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壓低聲音笑道:「看不出來,喻郎中他……」


    溫野菜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但他和白屏之間,也不是頭一迴說這些沒羞沒臊的話。


    「昨個去水磨村買肉,薑屠子送了一碗豬血,我不就給他做了……」


    之後又皺起眉頭,真實地疑惑道:「也是奇怪了,想想我也沒怎麽動彈,怎麽一夜過去,和打了一天麥子一樣累。」


    胡蝶還小,白屏也不怕他聽見,掩嘴笑道:「你們這是剛成親,新鮮勁還在,這是好事,趁這時候趕緊懷個孩子。」


    溫野菜當真是坐累了,很快就趴在桌上說道:「我也想,可商枝說這事急也沒用。」


    白屏點頭道:「他就是郎中,自然是最明白的,你看看你多有福氣,無論是懷身子的時候有什麽不舒服,又或者以後孩子有個頭疼腦熱,都不用愁了。哪像我們,成日提心弔膽的。」


    溫野菜伸出一根手指給小蝶哥兒玩,勾唇道:「有了商枝在,你們也不用愁,現在住得這麽近,隨時過來也方便。」


    兩人說了半天的話,大約半個時辰過後,喻商枝就背著藥箱迴來了。


    白屏抿緊嘴,克製地同喻商枝笑了笑,打了個招唿,而溫野菜全然忘了自己剛吃了桑葚,一張嘴把喻商枝嚇了一跳。


    「你的舌頭怎麽了?」


    溫野菜這才反應過來,把指頭也亮給他看。


    「屏哥兒送來些桑葚。」


    喻商枝鬆了口氣,「怪不得。」


    說罷見正好白屏也在,就順嘴同兩人說了說杜果的情況。


    距離杜果險些小產已經過去好些日子了,但他還在喻商枝的吩咐下臥床安胎。


    「恢復地不如預想中的好,但我還是有幾分把握。」


    想了想又道:「你們抽空還是去看看他,我今日瞧著他沒什麽精神,對著韓六子也有點強顏歡笑的意思。」


    但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幾人也不好摻和太多。


    白屏和溫野菜定下過兩日去韓家看杜果後,就抱著小蝶哥兒走了。


    喻商枝迴來了,他繼續留下就有點不方便,也耽誤人家小兩口說私房話。


    白屏一走,喻商枝就湊到溫野菜的跟前,手探到其身後,替他揉了揉腰。


    「可覺得好些了?下午沒什麽事,我替你下地去瞧瞧,你就在家歇著。」


    溫野菜看他一眼,無奈道:「我就是有些腰酸腿疼的,又不是殘廢了,你去地裏能看出什麽來。」


    喻商枝也不惱,「那我陪你一起去。」


    話雖如此,最後也還是沒去成。


    剛吃完午食,隔壁的許狗蛋就垂頭喪氣地被大哥許林給扛來了。


    「喻郎中,勞駕幫這混小子看看,他手上被蠍子蟄了。」


    蠍子有毒,可不是小事,喻商枝趕忙把許狗蛋按在椅子上,查看他的傷口,萬幸看起來症狀不太嚴重。


    「這小子反應快,被咬上以後就及時甩掉了,我看了看蠍鉤子不在裏頭。」


    喻商枝迎著光仔細檢查了一下,又不得不讓溫野菜幫忙,去準備些皂角水。


    皂角水是鹼性的液體,可以適當中和蠍毒,但也隻是處理的一道措施,到最後還是得用藥。


    用皂角水沖完,他又拿了一把小刀在火上燎了一下,讓許狗蛋咬緊布頭。


    刀尖劃開皮肉,擠出毒血,許狗蛋咬緊了牙關,連額頭上的青筋都迸出來了。


    處理完後,喻商枝替他包紮好傷口,開了一瓶配好的外用藥膏,又抓了一個解毒的方子。


    「藥膏一日塗三迴,湯藥一日喝兩次,這是三天的量,這毒不深,排幹淨了就沒有大礙。」


    許狗蛋捧著腫成饅頭的手,一雙眼睛到處看。


    許林見狀,像是隨口一問:「沒事就好,多謝喻郎中,那個,你家二妞不在?」


    喻商枝愣了一下,旋即道:「不在,你們也知道,那丫頭在家閑不住,這兩日我追著她學寫大字,結果現在一大早就躲出去。」


    許狗蛋聽了這話,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麽,被許林拍了一巴掌,「別蔫頭耷腦的,二妞不在,看不到你這蠢樣,放心了吧?還不趕緊隨我迴家,你等著吧,爹迴來你可逃不過一頓打,讓你去戳蠍子玩!」


    一見許狗蛋沒什麽大事,許林的擔憂基本都化成了怒火,扛著過來,拎著迴去。


    喻商枝把他們送到院門口,頗有些若有所思地站了片刻。


    迴屋之後,他忍不住問溫野菜,「阿野,你覺不覺得狗蛋這孩子,對二妞……」


    哪知溫野菜卻一臉淡定地答道:「狗蛋八成對二妞有點意思,怎麽了?」


    這迴輪到喻商枝驚訝,「你早就看出來了?」


    溫野菜笑道:「狗蛋就差把這幾個字刻腦門上了,我哪能看不出?何況我娘在時,和翠芬嬸子開過玩笑,說要給狗蛋和二妞定娃娃親。自然這事沒有正兒八經地說,但不知道狗蛋時不時偶然聽說過,往後見了二妞就別別扭扭的。」


    喻商枝迴想一番,發現溫二妞確實經常和狗蛋一起玩。


    但由於溫二妞有時候活像個假小子,他也並未多想。


    畢竟就算是早戀,在他的認知裏,實在也未免太早了。


    他斟酌道:「都說長兄如父,那你怎麽想?」


    溫野菜撓了撓臉,「我沒想太多,在村裏這種事常有,從小長大,知根知底,往往到了年紀沒什麽大差錯就順勢定親。到時候若是許家真來提親,二妞若是也願意,就定下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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