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什麽,看向許歲安問道“你叫…歲安是吧?”


    許歲安愣了愣,應道“迴皇上的話,是的。”


    皇上點了點頭“你有什麽想要的?”


    這句話說的許歲安有些懵,但還是搖了搖頭“臣女所求皇上已經給過了。”


    “小小年紀便懂得為他人伸冤證明,許愛卿真是有個好女兒的。”皇上笑著看向許宴。


    “不敢,皇上謬讚了。”許宴不卑不亢的迴道。


    皇上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說些客套話,他看向許歲安“剛剛那個不算,你再說個願望吧。”


    許歲安心想到:居然還有這好事?


    麵上卻不顯,她看向斜前方坐著的沈玉輪,剛好對方也朝她開來,兩人的視線不經意的對上,又不經意的收迴。


    許歲安跪地叩首,這才說道“臣女卻有一事所求。沈公子自幼喪母,若不是今日歲安恰巧遇見,怕是也沒人會知曉沈公子被庶弟欺辱之事。如今雖然發現了,但也不知道這欺辱是長久以來都有的還是就這一次。


    歲安擔心迴家後沈公子會被責罰,因此想替沈公子沈玉輪求一個恩典。”


    “說。”


    “臣女請皇上,提前為沈公子沈玉輪行封世子之禮,並讓世子跟隨家兄一同隨師長學習,待之後參與科考,報效朝廷。”


    皇上點了點頭,沒有猶豫“小事,朕允了。”


    他想了想“傳朕旨意,令欽天監擇一黃道吉日,為朕的表弟沈玉輪行世子冊封禮。另,戶部侍郎許宴之女許歲安秀外慧中、蕙質蘭心,特封為歲和縣主。”


    “皇上聖明。”“謝皇上賞賜。”


    眾人齊聲道。


    “此事是沈笠做錯了,但寧北侯於國有功,侯爺可有什麽想要的?”皇上再次看向寧北侯。


    如此情況下寧北侯又怎麽敢再說想要什麽,隻能打碎牙往肚子咽,誰讓他那不爭氣的二兒子欺負誰不行,偏偏欺負他那前妻所生的大兒子,還被人看見了。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便沒再說話。


    最後的舞女們入場跳了支舞,這場慶功宴算是落下了帷幕。


    眾人紛紛往宮外走去。


    許歲安知道自己衝動了,乖巧的跟在哥哥身邊沒再說話,卻在轉頭時看到了自己一人行走的沈玉輪。


    他身體瘦弱極了,看著一點都不像是14歲少年的樣子。


    許歲安突然覺得心口有些不適,想張口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沈大公子…應該是稱沈世子了。以後便是要一起學習了,不如今晚一起走吧,剛好你我二人熟悉一二如何?”許時安溫柔的彎了彎眉眼,笑著說道。


    沈玉輪淡淡地看過來,那眼神中平淡的如同一汪死水,卻在觸及到他身邊的許歲安時驚起了一番漣漪,拒絕的話卡在了嘴邊,他鬼使神差的開了口應了下來。


    “沈世子想必還未曾來過我們家,待明日一早我去寧北侯府去接你可好?”許時安頓了頓才說道“等世子熟悉了路程後自己便可以過來了。”


    沈玉輪配合的嗯了一聲。


    心裏在想:這兄妹倆真不愧是兄妹倆,一樣的愛多管閑事。


    前麵的許氏夫婦也是在與沈世子見過禮後便快步走到前麵,將空間交給他們小孩子。


    到了宮門口,許時安看著周圍寧北侯府的馬車已經走了,便開口道“在下未曾到過侯府,怕是明天找錯了路,不如乘在下家中的馬車吧,剛好也能認認路。”


    沈玉輪又不傻,自然知道他是為自己好,隻是顧著自己的麵子罷了。但他覺得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剛想開口拒絕,便對上了許歲安的眼神,可憐巴巴的,像一隻小兔子一樣。


    於是…等他迴過神來之後,已經坐在了許歲安家的馬車上了。


    許宴夫婦熱情的拿出了小點心“這是我們府上的廚子做的,歲歲平時愛吃這些的,車上備著了些,世子嚐嚐?”


    聽到是許歲安愛吃的,他點了點頭,撚了一塊小糕點放進了嘴裏。


    入口甜膩的很,果然會是小女孩會喜歡吃的東西。


    “好吃嗎?”許歲安倒了一杯茶遞給了沈玉輪,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


    說實話,他不喜歡這種甜膩膩的味道,但對上她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好吃。”


    “你喜歡就好。”許歲安笑得眼睛彎了彎,就像天上的小月牙一般。“娘,沈世子喜歡,都給世子帶著吧!”


    宋清荷笑著應下,讓許佑將糕點包了起來。


    許歲安搶過遞給了沈玉輪“記著吃呀,等以後你來我家求學便能吃到更多好吃的點心了。”


    沈玉輪接過,感覺到手中被許歲安塞進了一塊四四方方的東西。


    他有些詫異的看向許歲安。


    許歲安知道他看到了,她看了看身邊靠在父親身上正小聲交談著的母親,還有在一邊靜靜看書的兄長,她壓低了聲音悄悄地說道:“這可是我的寶貝!若不是靠著這個東西,我可真熬不下來。”


    “沈玉輪,你可以不用再害怕了,你的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的!”說到最後,許歲安又笑了。


    門外的馬夫說著寧北侯府已經到了,沈玉輪不知道是怎麽下的馬車,隻是握著手中的東西目送著馬車逐漸遠去。


    待馬車徹底消失在街道盡頭,他這才迴過神來。


    他張開了手掌,一顆被牛皮紙包著的小球。他將牛皮紙打開,露出了裏麵的那顆粉色的小球。


    迴想著許歲安說過的話,他知道了這是一顆糖。一個先天不足的女孩,這九年來便是靠著無數湯藥調養過來的,那苦澀的湯藥之後便是這一抹甜支撐她到了現在嗎?


    想了想馬車上的許氏夫婦以及許時安,他否定了這個想法,糖是甜的,可以中和藥的苦味。但支撐著她能將藥飲下並且好好活著的,是她的家人。


    他將糖重新包好,小心的揣進了懷中。


    進了府門,寧北侯早已在正廳等著了,身邊還坐著沈笠的母親,張姨娘。


    看見沈玉輪一迴來,寧北侯便忍不住想要動手打他。


    誰料一向不會反抗的沈玉輪閃身躲開了,冷冷的看向了寧北侯“明日還要去侍郎府中與許公子一同學習,若是不怕讓人看出來捅到皇上那裏,盡管打便是。”


    他這麽一說寧北侯的手僵在了半空。


    張姨娘適時過來將寧北侯的手拉了下來,不讚同的說道“孩子都這麽大了,別總是動手動腳的。”她又慈愛的看向沈玉輪“玉輪啊。”


    沈玉輪開口打斷了她的話“姨娘可能不知道,今晚皇上特地準許我提前行世子之禮。按規矩,你應該叫我,沈世子。”


    張姨娘的表情僵了一瞬,又快速調整好“沈…世子,笠兒他隻是不懂事,你別跟他計較。”


    “嗯,我不計較。”


    張姨娘眼中一喜,剛要再說什麽,沈玉輪又開口了“皇帝表哥已經罰過了,我自然不會再計較,姨娘不必擔憂。等明日打完板子禁了足,我更沒氣了。”


    張姨娘的臉色瞬間難看下來,寧北侯張口剛要斥責,誰料沈玉輪完全不給機會“若沒事我先迴去休息了,明日還要早起去許府學習。”


    說著,不等寧北侯迴應,沈玉輪自顧自的行了禮便離開了。


    “逆子,逆子!”氣的寧北侯指著沈玉輪的背影大吼。


    張姨娘哭訴道“侯爺,咱們的笠兒怎麽辦啊,他才14歲,萬一被打出個好歹來…”


    寧北侯重重的吐出了口氣“待明日我會想辦法給行刑的官員說說,給點好處,麵子上過得去就行。


    聽著寧北侯說道,張姨娘這才鬆了口氣,連忙安撫著寧北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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