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水鎮,幾乎沒人不知唐家在哪兒,所以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拿著玉佩叩開門,宮懌本以為還要轉述下來龍去脈,又或者說聯係上顧昌順才好道明目的,誰知顧昌順一家竟剛好在此。


    他們是來探親的,前幾日剛到。


    這就有些出乎宮懌的意料,不過倒是方便了他。


    知道事從緊急,他也沒含糊,道明了來龍去脈。除了隱藏上官歸和自己的身份,差不多已經把具體情況都說明了。


    顧昌順並未推遲,讓宮懌等人先在此住下,他則請人去打探消息。


    宮懌他們就在唐家住了下來。


    看得出唐家和一般的漢人家還是有些不同的,更像是漢蠻兩種文化的交融,外麵有人說唐家有蠻人血統,應該是沒有猜錯。


    唐家的宅子很大,但因為是客人,沒有必要的話,宮懌三人從不到處亂走。


    也是和天氣有關係,因為他們到唐家的第二天就下雪了,這才發現時間過得太快,竟快過年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大雪的原因導致消息傳遞很慢,過了差不多快半個月,才有消息傳迴來。


    他們所說的苗寨已經找到了,也確實扣了個漢人,那個漢人收了寨中一個少女的禮物,按照當地風俗,他應該要娶那個少女為妻,可惜此人不願,不巧的是這個少女的爹是寨子的首領。


    據唐家傳消息迴來的人說,這個漢人並無生命危險,因為對方還想說服他娶自己的女兒。


    本來宮懌他們打算當即就去把上官歸要迴來,被唐家人製止了。一來大雪天氣不宜出行,二來每年冬天下雪後,苗寨就會閉寨,一般到了次年春暖花開時才會開啟。


    無奈,宮懌他們隻能靜心等待,等候明年春天的到來。


    另一邊,跟著大隊伍走的王瑜等人也到了巴州。


    有王瑜的打掩護,六皇子不在車隊的消息,是走到半路才被人知曉的。那是已經快到了絕境,一波又一波的狙殺者,驛站裏下毒,半路截殺,護送的隊伍死了很多人。


    一直到快隱藏不下去,王瑜才聽從宮懌的吩咐,爆出六皇子其實不在隊伍中的事。


    自此,目光被分散,這條隊伍才可以僥幸抵達蜀地。


    事情傳到長安,元平帝雷霆震怒,命人徹查,驚起無數波瀾,也因此長安城裏有些人的這個年過得並不太好。


    不過這一切和宮懌他們沒什麽關係,長安和蜀地相隔何止千裏,就算有什麽消息傳過來,也是好些天以後的事了。


    宮懌帶著秦艽等人在巴州露了個麵,就再度離開了。


    這一次不是唱空城計,而是有個人代替了他,六皇子體弱多病,又極少見人,一個替身足以應付。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巴州時,宮懌卻帶著秦艽影一再次悄悄住進唐家。


    巴州的冬天還是很冷的,但比起長安來說,又好了不少。


    宮懌攏著大棉襖坐在炭盆旁,外麵下雪沒地方去,以他們的身份在唐家也不適合亂走,所以這些日子他和秦艽就靠著下棋打發時間。


    秦艽是個臭棋簍,似乎剛學會下棋的人都特別有興致,開始是宮懌拉著她下棋,現在換做她拉著宮懌,可以下一個下午都不會覺得無聊。


    可她不無聊,宮懌無聊,所以宮懌現在已經練成邊睡覺邊下棋的功夫,趁著秦艽想下一步該怎麽下時,他閉眼睡一會兒,等秦艽叫他,再睜眼下一步。


    簡直神乎其神!


    秦艽捏著一顆白子,正聚精會神想下一步怎麽走。


    對麵的人又睡著了,她抬眼看過去,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棋盤上的白子已經走到了絕路,似乎絕無生機,但秦艽知道還是能變的,她悄悄地伸手關鍵位置的黑子挪了挪。哪知剛挪了一顆,一隻手就伸過來了。


    對方也沒說話,就是哼了哼,又睜眼看了她一眼。


    秦艽的心終於放下來,露出一個有點尷尬的甜笑:「六師兄。」


    「膽子肥了,你今兒被我抓幾次了?」


    「兩次,三次?」她似乎有點蠢蠢的,小心翼翼道。


    「這已經是第六次了!」他冷笑,撇唇:「再讓我抓住——」


    她打斷他:「就罰我今晚陪你睡覺。」


    梳著獨髻的少年愕然。忽而,他勾唇一笑,把同樣穿著大棉襖的小少年拉了過來。


    小少年的皮膚是淺蜜色的,在炭盆火光的照耀,表層有一種水潤油滑的光澤。因為天氣寒冷,小少年穿了身厚厚的大棉襖,裏麵卻穿著勁裝。人太瘦小,棉襖太厚,就顯得有些不協調。


    倒是給她增添了幾分可愛,看起來圓頭圓腦的。


    「小艽想陪我睡?」明明很普通的一句話,卻被獨髻少年說得很曖昧。


    「我才沒有,不是你總是這麽說。」秦艽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小聲喃喃。


    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小少年的頸子,那裏的肌膚細嫩光滑,似乎讓他愛不釋手,在上麵磨蹭了一下又一下。


    他手指有點冰涼,秦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剛感覺手指收了迴去,帶著淡淡藥香的鼻息噴灑而來。他咬了咬小巧可愛的耳垂,又在上麵舔了舔,低聲道:「那小艽到底想還是不想?」


    「六師兄……」


    她輕聲呢喃,下意識伸了伸頸子,好空出位置讓他親吻。


    這無疑是一個暗示,宮懌的眼睛當即就紅了,本來和風細雨似的吻,變成了狂風驟雨,又急又猛。不知何時棉襖被解了開,手指鑽進衣襟,因為穿得厚,小少年是沒有裹胸的,所以很輕易就觸上那起伏的弧度。


    這是宮懌最近才發現的好物,讓他愛不釋手,每當腦子裏開始錯亂時,他就想揉壞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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