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茂琢磨了一下七郎吟誦的詩,笑道:“這形容很是貼切。阿全若是擅作詩,到京城參加詩會就有優勢。我蒙蕭家關照,出入文人雅士的詩會文會,可惜沒有出色的作品,不能以此揚名。”


    “詩會文會好玩嗎?”小娃娃們立刻問。


    劉茂想了想,誠實地說:“不怎麽好玩……沒幾個人是真的去玩的,都是借此揚名。作的詩詞文章,也大多是早就準備好的,甚至還有請門客代筆的。”


    “作弊?那就沒意思了。”小娃娃們意興闌珊。


    劉植尤其憤怒,因為他知道大哥沒有人可以代筆。


    七郎問:“考太學難嗎?”


    劉茂笑道:“這倒不是很難……先生給我講了要點,我又去拜訪國子監的博士,做好充分的準備,考得算是順利。”


    “對劉大哥來說不難,對別人想必是難的。”七郎小小的捧了捧。


    劉茂微微自得地笑了,確實,同時參考的許多人都铩羽而歸。以他這個年紀考上太學,算是年少有為了。


    劉茂看著七郎笑道:“聽說阿全也了不得,差點拜入慈惠禪師門下?還常去文殊院學習佛法?”


    “也不是很常去,我太忙了。”七郎一臉為難地說,“我又要幫家裏幹活,又要讀書,還要去探望老和尚……唉,恨不得分出多個我來呢!”


    他真是世上最忙的小孩子。


    他一開始是抗拒去文殊院的,擔心慈惠老和尚又說神神叨叨的話,勸他出家。


    可是圓通常來看他,禮尚往來的,他也要去文殊院迴訪一下。


    這去了第一迴,就有第二迴……主要是,文殊院的飯菜好吃啊!好吃得甚至讓他覺得,做和尚也沒什麽不好的。


    這孩子又在炫耀了!


    劉茂哈哈笑了起來:“是啊!你是最忙的七歲娃娃了!可京中都有人羨慕你呢!蕭家的小郎君聽說慈惠禪師有了收徒之意,都懊惱自己不在益州。還有一些人,知道你就是賣辣椒粉的商行東家,都想見一見你,你在京中也有名聲了!”


    蕭淩把辣椒作為貢品送進京中,一些心思多的人就打聽“趙氏商行”和蕭家的關係,對趙家,尤其是主導商行的趙七郎很好奇。


    劉植歪著腦袋:“趙全,你的外號可以叫‘辣椒七郎’了。”


    七郎拒絕“辣椒七郎”這個稱唿,太不威武了。


    此時的人一般稱唿某郎某娘,年紀大的,便稱“老翁”、“老婆婆”;還有就是以職業作為綽號的。


    比如周小石,杏花村的人稱他“周貨郎”、胡英子的爹是“胡屠戶”,孫氏的哥哥是“獵戶大郎”……


    想想,以後七郎走到哪裏,人家喊他“辣椒七郎”,他是絕不答應的!


    “我以後還要賣棉花、賣胡椒,那麽快定論,太早了吧?”七郎不高興地說。


    劉植點頭:“是不太妥……還是雜貨七郎貼切些。”


    劉茂哈哈笑了起來,來劉家作客的董昊也在,拍著小肉掌說:“雜貨七郎!雜貨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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