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嬪聞聲轉頭,連忙道:“皇後娘娘,快,快拉開惠妃娘娘,惠妃娘娘她一直辱罵淑妃娘娘不說,還動手打淑妃娘娘。”


    陸芷鳶挑眉,這薑嬪說話倒是跟惠妃很像,要不是她在隔壁全程聽著,還真的就信了。


    “薑嬪娘娘怎麽可以顛倒黑白,明明是淑妃娘娘先動的手。”彩新一邊護著惠妃一邊解釋道。


    陸芷鳶細細瞧著惠妃和淑妃,往日高貴形象已不複存在,兩人發髻淩亂,釵環歪歪扭扭,這跟她在東街那邊看到的潑婦打架完全沒什麽兩樣。


    即便如此,侯門出身的淑妃還是略勝一籌,身上看起來狼狽失禮但沒失了清白,淑妃一手緊拽著惠妃的領口,可以看到不整的衣裳裏麵白皙被指甲抓紅的皮膚,隱隱已有春光乍泄的危險。


    要不是彩新也幫忙護著,淑妃怕是已經把惠妃的衣裳給扒了。


    陸芷鳶咳嗽了一聲,冷聲道:“淑妃,還不放手。”


    眼看自己說話不管用,陸芷鳶此刻也真的生氣了,“常嬤嬤。”


    常嬤嬤找來幾個力氣大的老嬤嬤,在一片狼藉中把兩人摁住製止了。


    “放肆,憑你們也敢碰本宮,拿開你們的髒手。”


    “淑妃好大的口氣啊!”


    陸芷鳶站在大門處,完全沒有要進去的樣子,實在是裏麵沒有完好踏腳的地方。


    “這兒是本宮的鳳儀宮,不是你們隨便撒野的地方。”


    淑妃和惠妃聽見陸芷鳶冷聲嗬斥,扭頭便看見她沉著一張臉,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滿屋的狼藉,也終於擔心了起來,這裏是鳳儀宮。


    是中宮皇後的居所。


    陸芷鳶蹙眉看著惠妃,朝那幾個深宮嬤嬤擺擺手,“惠妃,還不整理好衣裳,你這樣,成何體統!”


    惠妃低頭一看,麵色蒼白,彩新顧不得陸芷鳶沒叫起身,就撲了上去給惠妃整理衣裳領口,惠妃麵色又白又紅,不僅耳根子紅了,連眼眶都紅了起來。


    攏好衣裳領口,便委屈哭訴:“求皇後娘娘為臣妾做主,臣妾……臣妾沒臉見人了,也法活了。”


    淑妃看惠妃那副嘴臉,很是鄙夷不屑,但也知道今日在鳳儀宮放肆了,於是開口對陸芷鳶道:“臣妾今日冒犯了皇後娘娘,請皇後娘娘恕罪。 ”


    淑妃半跪請罪,她身後的其她一眾婢女紛紛跪了下來,薑嬪猶豫了一瞬,委屈的咬咬牙還是跪了下去。


    陸芷鳶氣笑了,口上說著恕罪,但看到地上都是泥土碎瓷器愣是沒有跪下請罪。


    “恕罪?本宮要是再晚一些時辰過來,惠妃和淑妃是不是要拆了這鳳儀宮,難道二位是對本宮這個皇後有什麽不滿嗎?”


    兩人大驚,再也顧不了幹淨委屈或者怕傷膝蓋,慌張地跪了下去,“臣妾不敢,請皇後娘娘息怒。”


    青黛從一旁搬來一張椅子,陸芷鳶的視線從兩人身上移開,一手搭在青黛的手上緩緩坐了下去。


    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不敢?本宮看二位可敢的很。瞧瞧,瞪大眼睛看看,目之所及,本宮這鳳儀宮沒一個完好的地方。”


    陸芷鳶瞥了一眼垂著頭委屈的惠妃,“惠妃,你來說說,你說是來陪本宮說話分憂的,但就今日在這鳳儀宮又砸又罵的派頭,本宮算是看清楚了,你不是來分憂的,倒是像來砸場子的,怕是沒把本宮這……”


    惠妃沒等陸芷鳶話說完,便急著開口,“皇後娘娘冤枉臣妾了,臣妾是真的想為皇後娘娘分憂……”


    “放肆,掌嘴。”常嬤嬤嗬斥。


    還未離開的幾個嬤嬤,突然一人走上前,捏著惠妃的下巴,抬手就下去,“啪——”


    “啊…”


    一巴掌打完,連著淑妃一開始那一巴掌,兩個巴掌印剛好對稱,惠妃憤恨抬頭,常嬤嬤這個老東西,仗著皇上對她看重幾分,竟然敢讓人打她。


    常嬤嬤無視她的恨意,道:“皇後娘娘話還未說完,哪有惠妃插嘴的份,惠妃娘娘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惠妃娘娘出身丞相府,難道這就是丞相府的規矩嗎?”


    惠妃捏緊手中的拳頭,縱使心裏恨的不行,也隻能受著,忍著,她不能給丞相府抹黑。


    “都是臣妾不懂規矩,任憑皇後娘娘責罰。”


    陸芷鳶端正了身子,“隻是不懂規矩?今日把本宮這鳳儀宮砸成這樣,一句不懂規矩就想了事?”


    惠妃知道,陸芷鳶今日是不可能隨便揭過此事的,


    “臣妾自知有錯,今日不僅失了規矩還驚擾了皇後娘娘,但一個巴掌拍不響,臣妾有錯願罰,還請皇後娘娘公平公正。”


    淑妃惡狠狠的盯著她,怒問:“姚詩妍,你什麽意思?”


    惠妃扭頭看向淑妃,沉著臉問:“本宮就問一句,今日在鳳儀宮先動手打本宮的是或不是淑妃娘娘?”


    “本宮……”


    淑妃頓時語塞,就算想要說不是,是姚詩妍先在禦花園挑釁與她,但大鬧鳳儀宮的確實是她,這裏是陸芷鳶的地盤,陸芷鳶隻需隨便一查一問便知道是她先動的手。


    惠妃見她止住了口,無話可說的樣子,頓時委屈了起來。


    “若沒有淑妃姐姐先動手激怒臣妾,臣妾又怎會不知禮數的在鳳儀宮和淑妃姐姐鬧了起來,更不會……更不會讓皇後娘娘的腳無處安放,現在隻能坐在殿外。”


    淑妃一看她又開始裝白蓮花,頓時惱火了起來,指著惠妃的鼻子大罵,“賤人,你還裝。”


    陸芷鳶眼看淑妃又要開始動手,給嬤嬤使了眼神,那幾個嬤嬤立馬伸手摁住製止了。


    “好了,既然兩人都有錯,自然是要懲戒的,要不然這後宮還有什麽規矩可言。今日你們敢在本宮的鳳儀宮不顧後宮祥和撒潑打滾,明日就敢擾的太後不安靜,甚至還敢吵到皇上麵前去。”


    “此風不可長!”


    惠妃、淑妃抿著唇,心裏惱恨極了,她們已經在這泥土碎瓷器堆裏跪了這般久,陸芷鳶還要如何罰?


    要說陸芷鳶不是故意這般不緊不慢的作態,惠妃和淑妃是不信的,但被人抓住小辮子,砸了鳳儀宮確實是大過,心裏那口氣也隻能自己吞下去,恭敬地說:“臣妾願意領罰,聽從皇後娘娘發落。”


    陸芷鳶掃了兩人一眼,笑了笑,對她們的態度也還算滿意。


    “念在你們知錯,本宮便從輕罰,就罰你們二人閉宮自省十日,親手抄寫佛經二十篇,就當修身養性,以後性子不可如此魯莽了。”


    陸芷鳶說話一副長輩教導晚輩的模樣,說的還挺像那迴事。


    兩人不可置信的抬頭,陸芷鳶竟然想禁她們足,還抄佛經修身養性,陸芷鳶這是在內涵她們性子焦躁,這跟說她們失儀失德有什麽區別?


    今日要是以這個理由被禁了足,她們這副樣子出去,後宮的人會怎麽看她們,要是傳到前朝,大臣們又會怎麽看待她們的家族。


    不管是她們在宮裏,或者是她們的家人在宮外都抬不起頭來。


    “皇後娘娘,臣妾在鳳儀宮失了規矩,但臣妾已經知錯了,這懲罰是不是太重了些……”


    惠妃話未說完,便聽到外頭傳來太監的唱喏聲:“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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