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討論劇本?難道你忘記了之前很著名的夜光劇本事件了嗎,白天什麽時候不能討論劇本,非要晚上來,沈渝好不容易休息休息你還來找他討論劇本,自己吃不透人物是你自己本事沒到家,找你大學老師再上一門課,別可著我家沈渝就薅,他可沒這麽多時間陪小孩兒上課!”


    謝銘澤本來就是周舒的學長,還是當年的優秀畢業生,這一番話下來可是把周舒的臉摁在牆上狠狠地打了,這不是變相的說他專業課沒學好嘛?


    不對,謝銘澤哪裏會變相的說,他這是明白的告訴周舒說他本事學的不到家。


    周舒臉上有些掛不住,整個人氣的通紅,但嘴裏卻一句不敢反駁謝銘澤,他這個人坐在這裏氣勢都這麽可怕,誰敢反駁他啊!


    但周舒心裏還是不甘心,沈哥都沒說什麽憑什麽謝銘澤在這裏和他說,他不服氣!


    “沈哥都沒說什麽……你……你憑什麽說我!”


    謝銘澤看著周舒的眼睛,輕輕笑了一下,這人倒是有意思的很。


    沈渝那個老好人兒,根本不會拒絕什麽,什麽人找他幫忙都會答應,這種活計本來是周舒大學老師的活兒,再不濟就是周舒自己學的不夠到位,憑什麽要沈渝耽誤自己的時間給他講解。


    “沈渝不會拒絕,那就我來幫他拒絕,你要是實在不會就教給你一個辦法,讀不懂理解不了人物是吧。


    好,那就把他的台詞讀上一百遍,要是一百遍還是揣摩不透,那就讀上一千遍,一千遍你要是還是不懂,那你該去醫院裏看看腦子了。”


    這是謝銘澤上大學的時候老師教的法子。


    吃這碗飯的人,天賦型的很少,除非那種特別有靈氣的除外,其餘的大能級別的表演藝術家哪個不是勤奮好學,哪個不是把劇本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


    周舒和謝銘澤是一個學校出來的,當然也聽過這句話,頓時眼睛裏就含了一窩淚水,氣的不行。


    他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因為謝銘澤說的句句在理兒,沈渝一不是他的老師,二不是劇組裏的導演編劇製片人,三不是他的經紀人,實在是沒有理由給他講解人物。


    他自己理解共情不到位是他自己的問題,不能耽誤沈渝的時間。


    周舒低著腦袋,點了點頭,看上去像個被欺負了的學生,


    “我知道了,謝謝師哥……”


    說完這孩子轉頭就走了,謝銘澤看不慣這種哭哭啼啼的行為,撇撇嘴想要嘲諷一番,突然想起來自己在哥哥麵前好像也是這副德行,他是這樣的嗎?


    怎麽說呢,謝銘澤有些惡心自己了。


    但他長的好看,裝起來應該也是好看的吧,哥哥沒把他打出去是不是也是說明他是好看的呢?


    沈渝在屋裏寫著人物小傳,突然收到周舒的消息,


    [沈哥,我有點肚子疼,先不過去了,我先自己看看吧。]


    沈渝理解,很快迴複他,


    [好,要是還有不懂的隨時問我就可以。]


    那邊看上去不像是肚子疼的樣子,迴複了一個可愛的“好的”表情包。


    大概是有其他的事兒吧,沈渝有的時候弄不清年輕人的心思。


    他抬起頭來看了看門口,也不知道那個狗子還在不在門口。


    心裏軟塌塌的難受,沈渝終究是舍不得,走到門口聽了聽外麵的動靜。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沈渝老是能聽見外麵狗爪子撓門的聲音,不會真的在外麵還沒走吧?


    他想打開一點點門看看外麵的情況,可是酒店這個門一打開就控製不住力氣,直接把門打開了,然後倚在門口的謝銘澤就成功的倒進了沈渝的房間裏。


    躺在地上的謝銘澤眨巴了兩下自己的眼睛,就……那個蠻突然的就躺在了地上,這個情景還是挺尷尬的哈。


    沈渝和謝銘澤大眼瞪小眼,謝銘澤看著他哥,總感覺他哥好像沒有那麽生氣了而且還有點想笑呢?


    躺在地上也是怪尷尬的,他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把凳子拿到屋子裏來,看著沈渝,不自然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那個……哥哥,你想笑就笑吧,也沒什麽的……是不是特別傻啊?”


    謝銘澤這麽大個人站在這裏,低著他那頭,像被沈渝罰站一樣。


    沈渝瞬間就不想笑他了,心裏泛起來密密麻麻的疼,謝銘澤在他麵前其實完全沒必要這麽卑微的……


    他在心裏歎了口氣,伸出手來摸了摸謝銘澤的腦袋,眼睛裏罕見的有些寵溺。


    “摔疼了沒有?”


    謝銘澤都愣住了,要是他摔一跤能得到哥哥這樣的關懷,他就是摔十跤都沒有問題。


    那張帥氣的臉在沈渝的手裏來迴的蹭著,真的跟個狗子一樣,大眼睛淚汪汪的看著沈渝。


    “疼得哥哥……後腦勺邦的一聲磕到地上了,好疼的……”


    沈渝這次真信了,剛剛摔那一下子真的不輕,他拉著謝銘澤的手進到屋子裏,把謝銘澤的腦袋掰正,扒拉開他後腦勺的頭發,摸了摸。


    倒是沒有起包。


    謝銘澤沒有磕到腦袋,他常年拍戲,經常接受武打訓練,身體靈活度很高,當然是不可能摔倒的,可是哥哥這次信了呢。


    沈渝的手檢查著謝銘澤的後腦勺,摸一個地方問他一嘴,


    “這裏疼不疼?”


    “不疼……”


    “這裏呢?”


    “這裏也不疼……”


    “那這兒呢?”


    謝銘澤又開始裝了,


    “哥哥這裏…嗯…這裏有點兒疼……”


    沈渝輕輕摸了摸,好像確實有個包似的,他不知道那是謝銘澤的骨頭。


    “來拿著這瓶冰水自己敷著,我穿衣服送你去醫院看看有沒有事兒……”


    謝銘澤驚呆了,哪用的著去醫院啊,根本就沒事兒。


    謝銘澤拉住沈渝的手,把要穿衣服出門的沈渝給拉了迴來,


    “去什麽醫院啊,我沒事兒,沒事兒,用冰敷一敷就沒事兒了,真的哥哥……”


    沈渝還是有點不放心,伸出手來把謝銘澤的腦袋給扒拉過去,看著他後麵的那個包,行吧,謝銘澤覺得沒事兒就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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