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第二天早晨。


    窗外略有鳥鳴時,封雲就睜開了雙眼,金光照進屋內,有著爽朗的明亮感。大腦微微混沌,封雲扭動身子看向側躺著熟睡的小星,均勻的唿吸說明他的狀態還不錯。他穿好衣服,和往常一樣戴上帽子口罩之類的遮擋身體,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


    出了臥室門,就能看到大廳,許默心穿著衣物躺在沙發上,蓋在身上的毛毯掉落在地,未醒。封雲上前給她重新披上,確切來說,如今的天氣不算冷。


    封雲走到大廳的窗邊,能看到這個便利店樓下的情況。


    ——怪物!


    有兩隻穿著校服的,臉部完全潰爛的兇屍在樓下遊蕩。封雲完全下意識的猛的後退一步,心跳也亂了幾分。昨天的經曆深深的刻在他的腦子裏,到現在看到兇屍都會心悸……下麵的兇屍漫無目的地晃蕩,和封雲的位置大概相隔幾十米遠。


    這些兇屍顯然是這個學校裏的學生,而像這樣的“學生”,在學校的宿舍區還有幾百上千隻!隻不過它們“很不樂意走動”,似乎都不想站著,歪歪扭扭搖搖欲墜的樣子——這可和封雲遇到的不一樣,封雲遇到的都是力大無比,速度奇快的家夥。


    封雲在這時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學生兇屍?這個學校裏該不會……全是這些吧!迴望之前,進小區的時候,怪物們都是關在房間裏,通過窗戶什麽才出來;到了這邊,或許有更多的怪物被關在教室和宿舍,而現在它們慢慢的從裏麵滲出來。


    不過,封雲差不多想好了日後的安排——他肯定要離開這裏,小星自己是不會帶著他上路的,封雲認為他沒有餘力保護一個孩子;那麽既然要將小星“托管”給許默心,勢必要為他們做些什麽來報答;食物他們不缺,缺的是藥品和防身武器………


    “哈~”李明從他的房間出來,打了個哈欠,也看到了現在窗邊的封雲。


    “早啊。”李明揉著惺忪的睡眼,已經在這個末日裏待了這麽長的時間,李明慢慢接受了現狀,晚上睡覺也踏實了。


    封雲迴頭看了看李明,恍惚之中,他打哈欠的模樣讓封雲感到莫名的心安,緊繃的臉皮隨著李明困意漸去 而逐漸放鬆。


    ——這家夥一點也不擔心怪物的突然襲擊嗎,睡眠質量這麽棒?


    而李明見封雲一直盯著自己,嘴角輕不可察的抽搐一下。


    “咳咳,你……在幹嘛?”李明張口就問。


    李明的聲音也沒刻意壓低,正常詢問而已,封雲未做迴答時,許默心先醒了。


    “唔……我在,在看下麵的情況,昨天弄出的動靜不小,我有點擔心外麵的兇屍會衝進來……”封雲低聲說。


    李明頓了下,心想:擔心?真擔心的話昨天晚上怎麽睡的那麽香,就不擔心有“東西”摸進你的房間?


    李明這也是下意識的有了一種略有攻擊性的想法,當然他不會這麽說出來。


    李明道:“樓下……有兇屍?”


    “怎麽了?外麵有怪物?”


    這會兒,許默心從沙發上坐起,頭發微微淩亂沒有來得及整理。


    封雲看向許默心:“確實有兩隻,不過,它們沒有注意到這邊。”


    李明頗為冷靜的說,“基本上……隻要我們不弄出太大動靜,外麵的那些東西是不會注意到我們的,我觀察它們有一段時間。”早在封雲來之前,李明他已經觀察怪物們好久了。雖然見到的數量有限,不過自從他和項龍許老師躲到這裏,他每天都會抽出一些時間觀察外麵兇屍的情況,包括和項龍取藥的時候。


    “啊哦。”


    許默心撥了下頭發,說:“但願它們不會靠近這裏……唉~每天醒來看到的都是這個惡心的世界,真不知道這一切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估計是結束不了了,”李明現實的說“早些接受這一切或許才能活下來。”


    兩人知道李明的話沒錯,但是經李明說出來,就能感覺到未來的身心“崩潰”正在向自己招手,心情陡落千丈。


    沒過多久,屋內的小星睡醒了。一醒來看到身邊人都沒有,當即害怕的哭出聲來,嚇得封雲急忙迴去安慰小星,許默心也找出一些零食來,任誰都不希望有個孩子在這裏哭鬧。


    李明看了看窗外那幾個兇屍,舒了口氣,它們並沒有注意這邊。


    “小星不哭不哭,封雲哥哥在呢,你看這是什麽?”雖然話裏講的是“封雲哥哥”,不過這是許默心安慰小星的話,她手裏拿著糖果,用溫柔的語氣安慰道。


    許默心知道封雲他也就一個學生,哪裏會安慰小孩子,但小星更加親近封雲一點,於是這般安慰道。


    小星見封雲來到身邊,哭聲就小些,身體靠向封雲尋找安全感。這遠不及黃延給他的感覺好,隻是現在隻有封雲比較熟悉罷了。


    許默心滿眼憂慮,她輕輕撫摸著小星的後背,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李明看見小星這邊安撫下來後,就去陪項龍了。


    封雲思考著接下來如何給許默心解釋——他是時候離開了,小星能不能拜托她照顧。


    ————


    封雲想好後說:“許……許老師,那個……”


    許默心:“嗯,怎麽了?”


    “我……”


    許默心看著封雲,雖然看不見他的麵貌,但是能感覺封雲有難言之隱。


    “你餓了嗎……確實現在還沒吃完早餐,你稍等,我去給你拿些吃的。”


    封雲擺手,“不不,不是,我隻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啊?”許默心微微一愣。


    封雲舒了口氣,說:“我的家鄉在德州,現在外麵的世界變成這樣,我很擔心家裏的情況……我想迴去看看,我的媽媽或許也在等我迴來……”


    許默心眼睛沒有從封雲身上離開,她似乎理解封雲要表達什麽。


    “……所以,我一個人上路還能有自保之力,隻是我擔心小星……能請您幫忙照顧小星嗎?”封雲說完,便靜靜等候許默心的迴答。


    許默心把眼睛挪開,看向小星。在封雲眼裏,許默心也隻不過是一個比他大幾歲的姐姐,一個身單力薄的女人。麵對窮兇極惡的怪物,要不是有這個“安全屋”,或許自保都是問題。


    許默心開口了:“小星一個孩子,卻要麵對這樣的世界……多麽的不公平啊,對吧封雲。”


    “啊?對對。”封雲點頭。


    “很抱歉,這個事情我做不了主……”許默心迴答了封雲的請求,“小星沒有自保能力,照顧他是應該的,我去和李明他們商量下,如果他們同意,那就把小星留下吧,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封雲鬆了口氣,至少不是拒絕就好。


    於是許默心就去了李明的房間,封雲撫摸著小星的腦袋,道:“如果他們同意了,你要好好聽許老師的話,不要哭鬧,在這裏很安全,你會得到很好的保護,這樣你爸爸也能安心了。”


    小星似乎能聽懂封雲的話,他仍舊微微啜泣,抓著封雲衣角的手愈發抓的緊了,小腦袋深深埋進封雲的胸膛。


    另一邊許默心說了事情原委後,李明的反應卻讓她吃了一驚。


    “啥?那,那我也要離開這兒,我家就在建平城南。”李明站起來說,抬腳就要去找封雲。


    “啊,啊?”許默心一兩秒沒緩過神,急忙開口道:“什麽,你也要走?不行不行......”許默心下意識地將內心的想法脫口而出。


    開什麽玩笑,李明要是走了,這裏不就剩下自己和一個傷員了嗎,那這個地方將會是毫無安全感可言,許默心沒有膽量“獨自”麵對怪物們。可這句“不行”說出口,李明望向她時,她卻不知道該怎麽說下一句——為啥不行?和封雲一起走互相照應不很好嗎?


    “呃,不是,我的意思是......現在外麵太過危險,還有兩個怪物在那裏徘徊,還是等待機會吧。”


    李明看著有些無措的許老師,他思路活絡,立刻就明白了許默心的窘迫。自己身體安然無恙,可以說是“麵對危險的一大戰力”。自己留在這裏對於許默心來說無疑是有好處的,多一個人多一份安全。一旦自己離開,反而會將他們置於危險境地於不顧。想到這裏,李明的麵部露出微笑。


    “嗯,還是您想得周全些,我們還是和封雲商量一下吧。”


    ————


    “封雲同學......我能這麽稱唿你嗎?”


    “啊,可以的可以的。”


    “思來想去,我覺著你和李明同時離開,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兩個人在路上能互相照應。”許默心盡量保持平靜地說,“安全方麵自然不用顧慮太多,隻是......如果你將小星留下來,我一個女人,還有受傷的項龍同學,恐怕不能給予小星足夠的保護......我覺得你也應該清楚我想表達什麽。”


    封雲見許默心第一次流露出的鄭重的神色,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就好像是自己將許默心置於危險境地那樣。


    李明開口了:“我在這裏的話,還算是能夠應對突發情況,但是我現在也不得不離開。唉,封雲,我也希望你多考慮下,把小星留在這裏已經不是最好的選擇了。”


    (說實話,我想將李明塑造成“一個想成為主角的熱血高中生”,畢竟年輕,誰還不想當個,既能發揮重要作用,又能不用承擔主要責任的主角什麽的?現在外部環境已經建成,就差李明如何操作成功。我還有些想說的,會放在章末。)


    不能留在這裏,言下之意就是自己把這個孩子帶走。封雲腦海裏浮現黃延那寵溺小星的溫暖模樣,聯想到自己身體的異狀,他很擔心自己有沒有能力去保護好小星。萬一某一天自己身上也開始變異了,身邊的人都會受到連累。


    封雲長長的唿了口氣,道:“黃叔最後是托我照顧小星的,還是讓小星跟著我吧,我會盡力保護他。隻是......”


    許默心抬頭看著封雲,靜靜聽著。


    “如果我和李明都走了,許老師和項龍這邊會......”


    “嗯對,我們都走,許老師他們就太危險了,或許我們可以幫忙找一些武器來做防備,我們也缺少武器不是嗎?”李明插嘴道,他很明白當前的處境。


    許默心沒有接話,她心裏很認同李明的話。武器是急需品,如果有人能幫忙,她很樂意看到這些。即便如此,打心眼裏許默心還是希望李明封雲他們能留下來,人多力量大。


    “我知道一處地方能弄到武器。”李明說,“隻是有些危險。”


    “什麽地方?”


    “警局。”


    李明對建平城南部還是比較了解的,他記得一處不大不小的警局,那裏麵一定會有能夠防身的武器裝備。說到武器,隨處可見的鐵棍木棍板磚啥的都可以用,但是這些哪裏有槍給人的安全感足呢?


    所以商量過後,之後的計劃也算是定型了——首先封雲和李明一塊兒去警局找武器,將武器送給許默心一部分後 再帶上小星出發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


    (關於人物性格、對話、背景設定、以及作品新穎之處:)


    1.書友印象的末日文“應該”是什麽樣的?人人自危人人自保,危急時刻你背叛我我背叛你,主角團情誼為先,你先走我殿後,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人性?我想大抵都是這樣,我的作品也難以逃出我的思想高度,為了標新立異些,或者已經有人寫在我的前麵,我會盡量的將角色們寫往善良的一麵。那有人就會覺得是個角色都有洗白,強行煽情的嫌疑。我隻能說,我是三體迷,葉文潔是我的精神領袖,這樣不和你搭邊的話。


    2.參考千篇一律的末日文,很多作品難免會涉及到現實的電影,小說,電視劇的。比如:我的天!這裏是生化危機嗎?!我的天!我該不會是穿越了!我寫的是一個異世大陸異世國家——中靖國,雖然有現實的影子,但小說怎麽可能會是現實......我多此一舉寫這個幹嘛,讀者說不定都理解我的意思,還要看我在這裏shh的笨拙解釋。讀者不理解,是我描述的不具體了。


    3.李明:高中生。那作為一個高中生,忽然一天末日來了,恐慌之後該怎麽想怎麽做?參考千篇一律末日文,我就把他盡量描寫成:一個內心把自己當主角,想在末日大有所為的少年。哈哈,我挺反感揣著主角設定極盡浮誇之事的爽文。


    4.我這些是在水字數嗎?唔嗯,又沒人看這個作品,這暫時不擔心。等有人看了,我也不會承認這是水字數。我寫這個作品就是想把對我有意義的想法,故事,設定表達給讀者們。不討好讀者你寫這玩意兒幹啥?......啊啊啊,我真的想討好你們,我也想掙錢,隻是我也見過太多惡意,我對陌生人很失望。


    5.看完這些,大家也不要給織雲有個“第一印象”啥的,文字而已,也無法表達我的本性。說不定我是個強勢人格,也說不定我是個討好人格,或者爛人一個。大家隨心所想,隨想所享。


    6.【未完待定】寫著寫著就忘了還要寫什麽了,等以後想起來就補充到群裏。哦對,一些複線內容也不會寫到作品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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