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莊主選中了我的帕子?”


    桑晚被阿大通知,她的繡品被選中,成了可以單獨麵見莊主的幸運兒。


    彼時,她一臉懵逼。


    這樣也行?


    繡的像一坨屎一樣的東西也能躺贏?


    幸運之神也太眷顧她了!


    桑晚笑得眉眼彎彎。


    阿大也笑:“你的繡品得到了莊主的喜愛,作為獎勵,我會安排你住進離莊主最近的望月院。慕容姑娘,好好把握機會哦。”


    桑晚眼睛亮了。


    哇,還有這種好事?


    近水樓台先得月,搬到了莊主隔壁,那她想要采花不是機會大把?


    想想就激動,桑晚連忙收拾東西,現在就搬!


    美男子,孩兒他爹,我來啦!


    ........


    秋水閣門口,阿大止步。


    “慕容姑娘,莊主在裏麵等你,你快進去吧。”


    “好。”


    秋水閣很大,穿過雅致的院子,桑晚走進屋內。


    一邊走一邊看。


    昨夜天色昏暗,她什麽都沒看清。


    白日再看,秋水閣果然別有風格,裝飾品都是與劍有關的東西。


    古樸的劍鞘,各式各樣的劍架上擺滿了寶劍。


    桑晚看得眼花繚亂。


    隻是屋裏似乎並沒有人影。難道人不在?可阿大明明說莊主就在裏麵的啊?


    就在這時,房間裏的一幅畫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的腳步不自覺地往那畫的方向移動。


    古典雅致的房間裏,除了寶劍,竟然隻用了一幅畫做裝飾。


    那畫很大,足有一人高。


    畫上畫著一個女子。


    明眸皓齒,顧盼神飛。


    待桑晚看清那女子的麵容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上麵的女子竟然是她!


    【重金懸賞采花賊花晚晚】


    那是?她的通緝令?!


    桑晚吸了口氣,這名劍山莊莊主什麽毛病?


    拿她的通緝令當掛畫,來裝飾房間?


    這品味?真是相當獨特啊!


    正當桑晚看得入神時,一個聲音在她背後突兀地響起。


    “好看嗎?”


    “好看你奶奶個大雞腿!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嘛!”


    桑晚被嚇得打了個激靈,連爆粗口。


    還想再罵,卻在看見那張熟臉的時,頓在了原地。


    那張臉,她太熟悉了。


    那一個月裏,他們日日相對。


    他的鼻子,眼睛,她即便閉上眼睛不看,也知道是什麽模樣。


    她見過這張臉溫柔似水的模樣。


    也見過這張臉動情時,無法自持的模樣。


    木言。


    他就這樣忽然出現在她麵前。


    桑晚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心裏一片慌亂。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臨淵語氣冷淡:“姑娘說笑了,這是我的書房,我為何不能在此?”


    “你是.........莊主臨淵?”桑晚不敢置信。


    “那敢問莊主,你可有雙胞胎兄弟?”


    臨淵搖頭:“沒有,我是獨生子。”


    桑晚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果然,他就是木言。


    所以,木言根本不是什麽名劍山莊的窮守衛!


    而是名劍山莊莊主嗎?


    原來,不隻她的身份是假的,他也用了假身份!


    那麽,那一個月,他跟她一樣,也是在裝窮?


    可他裝得也太像了吧!


    還有,她明明研究過美男排行榜圖冊的,那上麵的臨淵跟木言長的並不一樣。


    那麽,或許是臨淵常年深居簡出,製作圖冊的人隻在他年少時見過他,故而隻能憑借模糊的印象加想象將人畫出來。


    這樣一來,跟本人不像也是有可能的。


    桑晚撓了撓頭。


    那她豈不是把人得罪慘了?


    不僅騙心騙身,還羞辱了人家。


    名劍山莊的莊主有多有錢不用多說,可她卻騙了人家身子,還留下了一筆嫖娼費!


    她縮了縮脖子,絕對!絕對不能被他發現她就是那個采花賊!


    否則,一定會死得很慘!


    她眉眼低垂,恭恭敬敬地對臨淵行了個禮。


    “小女慕容晚參見莊主。”


    臨淵的目光在她身上淡淡掃過,並未過久停留。


    “這手帕是你繡的?”


    桑晚看到臨淵手中捏著的手帕,神情又是一怔。


    難怪如此粗糙的手帕能被他看中,還要單獨召見她。


    原來是因為這上麵的字。


    打死也不能承認是她繡的。


    桑晚:“不是,其實我作弊了,我根本不會刺繡,這帕子是在路上撿來的,覺得很特別故而帶在身上。剛好碰到刺繡比賽,見給的帕子與我這個材質相同,故而拿來濫竽充數了。”


    “莊主,小女自知蠢笨,如今又做了錯事,這就自行離開山莊,免得汙了莊主眼睛。”


    當然是趕緊溜啊!


    不然,等著死?


    再說,如果木言就是臨淵。


    那她留下就更加沒有意義了。


    她已經親自試驗過了。


    木言的命根子挺好使,可種子質量不行。


    根本就不能讓她懷上孩子!


    她還是趕緊跑路,去尋找下一個目標吧。


    可她剛踏出一步,便被人拽了迴來。


    臨淵的手涼涼的,貼在她手臂,沒有一絲溫度。


    “你在怕我?”


    桑晚確實有些怕,人雖然還是那個人。


    可木言溫柔愛笑,像個小太陽,眼前的臨淵卻渾身透著冰冷,如同千年寒冰。


    桑晚硬著頭皮道:“沒有怕你,隻是小女自知姿色平平,見到莊主天姿,更是羞愧難當,小女配不上您,還是讓我離開吧。”


    臨淵眸子漸冷。


    這時,一個黑影朝桑晚撲了過來。


    桑晚嚇了一跳,伸手一擋,那黑影便被她打落在地,似摔疼了,哀哀地叫了起來。


    等等?地上的黑狗怎麽那麽熟悉?


    “小黑!”


    桑晚連忙抱起地上的小團子。


    三個月前,她離開時並沒有帶走小黑。


    畢竟那時她想著她已經帶走了孩子,若是把小黑也帶走,木言未免太可憐了些。


    留下它,他們一人一狗,還能做個伴。


    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還能再將它抱在懷裏。


    失而複得,桑晚開心地貼著小黑的臉。


    小黑也興奮地舔著她的臉頰。


    正當桑晚沉迷在與小黑重聚的興奮裏時,臨淵的聲音響起。


    “姑娘,我們從前見過我?你怎會知道我的狗叫小黑?”


    哦豁?桑晚心裏一咯噔。


    一時激動,就把臨淵這茬兒給忘了。


    她幹笑兩聲:“額,原來這小狗真的叫小黑呀,我隻是見一身黑毛,胡亂叫的。嗬嗬……”


    臨淵望了她半晌,似笑非笑。


    而後,忽然趁她不備,抓住她的手腕。


    “姑娘,昨夜,是你吧?”


    臨淵的手猛地揮出,桑晚躲閃不及,便被他掀開袖子,露出了白皙的手臂。


    左側上臂,印著一朵蓮花。


    “昨夜,有一大膽女賊夜闖秋水閣,這是我昨日對那女賊使用的暗器。”


    臨淵的手中捏著個蓮花模樣的暗器,一字一頓地說道。


    “所以,這暗器怎會在你身上留下記號呢?”


    臨淵想起洞房那日,那晚她累得睡著了,他用筆仔細勾描上色,在她手臂上繪出一對並蒂蓮。


    那時,他還期待他們能長長久久。


    桑晚傻眼,這家夥昨夜還在她身上留下了暗器?


    她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沒感覺疼啊?


    不過,她手臂真的多了對並蒂蓮。


    偏偏這處剛好是她視線死角的地方,即便是洗澡,不特意去看也是看不見的。


    臨淵繼續道:“昨日,我扯下了那女賊的衣服碎片讓小黑聞,今日,小黑一見到你便撲了上來。這足矣證明,你就是昨夜那女賊。”


    這?........


    桑晚辯無可辯,隻能認栽。


    “莊主,小女子一時色迷心竅,冒犯了莊主,請您放過小女子一馬吧。您就把小女子當成個屁放了。我保證以後都離你遠遠的,絕不惹你厭煩。”


    臨淵搖頭:“不行,我從沒被人那樣摸過。所以,你得負責。”


    桑晚:什麽鬼?又賴上她了?


    還說什麽沒有被這樣摸過?他身上她哪裏沒摸過?


    還裝起純潔來了。


    不過,難怪昨夜總覺得摸起來手感有些熟悉。


    都睡過了,能不熟悉嗎?


    ........


    臨淵低頭望她,眼裏帶著審視。


    “怎麽?你不願意?你不是來參加招親的嗎?有接近我的機會,你若不要?莫非,你有別的目的?”


    有,曾經有。


    可是現在沒有了。


    不會結果的種子,她還是不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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