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走呀?”


    男子搶先一步上前,直接攔住李月紅的去路。


    李月紅這時才意識,她上當了!


    轉身想跑。


    “去哪兒啊,不是要找東家嗎?”


    男子一把拉住李月紅後頸衣裳,手一用勁兒,將她直接撂在地上。


    草帽掉落一地。


    “沒有東家,你騙我的!”


    李月紅眼眶紅潤,眼淚吧嗒吧嗒掉落。


    男子一腳踩在草帽上,“你要願意,也可以不叫我‘大哥’……”


    說著伸手掐住李月紅脖子,湊近到李月紅麵前,“叫我‘東家’也行。”


    男子咧嘴嘿嘿直笑,噴出的氣息直撲李月紅臉龐。


    他離她極近,李月紅能清晰地在他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啊……不要!”


    李月紅驚叫出聲,雙手用力拍打男子的胸脯。


    卻絲毫沒有起到作用,反而讓男子更加的興奮。


    “救命啊!來人……”


    話未說完,嘴被男子塞進一團破布。


    “嗚嗚……嗚嗚……”


    她奮力掙紮,臉上青筋凸顯,嘴裏口水流出。


    男子皺眉,粗暴地捏住她臉龐,“老實點,隻要老子滿意了,就放你走。”


    一隻手輕撫著從臉龐向脖頸處滑動,聲音溫柔,“否則……殺了你。”


    嚇得李月紅渾身一哆嗦,不敢動彈,眼睛瞪大,忍住不要哭得太大聲。


    男子冷哼,心裏卻滿意威懾到了這小娘子。


    內心嘲笑:娘們就是膽小,這就被唬住了。


    剛才就發現,這小娘子長得水靈水靈的,前凸後翹,不知道滋味如何……


    他迫不及待跨坐上去,直接撕破李月紅衣領。


    “嗚嗚……”


    李月紅再次掙紮,她內心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能這樣失了清白。


    突然,她腳下用力,踢向某處。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響破整條巷子。


    李月紅趁機爬起來,瘋狂往外跑。


    男子疼得趴在地上,捂住下身,“你這臭娘們,老子殺了你!”


    剛一猛的起身,又疼得趴迴地上。


    嚇得李月紅頭也不敢迴,更加拚命的跑……


    ***


    向陽村的稻子,一天比一天長得好,站在半山望去,一片一片的青綠,空氣中似乎彌漫著陣陣稻香。


    村民站在田埂,扯著嗓子吼,“謝謝金山,我家稻子長得比去年壯多啦!”


    “謝謝小滿教我家堆肥,今年定是豐收!”


    “哈哈哈哈哈哈……”


    歡快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豐收的歌兒提前響徹向陽村莊。


    這些聲音落在李月紅的耳朵裏,仿佛是對她無情的嘲笑。


    “小滿,小滿,又是小滿!”她低聲咒罵,怒踢地上的小石子來發泄心中的不滿,“要不是她,我怎會做這些勞什子草帽。”現在草帽也沒了,還搞得一身狼狽。


    一進家門,她直奔屋裏,翻進被窩,將自己嚴嚴實實蓋住,仿佛這樣更有安全感。想到剛才的畫麵,她差點就……委屈得眼淚直流,都怪這家太窮,趕不上小滿家,不然她何必想方設法做買賣。


    啪——當——


    屋子的門被程李氏一腳踢開。


    “大中午的,睡啥呢睡!哪家婆娘像你這麽懶,要死了……”


    程李氏本就因買麥稈的事對她不爽,現在看來,就是為了不做家務找的借口,虧得她之前還真信了。


    李月紅本被踢門聲,嚇了一跳,現在又被罵,窩了一肚子的火。


    她用被角抹去眼淚,紅著眼,從被窩跳起來,她罵不過程李氏,直接撲向她抓她頭發。


    “哎喲喲喲,你這去哪鬼混了,這不要臉的死皮子,殺千刀哦……”


    程李氏在她起來一瞬,眼尖發現她衣領被撕破,扣子都沒了幾顆,再下去一點就春光乍現了。


    “一大早出去,迴來這副鬼樣子,去哪私相授受了?” 程李氏雖年齡大點,長期幹農活,力氣一點也不小。


    抓著李月紅衣領不放,她用力掙紮,嘩啦——


    本就壞了的衣領撕破到底,這下是真的春光乍現了。


    “啊……”


    李月紅急忙捂住胸口,鑽進被窩裏。


    “你個小娼婦,要想出去混男人,老娘明兒就把你送鎮上窯子裏。”


    程李氏因打贏,就像戰勝的公雞,雙手叉腰,站在床邊數落。


    李月紅衣領被撕破,又想起上午的畫麵,縮在角落裏,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程李氏罵夠,才得意離開,終於揚眉吐氣了,之前兒子護著她,程李氏不想和兒子離心,百般忍讓,總算等到兒子厭煩。


    以後這個家還不是得聽她的,這妮子今後任由她拿捏。


    程李氏拿著她屋裏編的草帽,到小滿家一個換了5文錢,笑得臉上的褶子又加深幾道,這不比拉牛車賺錢麽,那死妮子還非得和小滿家搶麥稈,差點因此得罪人,還好她是偷摸去收的麥稈,不然她手裏的草帽,定是不會收了。


    程李氏沾沾自喜,還以為瞞得嚴實,實則小滿家早知道了。


    小滿之所以收她的草帽,倒不是心善,而是這草帽確實做得質量好,收了她不虧。


    今日的向陽村,洋溢在喜氣之中。


    稻子長得茁壯,今年秋收有了盼頭。


    村裏婦道人家,去小滿家交了第一批草帽,或多或少換了些銀錢,現下日子能好過一點。


    “小滿。”劉桂芬忙完灶房裏的活兒,來找小滿。這幾日她可看到了,村裏不少婦道人家編草帽都換成了銅板,一頂就5文錢,她幹一天自己才拿得到5文。


    小滿抬頭看到是二伯母,心裏大概是知道怎麽迴事,“二伯母,怎麽了?”


    “那啥……我就直說了,村裏都跟你編草帽,我……能不能……”劉桂芳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畢竟是小輩,說話太難聽。


    “我原是打算過幾日問你,你要想學,隨時都可以。”


    “哎!好!”劉桂芳滿意離開。


    吳娥娘眼見二伯母剛說了這話,猶豫片刻,“小滿,那啥,我娘家……”


    小滿一拍腦袋,滿臉歉意,大嫂嫁到他們家,吃苦操勞多年,別人家女兒或多或少都會貼補一下娘家,她大嫂卻從來沒有往娘家拿過東西,倒不是他們家不同意,而是家裏實在太窮,沒有東西可拿。


    “大嫂,這事兒怪我,原本有這樣的好事,我就該先想著自家人。”小滿拉著吳娥娘的手,她手上的繭子厚,讓小滿更是愧疚。


    “你看這樣可好,等家裏房屋建成,你和大哥一起迴家一趟,你教教他們編草帽,編好我們都收,再帶些銀錢迴去。”小滿未問過她娘,但她知道她娘肯定會同意。


    “好。”吳娥娘低下頭,不想讓小滿看到她眼眶裏打轉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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