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我倒是想邀請很多密友,可當下她們都不便出門。”


    小滿了然,古代對女子束縛頗多,一般到了出閣年紀,都極少出門。


    “把臉遮擋住,不就可以出門了嗎,這樣誰也不知道這是誰。”小滿出主意。


    “那如何走路啊?”沈婉失笑,這孩子真是異想天開。


    小滿急忙從窗台處跳下來,興奮得滿臉通紅。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哈。”說著往樓下跑去,“沈婉姐,你等著我!”


    “你慢著點,別摔了!”沈婉對小滿這突如其來的興奮搞得一頭霧水,“這孩子,真是冒冒失失的。”


    小滿出了烤肉堂,快速往之前買衣服料子的店鋪跑去。


    跑到時額頭已沁出密密的薄汗。


    “老板,這個怎麽賣?”小滿直奔一款輕薄的紗料,她舉起薄紗對著天空,透過薄紗向外看,一切都變得朦朧。


    “姑娘會選,這是店裏最受歡迎的如夢紗,隻要5兩銀子一匹。”女掌櫃臉上樂開花,近來紗布不好賣,這紗放了月餘終於有人問了。


    “給我拿2匹。”小滿咬牙,忍痛掏出錢,這也太貴了,讓本就沒多少錢的她雪上加霜。


    “好嘞,再送您一些棉線,下次有需要再來。”


    小滿走時,完全沒了來時的歡快,步伐變得沉重。


    “怎麽了這是?”出去一趟就愁眉皺眼的,沈婉疑惑。


    “沈婉姐可會女紅?”小滿將買來的紗,放在桌上。


    “會一點。”沈婉委婉迴答。


    小滿感覺自己問了個傻問題,像沈婉這樣的大家閨秀,怎可能不會女紅。


    “沈婉姐,你幫我把這草帽,像這樣加一圈紗。”小滿取下今早出門時戴的草帽,手紗布沿著帽簷比劃,解釋她想要的樣子。


    “行。”


    沈婉很快理解她的意思,拿起針線親自動手。不是沒有丫鬟,而是小滿懶得拜托她做一件事,假手於人性質就變了,況且,她說的也不難做。


    小滿茶還沒喝兩口,沈婉已經做好。


    “你看看,是不是這樣?”沈婉將做好的帽子遞給小滿。


    小滿接過,卻順勢戴在了沈婉的頭上。


    沈婉正疑惑時,卻似乎能理解小滿的意思了,“這……這是?”


    “這叫幕籬,你看,是不是可以遮住臉走路了?”小滿露出得意的笑容,全然忘了之前的肉疼。


    “這可當真是好。”沈婉感歎,小滿腦子裏的點子可真多,“這樣我就邀請閨中密友都來參加烤肉堂開業了。”


    “嗯,那你可得多做幾個幕籬哦。”


    “對了,這幕籬都是你提供的,能不能賣我?”沈婉不是占便宜的人。


    “可是可以,不過……”小滿一頓,故意賣關子,“我有更好的主意。”


    沈婉伸手捏了捏小滿的臉蛋,“你又有什麽主意啦?”


    “不如,咱們合夥做這幕籬的生意,我做好了,賣於你,姐姐你可以放在沐香緣賣啊。”小滿跳到窗台上坐好,等著沈婉的答複。


    “這倒是個好主意,那些閨閣小姐應該都很需要這幕籬。”沈婉點頭,表示同意,“那你打算什麽價賣給我啊?”


    “這……這個,你看看這紗,叫如夢紗,名字好聽,可也是真的貴。”小滿並未直接迴答,而是先賣起慘來。


    “你什麽價買的?”沈婉哪不懂小滿賣慘的意思,順口問道。


    “一匹就要我5兩銀子!”小滿伸出五根手指,另一隻手捂住心口假裝心痛。


    “嗯,確實貴了點。”沈婉點頭,“不如你來我這買紗,我4兩銀子賣你?”


    “什麽?你家產業還有紗布?”驚得小滿從窗台上滑落。


    “你怎麽不早說啊,害得我白跑一趟,最重要的是,虧了2兩銀子!”小滿一張小臉,可憐巴巴。


    “你也沒問我啊。”剛才一溜煙就跑了,狗都追不上,沈婉吐槽。


    “哎……”早知道就不給什麽驚喜了,驚的是她,喜的是沈婉,虧大發了,小滿後悔。


    “那你準備多少錢賣我呀?”沈婉轉移話題。


    “一頂幕籬,就……就1兩半,不,1兩銀子吧。”小滿糾結半天,給出她認為合適的價格。


    “這麽貴啊,你這一匹紗,可以做好多頂幕籬呢。”沈婉麵露難色,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


    小滿一下子就急了,“這,這還貴啊?你知道編草帽多難嗎……你,你這還賺我紗的錢呢,我……”小滿語無倫次。


    “逗你的。”沈婉掩嘴大笑,這也這太不禁逗了。


    “好啊你,你要是惹急了我,我可賣別人去了。”小滿雙手叉腰,嘟起小嘴,“我就賣你的死對頭去,讓他掙了這錢去。”


    “是姐姐的錯,姐姐對不起你,好不好?”沈婉知道小滿是開玩笑,笑著道歉。


    “哼,那好吧,我原諒你了。”


    小滿心下盤算,還需要買多少紗,隻一種樣式未免單調,還可以多做幾種。


    心下有了主意,小滿急忙告辭迴家,任沈婉如何挽留,吃了飯再走,都沒有用。


    迴到家,小滿直奔江雲而去。


    “喲,李大忙人迴來啦?”江雲打趣道,自從小滿開始和沈婉做買賣,常常早出晚歸,想和她說說話都難。


    “嘻嘻,雖然我人不在,心可是在你這的。”小滿厚臉皮,往江雲身上蹭了蹭。


    “你好油膩。”江雲故作嫌棄,將她推開。


    “那這個紗,你還要嗎?”小滿將紗推到江雲麵前。


    江雲眼睛一亮,輕撫薄紗,柔軟細滑,很是喜歡。


    “這匹,給你做衣服。”小滿為江雲挑了匹淡青色的紗,這紗用來搭配做夏日衣服,想必會很涼爽舒適。


    “那這些呢?”江雲疑惑,怎麽買這麽多,而且這些顏色明顯不太適合家裏其他人。


    “這些,可是咱們掙錢的!”


    “我就說,你咋突然這麽好心,果然有所求。”江雲背過身,假意生氣。


    “你不要,那我拿走了?”小滿試探說著,手卻未動一分。


    “行吧,你說吧。”


    兩人說起正事來,也不再開玩笑。江雲同意小滿的想法,幕籬可以多做幾種樣式,這樣可以滿足不同喜愛的人。


    小滿自認在服飾審美方麵比不過江雲,也就完全甩手,將這事兒交給江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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