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好喝招待之後,公孫信留下了地址,等李長生哪一天到了帝都一定要去他家裏做客。


    李長生答應之後,便送他們離開了。


    看著他們遠去,李長生心中悵然。


    他心中想著,在這個地方恐怕也待不了十幾年了。


    作為長生不老的他,如果和別人認識,就得來往,那麽他就得易容變老,否則幾十年下去,他還是年輕依舊,那麽必然會引來無數猜疑。


    等到他們走後,李長生又恢複了往日的清閑。


    歲月流逝,冬季來臨,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


    某一日,李長生正在屋裏烤火喝茶,外麵響起了喊聲。


    “大哥,在家嗎?”


    聽到叫聲,李長生打開房門,就看到公孫懷德帶著兩個護衛背著幾大包東西站在院子裏。


    “進來吧,這麽大老遠下雪你們跑過來幹嘛?”


    “這不馬上過年了,老爹讓我給你送點年貨。”


    “正好,老爹讓我過來邀請你去家裏過年。”


    公孫懷德和那兩個護衛放下200多斤重布袋說道。


    “沒必要吧,我一個人在這裏挺好的。”李長生想要拒絕。


    “那怎麽行,從年中你就答應去我家坐坐,到現在都沒去,還是我來了幾次,你是看不起我這個老弟啊。”


    公孫懷德一臉不悅。


    從年中他爹過來吃了一頓飯後,公孫懷德每隔一個多月都會來他這裏一次,蹭了一頓飯就走了。


    一來二去也就熟了,公孫懷德這人倒是挺實在的,李長生也沒有拒絕認識這麽一個朋友。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過年時候,我一定去拜訪。”


    “正好,中午了,留下來吃頓飯再走。”


    李長生不好拒絕,想著確實有點不地道,隻能答應了下來。


    一個多時辰後,四人喝了酒吃了肉,因為趕路,他們便早早地離開了。


    李長生送他們走後,迴到家,打開布袋,裏麵各種年貨著實豐富。


    對聯,冬棗,大白菜,蘿卜,各種獸肉,排骨,水果,還有玉碗,茶壺,陶瓷,五花八門。


    這個公孫家倒是挺大方的,看來這個年還真得去公孫家過了。


    家裏的畜禽倒也不用太擔心,提前準備好食物,而且家裏有大狼狗旺財看著,它已經會放豬放羊了,雞鴨天天在外麵混吃的,早上出門,晚上自己就迴來了,也不用怕丟了。


    幾天後,李長生迎著風雪離開了家,走在茫茫大雪地上,腳下吱呀作聲不斷。


    一萬年的歲月,他經曆了一萬年的冬季,看了一萬年的大雪。


    四季輪迴,倒也不算枯燥乏味。


    從早晨出發,到了下午才到達帝都,此時的城裏正是最熱鬧的時候,街道上風雪依舊,但是擋不住人們對過年的熱情。


    大街小巷,買賣年貨的絡繹不絕,各種彩燈,花燈,春聯,糖果,糖葫蘆,熱氣騰騰的攤位應接不暇。


    李長生一年也來不了這裏幾次,每一次來都感覺變化了一分。


    順著人流行走,李長生來到了一處酒樓麵前停下,抬頭間就看到門口的蔣記酒樓四個大字。


    如今的蔣記酒樓依然火爆,那蔣三壽死了三四年了吧,竟然絲毫沒有影響到酒樓的生意。


    “客官,裏麵請,外麵冷,來裏麵暖和暖和嘛。”


    門口,一個長得清秀的女子熱情的招唿著客人,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


    裏麵櫃台前站著一個年輕男人正在跟客人打招唿。


    這女子叫蔣芝,臉上的稚嫩已經消失不見,多了幾分豔麗和市儈。


    目光一轉,那蔣芝忽然神情一頓,看到了李長生。


    眨眼間,他們有三四年沒有再見了,曾經的她也對李長生心生戀慕,可是隨著時間推移,她早已墮落,與人廝混,性情也變得潑辣起來。


    “客官,進來吃飯嗎?”


    三四年沒見,縱然曾經恨李長生看不上她,此刻也早就淡化了。


    蔣芝走出來,笑著問道。


    “不了,我隻是路過而已,告辭。”


    李長生笑了笑,毫不留念的轉身離開。


    有人說,好人不一定有好報,壞人也不一定會遭報應。


    或許也是有點道理的。


    蔣三壽對外人刻薄摳門,被人殺了,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兇手,還不了了之了,誰又會在乎呢。


    蔣芝死了爹,再外麵亂搞,到現在還是活的好好的,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能過一年是一年,道德這種東西,全憑自己的良心說話了。


    穿過人流,李長生一邊到處逛逛,想著也不能空手去公孫家,當即就在街上商鋪挑選著禮物。


    金銀玉器這種東西,早已是凡人中的硬通貨,稀有珍貴,價值不菲。


    但是李長生送不起,就算送得起,送給公孫家這樣的大家族也有點俗氣了。


    “嗯?”


    在路過一處廣場小攤時,李長生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在他麵前有一個孤零零的小攤位,上麵擺著各種古老的物件。


    有符籙,有陣盤,有水晶瓶,有空的靈石,還有各種修仙界才有的靈物。


    李長生蹲下身,隨手拿起一張符籙,上麵的字跡已經模糊了,不過以李長生的眼力,這要是在靈氣時代,這張符籙至少是五階化神期的高級符籙了。


    隻是到了如今,符籙變成了廢紙,上麵也沒有了靈性,又沒有靈氣催動,符籙也就沒有一點價值了。


    李長生掃了一眼,忽然目光一頓,拿起了一把長劍。


    鐺的一聲,長劍出鞘,鏽跡斑斑。


    “哥,您真是識貨,這把劍是靈劍,祖上傳下來的,削鐵如泥,威力無窮。”


    看到李長生對長劍感興趣,那小哥立刻來了精神介紹起來。


    李長生打量著長劍,上麵銘文密布,早已枯竭,失去了靈性。


    正如小哥所說,這長劍的確是一把不錯的靈劍,如果在靈氣時代,最少也是中品靈器了。


    可惜,現在沒有了靈氣,這靈劍也就變成了廢鐵。


    不過,能當的上中品靈器的長劍,其本身也是純精鐵合金打造,無論是堅韌度和鋒利度,也不是一般鐵劍鋼刀比得了的。


    “這劍造型不錯,開個價吧。”


    李長生收起長劍,笑眯眯的看著麵前身影單薄的落魄小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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