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年。皇帝鄒嶸將紀年改元光景。


    光景元年。


    四月初六。


    冉州刺史薛元詔正在他的書房裏辦公,突然侍從走進來通報:“刺史,邤縣縣令到了,求見刺史。”


    薛元詔:“快請他進來。以後都不必通報!”


    侍從:“是,刺史。”


    ……


    “詔哥,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書房裏,劉湶一見麵就對薛元詔說道。


    薛元詔:“什麽好消息要告訴我?”


    劉湶:“馬監培育良馬成功了!”


    薛元詔:“你說詳細一些!”


    劉湶:“第一批衡馬跟兆馬配生下來的馬已經長成了,其良,勝過兆馬!”


    薛元詔從座位起身:“當真?!這是你親眼看見的嗎?!”


    劉湶:“這是我親眼所見!!”


    薛元詔等不及了:“我們現在就去馬監!!”


    劉湶:“好!”


    薛元詔想騎馬過去,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馬監。他問劉湶:“你是怎麽過來的?是不是騎馬過來的?”


    劉湶迴答:“我是騎馬過來的。”


    薛元詔:“正好!我們騎馬過去!”


    ……


    一個多時辰以後。


    薛元詔和劉湶到達了邤縣馬監。


    馬監的門吏見是薛元詔來了,忙笑臉迎到,拱手作揖:“刺史您又來馬監了!”


    薛元詔:“帶我們去見陳監令。”


    門吏:“是!”


    ……


    門吏帶薛元詔見到陳郋的時候,陳郋正在安排幾匹馬比賽。比賽的馬有兆國馬、定國馬,以及剛長成的、由衡馬跟兆馬配生的馬。


    “元詔!”陳郋見到薛元詔突然出現,顯得十分高興:“咱們快有半年沒見了吧!”


    薛元詔:“是有半年了!”


    陳郋:“你今天怎麽突然過來了?”


    薛元詔:“劉縣令告訴我,馬監培育良馬成功了!!”


    陳郋也難掩興奮:“是成功了!!是我告訴劉縣令的!我這正又安排幾匹馬比賽呢。正好你來了,你就瞧好吧!!”


    薛元詔:“好!!”


    ……


    陳郋安排幾匹馬來迴賽了數次。結果都是一樣的:衡馬和兆馬配生的馬跑得最快、兆馬次之、定馬最末。


    薛元詔激動難掩:“這次是真的育出良馬了!!”


    但是他還想再驗證幾次,又讓馬監從馬廄隨機帶出三匹兆馬、三匹定馬、三匹衡馬兆馬培育的馬,不同的馬一組,分成三組,每組再賽來看看。


    ……


    在薛元詔幾人的見證下,三組比賽的結果全是一樣的,衡馬和兆馬培育出的馬跑得最快。


    薛元詔已是喜不自勝。


    陳郋讓人把這幾匹馬帶到薛元詔麵前。時隔半年,薛元詔又將它們認真地看一遍。果然變得更高更壯了,長成以後,雄姿颯爽。


    “真是好馬!真是好馬!”薛元詔情難自禁。


    一旁的陳郋提議:“這次又騎來看看?”


    薛元詔正有此意:“好!”


    陳郋讓人給其中的一匹馬裝上馬鞍。薛元詔一躍而上,在馬場裏馳騁了好幾個來迴。


    已經成熟的馬兒,跑得比之前更穩實了。


    這是當之無愧的好馬。


    “定國終於培育出了好馬!!”


    薛元詔等不及要將此事報告給皇帝鄒嶸。


    ……


    迴到冉州,薛元詔提筆就給鄒嶸寫了一封奏疏,告訴鄒嶸,邤縣馬監終於培育出了良勝兆馬的好馬,用衡馬跟兆馬培育良馬成功了!!奏疏裏,他請鄒嶸為定國自己培育出的良馬取個名字,並表示要立即運送幾匹到永熙府,請鄒嶸觀鑒。


    寫完奏疏,他又給祁尚卿寫一封信。


    ……


    四月初九。


    薛元詔迴到邤縣縣令署,先跟劉湶交代了,再帶上劉湶一同來到馬監。


    ……


    書房裏,陳郋又見到了薛元詔,仍很高興。


    “元詔,你現在是一天不見那些馬就坐不住了嗎?今天又是過來看它們的?”他問薛元詔。


    “不不,我今日過來是有一件正事情。”薛元詔告訴他。


    陳郋:“什麽事情?”


    薛元詔:“你的馬監是為國家培育良馬,這是陛下都關心的大事。如今培育出了良馬,陛下定是歡喜!!上次迴到冉州後我就寫了一封報喜的奏疏。我想讓陛下親眼看看邤縣馬監培育出來的好馬。”


    陳郋:“你是打算……”


    薛元詔:“我打算從邤縣運送五匹好馬到京師。”


    陳郋:“那很好啊!”


    薛元詔:“我想讓縣令署和馬監一同運送。就讓竇荊領隊。”


    陳郋:“可以。沒問題。”


    薛元詔:“我還給右尚書令寫了一封信。到了永熙府以後,竇荊直接把馬送到尚書台,交給右尚書令。右尚書令會把馬呈給陛下。”


    陳郋:“好!”


    薛元詔便吩咐劉湶和陳郋:“馬監選好五匹馬,後天裝車出發。”


    “明白!”


    ……


    十月初三。


    竇荊一行載著五匹良馬抵達了永熙府。進城後按照劉湶(薛元詔)先前的吩咐直接前往尚書台。


    ……


    一個時辰後。尚書台。


    祁尚卿正在他自己的書房裏辦公,侍從走進來通報道:“右令,尚書台外麵來了一行人,帶了五匹馬,領頭的自報姓名叫做竇荊,說是要見右令,還說右令知道此事。”


    祁尚卿一聽,趕緊放下手裏的文書,吩咐侍從:“把竇荊一行人引到前院。我要看馬!”


    侍從:“是。右令。”


    ……


    祁尚卿在尚書台前院見到了五匹邤縣馬監來的良馬。看了之後,忍不住讚歎:“果然好馬!”


    他吩咐竇荊:“這五匹馬先放在尚書台,我讓人帶你們去歇息。下午你隨我進宮,把這五匹馬呈給陛下。”


    竇荊:“是!右令!”


    ……


    下午。未時。


    永熙宮後苑。


    皇帝鄒嶸將眼前的、來自邤縣馬監的五匹良馬細看了數遍,連連稱讚:“好馬!果然好馬!”


    他讓左右從宮衛那裏牽幾匹兆馬和定馬過來,要在這裏進行一場賽馬。


    ……


    後苑裏,來自邤縣的五匹良馬不負鄒嶸的期望,每一匹都贏得了與兆馬、定馬的賽跑。


    鄒嶸更親自試騎,“好馬!好馬!”不絕於口。


    他甚是滿意,告訴祁尚卿:“我定國也能培育出良馬了!!這一天終於來了!!”


    祁尚卿也是喜不自禁:“我定國終於有了這一天!”


    “元詔讓我給這馬取個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它們‘颯駔’!”鄒嶸說道。


    就在二人情緒翻湧之時,薛元詔的第二封奏疏已經到了尚書台。


    ……


    二十幾天前。


    竇荊剛帶上幾匹良馬從邤縣出發,薛元詔已經想好了下一步該怎麽辦了。


    接下來就是大規模培育良馬的時候了。


    一、從衡國大量購入母馬,至少一萬,隻要剛滿四歲的剛剛成熟的母馬。才長成的馬,能多繁育幾代。


    二、重新從兆國購入公馬,至少一萬,也隻要剛滿四歲的剛剛成熟的公馬。原先購入的公馬,到現在最年輕的也已經十二歲了,跟新買來的衡國母馬年齡相差太大,繁育不了幾代。隻能重新購入公馬。


    三、將買迴來的兩萬匹馬分撥到各個馬監,代代繁育。


    四、新購買的兩萬馬要撥三分之一,也就是七千到邤縣馬監。邤縣馬監現有的七千多匹馬全部調走。今後邤縣馬監隻養好馬。


    如此,今後的定國馬,代代都是良馬,定國也能擁有自己的良馬!!


    他取筆,寫下了要呈給鄒嶸的奏疏:


    “臣元詔,於冉州奏呈:今邤縣馬監已誕良馬,此是天佑,彰寓定國育馬必成!!如今購馬無阻,兆國願售公馬,衡國願售母馬,當即大量購入,開起大規模育馬之始端。臣提議,從衡國購入四歲母馬一萬、從兆國購入四歲公馬一萬,共計兩萬,分撥至各馬監,代代繁育。如此定國再無戰馬之憂!臣另提議,可從兩萬馬中撥七千至邤縣馬監繁育,替換馬監原有之七千馬匹。一則邤縣馬監首育良馬,自有經驗;二則臣在冉州,時時照顧。請君裁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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