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的衣裳脫了,從那兩身衣裳中挑了一身換上。


    水紅色的訶子和同色的紗褲,訶子隻在肚臍上方的位置,更顯腰肢纖細。下麵的紗褲很薄,隱隱有些透明,褲腰很低,將將掛在胯上。外麵還有一層薄紗,不過穿跟沒穿沒什麽區別。


    秦艽對著鏡子照了照,發現還缺點什麽,去把櫃子裏的胭脂水粉摸了出來。也沒擦粉,就用了胭脂,本來粉嫩的小口,頓時變成了誘人的水紅。


    長發也沒梳,就任它披散在肩後,覺得這麽出去說不定會被人撞上,她又找了件外衫穿上,將自己包了起來,隻細細的足踝還露在外麵,顯得格外伶仃可人。


    門,突然被敲響了。


    小安子細細的嗓音在外麵響起:「秦侍妾,殿下召你。」


    「來了。」


    秦艽打開門,小安子眼睛在她臉上碰了一下,忙垂下頭。


    這可不符合小安子一貫秉性,不過秦艽這會兒也沒心思去看他怎麽了。


    去了後寢殿,宮懌不在,不過浴間那裏有水聲。小藍和小綠正在收拾床鋪,秦艽想了想,去了一邊的貴妃榻上坐下。


    沒過多久,宮懌就出來了,身邊跟著小平子。


    他隻著了身青色長袍,光著腳從裏麵走出來,衣襟半敞,露出光滑而白皙的胸膛,下身穿了條綢褲,如墨似的長發披散在肩上與胸前,發梢還往下滴著水珠。


    簡直就像從畫兒裏走出來一樣,但與往日的出塵不同,今日多了幾分浪蕩不羈。


    秦艽見小綠和小藍都抬頭看了一眼,忙垂下頭,小安子命人去拿幹帕子,小平子則扶著宮懌來到床沿上坐下。


    「殿下,秦侍妾來了。」


    都看到了,不過宮懌看不到,小安子自然要稟報一聲。小紅捧著帕子,跪在他腳邊幫他擦足,宮懌招了招手。


    「小艽,你過來。」


    秦艽走了過去,不過這麽多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叫了聲殿下。小安子正拿著帕子給宮懌擦發上的水,擦了兩下,宮懌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一眾人魚貫退了出去,躬著身倒退著往外走,臨到門邊轉身時,秦艽看見小綠看了她一眼。


    那眼裏的內容有點奇怪,秦艽一時也想不通,正出神著,突然被人拉到膝上。


    「在想什麽?怎麽今兒穿了這麽身衣裳?」宮懌低頭嗅著她頭發說。


    不能怪他大驚小怪,實在是這身太醜了,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顏色也老舊。


    「怎麽光著腳沒穿足襪?現在天冷……」說著,他單手撈起一隻秀足,在足踝上磨蹭了兩下,「好冰,冷不冷?」


    不過是下意識摩挲著往上探了探,就探出了不對勁兒,褲子的布料不對勁。


    「你穿的什麽衣裳?」


    這發展實在出乎秦艽所料,按她所想該是寢殿中沒有人,她提前把外衫脫下,然後色不醉人人自醉,到時候她勾引他兩下,他肯定什麽都說了。


    會這麽大膽,是基於秦艽知道六皇子還是個雛兒,既然是雛兒,就什麽也不懂,頂多被他占點便宜,無傷大雅。


    可秦艽沒想到宮懌會這麽熟稔,又是摟腰又是坐腿,還摸她腳,順著往上探。現在被他洞破玄機,她還穿了這麽身衣裳‘遮醜’,明擺著就是居心不良。


    「影一大人……」她幹笑著,想轉移他注意力。


    「他不在,剛才就出去了。」宮懌漫不經心的說,秦艽越是擋他的手,他越是好奇這衣裳下麵是什麽,因為通過這一係列反應,他感覺下麵的東西肯定會讓自己大吃一驚。


    好吧,他真大吃一驚了。


    「你這穿了什麽衣裳?」


    這次倒沒流鼻血,隻是眼神熱得挪不開。


    秦艽突然有一種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她真的有點太高估自己了,夢就是夢,不是現實,夢裏再見怪不怪,輪到自己就是覺得頭皮發麻,手腳都僵硬了。


    「這是尚寢局送來的衣裳。」她聲音很小。


    「這衣裳做的不錯,改明兒讓繡坊那邊多做幾身,你換著穿給我看。」


    秦艽僵著臉去看他,看他臉不紅氣不喘,一副恬不知恥的樣兒,有種磨牙的衝動。心裏有兩個聲音同時在暴跳,你的目標,你的計劃,你的目標,你的計劃……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笑得盡量甜:「殿下,你答應我的事還沒說。」


    正在研究那腰的人,頭也沒抬:「什麽事?」


    「就是舉薦信的事?」


    「原來小艽問這個?今天小艽穿這麽好看,是不是就是為了這事?」


    秦艽感覺腰有點癢,去抓那搗蛋的東西,反客為主地往前湊了湊,學著那些娘娘們邀寵的模樣,搖了搖他的手,嬌聲道:「殿下,是你答應我的,快說啊。」


    一聲倒抽氣,少年也不知看見了什麽,粗喘起來,眼睛也紅了。


    「這是你自找的,我本來說等你再長大點……」


    如果能再選擇一次,秦艽絕對不會犯蠢。


    幸虧……


    她翻了個身,讓自己往被子裏再埋深一點,沒有敢去看背後的男人。


    腿上的黏膩已經被她擦去了,東西沒敢亂扔,被她掩耳盜鈴地塞進被子裏,踢去了腳頭。


    至於剩下的,還是明天再說吧,說不定過一晚上,他就忘記了?


    現在秦艽連點想跑的心思都沒有了,實在怕他惱羞成怒。據那夢裏得來的經驗,一般男人對這種事都特容易惱羞成怒,那啥記得她曾經聽禦藥房的人說,陛下因為年紀大了,雄風大減,禦女力不從心,為此那些禦醫沒少研製可以壯陽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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