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得空撥了電話迴去,讓陳裕景別擔心。


    那端問:「什麽時候迴來?」


    逢夕寧語氣醉了點, 隻說:「等散場了, 我就迴來。」


    「我來接你?」


    「不?用, 我讓我老闆送我。」


    陳裕景當時還在辦公室,聽到老闆兩個字,心裏譏笑。


    連帶著自己辦公室的門剛被人敲開,那人又被自己不?耐煩的揮手給退了出去。


    他轉身,睥睨香江的絢麗輝煌, 整座城市已經匍匐在他的腳下。


    從前?『老闆』二字, 是?他在逢夕寧這?裏的專屬。


    如今什麽?貨色, 幾個資本?, 也能讓她天天在跟前?叫老闆。


    簽字筆在紙上摩挲出歪曲的痕跡, 他耐著脾性道:「那有沒有帶厚衣服,晚上降溫會更冷。」


    逢夕寧「哎呀」了兩句, 說怕老闆一個人不?對付, 還沒迴自己問題, 就著急忙慌地給掛了。


    幾聲忙音。


    陳裕景盯著被掛斷的電話界麵,生平第一次想衝到現場去,去看看是?哪幾位所謂的大人物,讓她這?麽?上心。


    如今見麵, 逢夕寧被季峴「哄」好了心情, 一時間神經大條,沒發覺男人掛著外套的手臂, 青筋隱起?。


    也沒發現,往日陳裕景任她怎麽?作的溫和目光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清。


    「你怎麽?出來了?」她欣喜的朝他奔去,一頭撞進?男人寬厚的胸膛。


    陳裕景沉默,任她靠著,伸手拎起?懷中人的一縷落髮。


    饒是?季峴再怎麽?小心,她束好的發也被弄亂,逢夕寧圖方便,幹脆直接把頭髮給散了下來。


    髮絲如瀑。


    陳裕景嘴角勾起?一抹酸澀的笑。


    她怎麽?好意思敢,讓別人碰她的頭髮?


    還堂而皇之的動自己早上親手給她別的髮夾。


    逢夕寧見自己的熱烈並沒有得到迴應,仰頭不?解:「陳裕景,怎麽?了?」


    隻見他看著自己頭髮,久久不?曾言。


    臉色看不?出是?慍是?喜。


    總之表情淡淡,捉摸不?透。


    她轉了轉眼珠。


    剛剛季峴的舉動,不?知道被等在這?裏的陳裕景看到了多少,但被他看得發怵,她莫名生出一種自己在外出軌,被人捉姦的背德感。


    可細細一想,自己和季峴根本?就沒有什麽?,杞人憂天了麽?這?不?是?。


    外套抻開,陳裕景把它搭在逢夕寧的肩上。


    她見陳裕景臉色依舊漠然,暗自揣摩,難道是?等久了才不?開心?


    逢夕寧打?定主意踮腳逗他笑,把自己認為?值得的事情分享給他,「陳裕景,我今天可厲害了,和老闆打?配合,在潛在客戶麵前?沒丟臉。你說說,你的寶貝優不?優秀?」


    「嗯。」


    「我的第一個項目僱主竟然是?那個大明?星倪世嘉,我一開始還沒認出來,今晚吃飯介紹的時候才發現是?她。她比電視上好看了一百倍,可真是?不?可方物的美。」她挽他手。


    陳裕景腳步一頓,「嗯。」


    「我月底發工資,到時候我請你吃一頓法國菜好不?好。先說好,你不?能嫌棄。」逢夕寧抱住他手臂,半個身子的力量都靠他身上,有陳裕景靠著,想好好走路,對她來講,是?個難事。


    她拖著他手臂,往家?的方向走去。


    「嗯。」


    男人依舊秉持沉默。


    他想,自己姑娘真傻。


    她那點工資,比不?上衣櫃裏給她訂製的一雙鞋、一件衣的價格。


    可見她幹勁十足的樣子,自己也不?去打?擊她的積極性。


    晚上臨睡前?,逢夕寧今日本?就高興,再加上早上陳裕景的小小『抗議』。


    於是?她打?算今晚好好同陳裕景睡一睡。


    她噴上誘人的香水,換上性感的睡衣。


    陳裕景靠在床頭看書,一本?正經。


    她從床尾開始,一步一步,晃蕩著腰肢,貓步爬向男人。


    陳裕景黑眸沉沉,隻漠然的翻了一個頁。


    逢夕寧跨坐在他身上,一番挑逗,送上自己嬌軟的唇。


    陳裕景起?初無動於衷,還繃著個臉。


    結果耐不?住逢夕寧一個淺藏輒止的吻,被她玩的花樣百出。


    書被他合上,放到床頭櫃,開始沉淪享受這?場好久不?見的主動。


    兩人黏膩的親了一會兒,逢夕寧撒嬌似的咬他喉結,媚眼撩人,「陳裕景,今天我們?換個方式好不?好?」


    陳裕景的衣服早就被她扯得七零八落,算是?另一種方式的「衣不?蔽體」,橫豎不?像話。


    身體耐不?住陣陣悸動。


    逢夕寧手臂勾住他脖子,以為?他會如同往常一樣,聽話照做。


    臥室隻留了一盞燈。


    燈光曖昧,室內氣溫節節攀升。


    陳裕景黑眸盯著她臉色,拇指摩挲著她嫩滑肌膚,一反常態地說道:「寧寧,你是?不?是?覺得,你說什麽?,我都會照做?」


    逢夕寧整個人在昏黃的燈光下,膚色如凝脂,暖白如玉。


    她沒意識到嚴重性,神經依舊大條,嬉皮笑臉的答了句:「難道不?是?嗎?」


    有求必應的陳生,是?天底下最好的陳生。


    一句「不?是?嗎」,讓陳裕景冷峻銳利的臉部線條,變得更加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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