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躺椅上六皇子突然叫了秦艽一聲,她當即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近前去。小綠也將針線簸籮拿到一邊放著,站了起來。


    「殿下?」


    「有風,迴寢殿。」


    秦艽服侍他進去了,小綠疑惑地看看天,又把手伸出來感受。


    哪有什麽風,明明太陽很暖和。


    ……


    進了寢殿後,秦艽問:「殿下,還繼續睡嗎?」


    宮懌往床榻邊走去,秦艽明白了,過去服侍他脫衣。衣裳剛脫好,他說要喝茶,秦艽又去給他泡茶。


    等茶端來,他端起喝了一口,就擱下了。


    這哪像喝茶,明明就是亂使喚人。


    秦艽去把床鋪好,讓他上床躺下,期間她什麽話也沒說,似乎還想著那株沒繡好的蘭花。


    見沒什麽要做了,她正打算退開,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殿下?」


    一陣天翻地覆後,她被人壓住了。


    「小宮女,聽說你打算出宮?」


    表情變了,眼神也變了。


    秦艽眼皮子跳了跳,幹笑:「殿下,你聽誰說的?」


    宮懌勾唇笑了笑:「他的事,我都知道。」


    她掙紮了兩下,沒推開他,就不再動了,似乎放棄了掙紮。


    「是,奴婢是跟殿下說過這事,他說要跟王內侍商量一下。」


    「那我現在告訴你答案,不行。」


    秦艽有點激動,上下尊卑都忘了,嚷道:「為何不行?殿下明明答應過我的,他說可以放我出宮。你說了不算,我聽殿下的。」


    一隻手撫上她的臉,緩緩磨蹭:「你不是說我與他本是一體,本殿說話為何不算?」


    「那,那不一樣。」秦艽有點結巴。


    「有什麽不一樣的?」那隻手緩緩向下,撫上她纖細的頸子。秦艽很白,所以肉眼便能看見皮膚下的青色的血管,他的手指便在血管上摩挲著,「你不是想知道怎麽才能讓他眼睛像我一樣看見?」


    他的眼神專注在秦艽的頸子下,秦艽克製不住地吞咽著口水。


    「你不是不願說?」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可以告訴你,不過前提是你得讓我滿意。」


    「什麽滿意?」


    「本殿突然發現你這小宮女似乎挺可口的。」


    他離她很近,唿吸噴灑在她頸處,讓她止不住戰栗。有什麽濕濕軟軟的東西在她頸子上滑動了一下,秦艽僵住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是想出宮?那就拿你的身子來換吧。」


    「你——」


    他抬起頭,舔了舔下唇,姿態慵懶中帶了點危險:「怎麽樣?你不是說為了他什麽都可以做,還是現在舊情郎來找你了,你就變心了?」


    「我——」秦艽唿吸不穩了下,道:「我想出宮不是為了什麽舊情郎,隻是想和家人團聚而已。」


    「和家人團聚?說謊,你不是給你舊情郎做了荷包?」


    秦艽似乎發現了什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還知道我給別人做荷包?你怎麽知道的,難道說你吃醋了?」


    「吃醋?」宮懌有點愣,似乎從沒聽過這麽可笑的笑話,「小宮女,你未免也太自戀了,本殿吃醋?」


    「那你怎麽知道我給別人做荷包。」


    宮懌嘴角僵硬:「本殿下說了,他知道的事,我都知道。」


    「可殿下不知道,殿下根本不知道我給人做荷包,殿下看不見。」


    宮懌整個人都僵住了,雖然臉上還帶著邪魅狂狷的笑,可那笑怎麽看怎麽僵硬。


    「所以——」秦艽推了他一把,將他推開些許,表情變得意味深長,「你是不是心悅我,所以偷窺我?明明出來過,卻裝成殿下的樣子?」


    見她這麽說,宮懌鬆了口氣,可同時也進入兩難境地,如果否認,他會直接暴露出沒有兩個六皇子,其實就是一個人的事。


    若是不否認,不恰恰應了秦艽所言。


    沒有時間給他考慮,他惱羞成怒又壓了迴去:「本殿下說你自戀,你就是自戀!別扯那些有沒有的,你到底答不答應?」


    「什麽答不答應?」


    宮懌不過隨口一句,根本沒提防秦艽會這麽問,一時語塞。


    「是說我拿身子換怎麽才能讓殿下的眼睛,像你一樣能看見?還是換出宮?還是兩樣都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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