竹子真的好嗎?


    藺奎皺了皺眉,好像察覺了什麽,然後沒什麽表情道:“馬上要春天了,他這二十好幾了還沒成親,應該是思春了。”


    說完,藺奎便大步往承明殿的方向走去,留下墨華一人在原地莫名其妙。


    “這冬天都還差幾天呢,怎麽就春天了呢?”


    墨華腦子裏好像有什麽東西閃過,慢慢反應過來了,指著藺奎消失的方向氣唿唿的道:“藺大人你這就不道德了吧?”


    什麽叫二十好幾還沒成親就開始想姑娘了,他可比陸易琛還大一歲也沒成親啊,這不得不讓墨華懷疑藺奎是在內涵他。


    畢竟陸易琛才到二十歲,正好弱冠之年,那句二十好幾形容他才更貼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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