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隻要有五品京官舉薦,劉大哥也能當官了?”七郎關注重點。


    劉茂笑道:“是這樣。但我年輕沒有聲名沒有家世,別人憑什麽舉薦我呢?即使有人舉薦,吏部也可能壓下來。我若厚著臉皮去攀附蕭家,人家也還要顧慮思考,靠別人終不如靠自己。”


    七郎點頭:“打鐵還需自身硬!”


    劉茂笑了。


    他做大哥的,有責任教導弟弟妹妹們。但趙七郎比他所想的更聰明,說的話比他的更精辟。


    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陛下大力推行科舉製,就是為了打破察舉製、世家貴族對官職的壟斷。


    如果他們身為寒門,仍然以攀附士族的方式來入仕,豈不是辜負了皇帝的苦心?


    劉茂分享了考學的經驗,又說起一件和七郎有關的事。


    “春日裏蜀王遊獵、踐踏青苗一事,被蕭淩彈劾。經諫臣柳範勸說,皇帝申飭了蜀王。不久前,柳大人彈劾吳王與乳母的兒子‘博簺’,吳王也被申飭、免去安州都督一職。吳王和蜀王,今年是流年不利,成一對難兄難弟了。”


    因蜀王獵竹熊的緣故,劉家人對同為楊妃所出的吳王也沒啥好印象。


    劉茂的語氣,是有些幸災樂禍的。


    “博簺是什麽?”七郎問。


    “就是賭博。”劉茂迴答。


    七郎疑惑地說:“聽聞陛下都喜歡鬥雞,鬥雞也算賭吧?既然如此,吳王賭博,皇帝也不會那麽生氣才對。”


    劉茂怔了怔……七郎說得好像有道理?


    那皇帝為什麽要罰吳王呢?


    “算了……皇帝家事與我們無關。總歸吳王如何,是安州百姓的事。隻要蜀王不在益州興風作浪就好了。”劉茂說道。


    小娃娃們都點頭,蜀王不獵竹熊了,對團子們來說就是大好消息。


    七郎聽了一肚子長安城的熱鬧和各種消息,對那偉大的城池更加向往,迫不及待地想要親眼看一看長安城。


    不知道長安城的十二個時辰是怎麽樣的呢?


    是不是也是日升月落、歲月流轉?


    無數有關長安詩詞,在他腦海中一一響起,他想去長安了。


    七郎提出,他想進京長一長見識。


    趙老漢皺眉勸說:“進京做什麽呢?看熱鬧?益州就很熱鬧了嘛!京城頂多就是人多一些、房子高大些罷了。這天底下,哪裏的牛不吃草?哪裏的人不拉屎?都是一樣的。”


    周氏也說:“你小娃娃怎麽進京呢?咱們家也沒人有空帶你去,你的棉花也要收獲了,你不是期待很久了?”


    地裏的棉花多少還有些收成,七郎早說要彈棉花被,具體怎麽彈……趙家人不懂,還得摸索著來。


    想到自己的棉花,七郎就有些猶豫了。


    從大哥、二哥一路往下想到五哥、六哥,似乎就五哥、六哥比較有空。但他們兩個帶自己出門,別說爹娘,就是自己都不放心。


    聽說有些人捉壯丁賣去做奴隸的,像五哥、六哥這種正合適……


    周氏看七郎動搖了,笑道:“等明年再賣一季辣椒,過兩年辣椒產量高了,到時候要是買賣做得好,就像你說的到長安城去開雜貨鋪,不就可以進京呢?”


    先勸著,幾年後的事誰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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