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被自己發出的還帶拐彎兒的嗝兒聲驚住了!


    他竟然還能發出這種聲音嗎?


    好可怕!


    好傻!


    他高大威嚴的形象啊....


    臨淵的臉上,露出了十分豐富的表情。


    桑晚拍著大腿,豪爽地哈哈大笑起來。


    “仙君,沒騙你吧?這氣泡水配麻辣鵝脖是不是一絕!打個辣味十足的嗝兒,感覺爽不爽?就像把所有的煩惱,把身體裏所有的鬱結,全都釋放出來了一樣對吧?”


    臨淵氣笑了:“你倒是瀟灑。”


    桑晚小手一揮:“人生嘛,就是快活一天是一天。”


    快活一天是一天,臨淵想,果然是小傻子。


    許久之前,他是個孩子的時候,也是像小傻子這樣單純的。


    那時的時光仿佛是上輩子的事了。


    溫柔的母親,和藹的父親,無憂無慮的童年。


    可是有一天一切都變了。


    父親他說母親是魔修,而他,是父親和魔修生下的孽種。


    那時他不過十歲,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打斷全身筋骨。


    被關押在密室,不許吃飯,不許喝水,不許睡覺。


    父親用洗髓丹一遍一遍地清洗他的骨髓。


    說要抽幹他身上的魔氣。


    每失敗一次,他便死一次。


    活過來時,若是沒能淨化完成,便要再次被打斷筋骨,再次洗髓。


    他忘了自己被洗了多少次,隻牢牢記得那種饑餓。


    那種想要吃人的饑餓。


    絕望中,他聽見母親說:“阿淵,快逃!”


    母親打開鐵鎖,用法術將他藏了起來。


    “抓住他們!別讓那女人跑了!”


    黑暗中,他聽見了母親淒慘的叫聲。


    他張嘴想喊母親的名字,卻有液體濺到了他的嘴裏。


    他口中含著母親的血,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黑暗中,一切的感官隻剩下饑餓!


    這種饑餓,一直伴隨著他,直到現在。


    他創建了君臨山,依然保留著吃熱食的習慣。


    隻是,他卻再也無法再品嚐出任何味道。


    那猩鹹無比的母親的血,終究成了他在這世上最後嚐過的味道。


    即便如此,他還是按時讓人送來食物。


    明明他連碰都不會碰。


    ......


    這頓飯,桑晚覺得吃的是賓客盡歡。


    她和臨淵解決了滿滿一大盤子鵝肉,和一壇子柚子氣泡水。


    她滿足地癱坐在小馬紮上,東倒西歪地使用小法術清洗餐具,而後,收迴到空間內,昏昏欲睡。


    臨淵定定望了她一會兒,他從未見過有人在他麵前這樣恣意。


    但不知為何,他不討厭她這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甚至,有點羨慕。


    “以後,你無須做別的,隻需準備飯菜,陪本君共食。”


    於是,桑晚成為了臨淵身邊專門陪吃陪喝的丫頭。


    這個職位說來也不怎麽緊要,卻又是跟臨淵接觸的最多的。


    平日裏,他很少讓侍女近身。


    修仙之人,穿衣梳洗這些都能用仙法解決。


    阿梨平日裏,也不過是在外殿做活,難見臨淵一次。


    唯有桑晚,一日三次,都能見到臨淵。


    甚至臨淵每次出門辦事,都要將她帶在身邊。


    沒有她在,他吃不下飯。


    他會餓。


    他不喜歡饑餓。


    桑晚自然是隨叫隨到的。


    叫她幹飯看美男,她自然跑的比誰都快。


    而且,就著臨淵那張天下第一俊美的臉,美食也變得格外好吃呢。


    他們之間的對話是這樣。


    “仙君,今日我們吃大豬蹄子哦。”


    “好。”


    “仙君,今日我們吃紅燒肉哦。”


    “行。”


    “仙君,今日我們吃大閘蟹吧....”


    “都依你。”


    桑晚對臨淵仙君很滿意。


    他繼知己之後,又成了她最合拍的飯搭子!


    她好喜歡她的仙君。


    俗話說得好,飽暖思淫欲。


    桑晚日日麵對這美色,很難不動心啊。


    後來吃完飯,桑晚磨磨蹭蹭不肯走。


    臨淵挑眉望她:“還有事?”


    桑晚眼神亂瞟:“報告仙君,嘴巴飽了,眼睛還沒飽。眼睛很餓的話,就沒力氣做美食給仙君吃了。”


    桑晚直勾勾盯著臨淵,仙君真的太好看了。


    這美色讓她看一萬年也不會膩。


    “油嘴滑舌。”


    臨淵促狹地笑了聲,懶得再管她。


    想看便任她看。


    他知道自己好看。


    於是,臨淵看公文,桑晚便看他。


    兩人一樣的姿勢,一樣的專心。


    日子照樣過,倒也是一番和諧。


    後來,桑晚漸漸膽子大了起來。


    她吃完飯,便掏出吊床,選一個視線好的位置支好。


    她趴在吊床上,歪著頭,從鬆軟的毯子裏露出個腦袋。


    “仙君,我陪著你哦....”


    看著美人入睡,真是人生最幸福的事了。


    臨淵輕嗤一聲,明明是覬覦他的美色,還美其名曰陪伴。


    女人呐,真是口是心非。


    不過,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他竟也習慣了這小家夥的陪伴,若是哪日她不在,他倒覺得少了些什麽。


    甚至,他的餘光也總往那邊掃。


    暖黃的燈光下,那鬆軟毯子下露出一個圓圓腦袋。


    球形的,毛茸茸的,看起來很柔軟。


    摸起來會是什麽樣的感覺呢?


    好想摸一摸……


    漸漸地,手裏的公文再也看不進一個字了。


    再看,那小家夥已經睡著了。


    她睡著的樣子很迷人,單純,無邪。


    長長的睫毛垂落下,微微翹起的嘴角還帶著滿足的笑容。


    還真是一個又軟又乖的小家夥啊。


    臨淵忍不住看了又看,手也忍不住落下。


    果然,軟軟的,毛茸茸,和他想象中的一樣。


    直到他不小心在銅鏡中窺見自己的臉,頓時收起笑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剛才,他在銅鏡中望見自己的眼神,那表情活像個變態,癡漢。


    臨淵落荒而逃。


    .......


    第二日,桑晚依然抱著毯子,在距離臨淵不遠處支起吊床。


    臨淵還沒說什麽,她倒委屈上了。


    “都怪仙君長的太好看,害我的眼睛得了病,現在必須看著仙君的臉才能閉上。”


    臨淵差點氣笑了。


    胡說八道,胡攪蠻纏。


    這世上,怕隻有一人敢在他麵前如此放肆了。


    算了,跟一個傻子計較什麽?


    臨淵看完幾份公文,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抬頭看她。


    不知不覺中,小傻子已經占據了他的生活,他的眼眸。


    她如同灰暗中的一抹亮色,他不自覺地被光亮吸引。


    見過光明,便不再甘心與黑暗同眠。


    於是他小心捧著這光明。


    他處理完事務時,小傻子往往已經睡著了。


    她睡著的時候臉頰紅紅,會打小小的唿嚕,像一隻可愛的小貓。


    臨淵好奇地看著她睡的不省人事的樣子,仿佛那吊床有多麽舒適,多麽誘人。


    好在小傻子還算貼心,吊床總會支兩個,她時時刻刻記得,自己是別人的侍女,是不能獨自享樂,是要分享的。


    看著小傻子旁邊的吊床,他唇角微微勾起,那是小傻子為他準備的。


    他好奇地躺上去,但睡上去之後卻覺得不過如此,並不怎麽舒服。


    為何小傻子睡的那麽香?難道她給自己準備的那張吊床更好?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臨淵爬上了桑晚的吊床。


    吊床不大,兩個人睡就必須擠在一起。


    臨淵將頭靠在桑晚肩窩,手放在桑晚身上,碰到了某個鼓鼓的東西時,他好奇地捏了捏,軟綿綿的,手感很好,便一捏一鬆地當著玩具。


    原來,小傻子的床真的比較舒服啊。


    又香又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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