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床,桑晚先是小心檢查了一番身上。


    衣物完好,裹胸完好。


    沒問題。


    又轉頭去看臨淵,發現他還在睡。


    不由得更加滿意。


    沒想到戰神也是個睡神。


    真是太好了。


    看來以後,自己都可以睡個好覺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那麽好看的一張臉。


    真是怎麽看也看不夠啊。


    側躺著欣賞了一會兒睡美人,桑晚心情愉悅地起床洗漱了。


    而在她走後,臨淵幽幽張開了眸子。


    那眸子清醒無比,分明不是剛睡醒的模樣。


    ........


    早膳桑晚依然是和臨淵一起用的。


    住在一個屋子,便無可避免地要多接觸些,這是沒辦法的事。


    好在臨淵是個安靜的飯搭子。


    隻是吃到一半時,臨淵忽然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


    桑晚緊張地問:“怎麽了嗎?我臉上有飯粒?”


    臨淵道:“你今日的眉毛與昨日似乎大有不同。還有你的臉,似乎比昨日看起來大了些。”


    “什麽?真的嗎?”桑晚大驚失色。


    飯也不吃了,連忙跑到屏風後調整自己的妝容。


    她走的太快,錯過了臨淵臉上恣意的笑。


    “小傻子,真好騙。”


    ........


    距離迴門還有兩日,時間不多,桑晚決定現在就開始準備。


    用完早膳,桑晚對寶刀道:“讓長風和紅英準備一下,我等會兒過去一趟。”


    迴門這事兒要與他們兩人商議一下。


    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麽好主意。


    龍炎帝肯定會故意刁難,要想法子護住臨淵才行。


    寶刀吞吞吐吐道:“王爺,您真的要去兩位美人那裏嗎?.....”


    寶刀心內暗自恨鐵不成鋼。


    這大白天的,還當著王妃的麵兒呢。


    就急不可耐地見那兩個贗品替身做什麽?


    這不是平白製造誤會嗎?


    桑晚眉頭一揚:“怎麽,我不能去?”


    寶刀:“也不是,可這青天白日的.....”


    桑晚:“怎麽?”


    寶刀:白日宣淫,還怎麽了?


    寶刀悄咪咪在桑晚耳邊道:“王爺,你當著王妃的麵,大白天去見兩位男寵,這不好吧。”


    桑晚:“你這個傻子,你這個程度的耳語是會被人聽到的啊.....”


    寶刀降低聲音:“那這樣呢?王爺,大白天的,你去見那兩個妖豔賤貨幹啥?”


    桑晚低聲:‘寶刀你皮癢了是吧?妖豔賤貨你都敢說?趕緊去準備,辦不好領班子去.......’


    寶刀委屈巴巴:“是,王爺。”


    耳力極好,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的臨淵淡定地喝茶,假裝自己是個聾子。


    桑晚對臨淵道:“我去找兩位美人喝個茶,王妃你自便,午膳不用等我。”


    臨淵卻將輪椅往外推了推。


    “正好我也沒去過兩位美人的院子,不如王爺帶上我認認門可好?”


    哼,一個女子,去兩個男子的屋子做什麽?


    看她平日裏如此謹慎,應該不會輕易讓人知曉她的女兒身。


    再觀那日兩位男寵的反應,也不像知她是女子的樣子。


    如此推斷,他們應該並未做過什麽親密的事。


    應該是清清白白,隻是做個樣子。


    但這畢竟隻是推斷,最好還是親自去探查一番才好。


    “啊?”桑晚有些驚訝。


    這戰神不是高冷無情麽?


    怎麽此刻的模樣,像個幼童攆路?


    表情無辜,還有點可愛。


    像個害怕被獨自丟下的小白兔。


    “好。”還未想好,桑晚就說了好。


    她忍不住罵自己,色欲熏心,色欲熏心啊!


    “多謝王爺。”臨淵道。


    唇角也蕩起了一個笑容。


    桑晚看得呆了,本就知道他好看。


    可是笑起來的時候,簡直就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太好看了!


    怎麽會有人能笑的如此好看?


    怎麽能有人在身處絕境,身體殘疾時,還能笑得這般驕傲張揚?


    .........


    臨淵看著桑晚眼底的癡迷,眼裏的笑更深。


    “王爺,別看了,走吧。”


    桑晚臉一瞬間爆紅。


    “哦,哦......”


    桑晚傻呆呆地推著臨淵往前走。


    她覺得自己要完了!


    她水泥封了十八年的心,好像動了!


    動心的對象,還是未來會砍她腦袋的危險分子!


    不行,必須扼殺在搖籃。


    她開始在心裏念起了清心咒。


    念著念著,覺得沒用,不自覺加大聲音,念出了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院子外的陽光落在少女明媚的臉上。


    她臉頰粉紅,口中默默念著什麽。


    那話似乎是咒語,卻也是情話。


    臨淵忽然覺得心髒開始不受控製地跳動,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強烈。


    十八年來,他塵封不動的心,似乎在此刻真的動了。


    為了一個癡念他,又愛而不得,隻好苦苦隱藏愛意的女子。


    ..........


    桑晚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將臨淵推到聽雪院的。


    一路上她迷迷糊糊,腦子裏都是臨淵的笑。


    有好幾次,好推錯了路。


    惹得臨淵又笑了幾次。


    他一笑,她便腦子更迷糊了。


    唉,美色害人,美色害人啊.....


    不過,這一路走來,春暖花開,路上的風景很是不錯。


    她不禁覺得將臨淵推出來曬曬太陽是對的。


    這世間萬物,四季變遷。


    即便冬日苦寒。


    但隻要熬過去,就會迎來溫暖春日,發新芽,長出新的枝丫。


    看到這樣的景象,他應該也能受些鼓舞吧。


    她裝作有感而發,吟詩一首。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1


    寒冰不能斷流水,枯木也會再逢春。”


    枯木也能長新芽。


    所以,即便英雄落難。


    隻要心不死,總會有重建夢想的那日。


    許久後,她聽到臨淵說:“嗯。”


    ..........


    聽雪院,紅英和長風聽到聲音出來迎接。


    “王爺,王.....王妃?”


    兩人對視一眼,沒想到王妃也一起來了?


    這還如何談事?


    難道,是戰神是來試探他倆的?


    演戲細胞立刻激活。


    紅英衝上去挽住了桑晚的手臂。


    “王爺,你都多久沒來了,真是想死我了。”


    桑晚一臉懵:“啊?這不是昨日剛見過?”


    長風目光深情:“王爺,一日不見兮,如隔三千兮,雖然隻過了一日,對我和紅英來說,卻已經過了一季。”


    桑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深情的語氣,那灼熱的眼神,好惡心啊。


    都是兄弟,這演戲也不能演得太過吧。


    氣氛彌漫著難言的尷尬。


    正當她想要說點什麽,緩解這尷尬時。


    臨淵開口了,他目光冷冷地落在紅英的手臂上:


    “將他挽過王爺的手臂砍下來......喂狗!.......”


    紅英:!!演個戲,還要受工傷?


    桑晚:......


    寶刀:吃瓜吃瓜!修羅場又來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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